这天晚上,月黑风高──
珑儿趁着黑夜,静悄悄地溜到东墙下,攀附到墙上的粗树藤上。她背上背着「银狼」,怀里绑着「山猫」,然后轻松地爬到树藤顶端,准备沿着藤蔓爬出城墙。
爬到半途,她突然听到树藤底下传来骚动,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探头往下看。这一看之下可不得了──
整个城堡的家丁,就像蚂蚁看到糖果一样地涌到树藤底下。人人手提着灯笼,把整座城堡照亮得像座不夜城。
不会吧?这?快就被人发现她失踪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下子她不但逃不出去,而且还被人群包围着在树上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过于惊讶的她,并没有听见树藤已发出断裂的声音,一径将全身的重量垂挂在裂枝上。结果,「卡滋」几声传来,她已经来不及跳开,身不由己地随着断枝往下掉。
听到断枝掉落的声音,珑儿知道自己劫数难逃。眼看她就要坠地摔得粉身碎骨,她紧闭着眼睛,不敢去面对自己即将惨死的事实。
下午时分飞云对他未来的妻子大吼外带恐吓,其实已经感到后悔,因而彻夜难眠。
毕竟珑儿与他同样是受害者,他实在没理由责怪她,强把满心不悦发泄在她身上。他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去客房向珑儿道歉。
他敲了几声门,却没有应声。难道她不想见他吗?还是她已经睡着了?或许他不该打扰她,今儿个她一定是太累了。
他正想转身回房时,又停下脚步。她会不会逃走了?愈想愈不对劲,还是转身再敲了几次门。正打算撬开门闩时,他试试看转动一下门把,发现门并未上锁。
不对!怎么她睡觉没有上锁呢?
飞云点起烛火,发现整个床铺整整齐齐的,并没有她的身影。
他走到床边,摸摸床榻,发现床褥、被单都是冰冰冷冷的,证明了一件事:珑儿今夜并没有上床睡过。
他两眼一扫,突然发现床头上竟挂着一样东西──「龙姻」玉佩。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双方婚约的信物,而她竟然把它随随便便扔了。
该死的女人!宁愿把玉佩还他,也不愿与他成亲。现在竟然还趁着黑夜逃走,摆明了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里。
飞云愤怒地握紧手中的玉佩,咬牙切齿道:「等我抓到你,非让妳好看不可!我发誓会让你知道,反抗我的代价是什么。」
他拿起玉石直接走到通天塔,紧急击了大鼓,叫醒风云堡的警卫,准备好好搜寻逃走的新娘。
擂鼓响彻云霄,转眼间,风云堡的家丁、女仆个个手拿烛火,分散在堡内四周寻找可疑的踪迹。
飞云、昊云和吟泉三人则坐在卧龙邸的大厅,等候下属回报消息。飞云的脸上更是蓄满怒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许久,柳总管慌张地走进厅堂。
「找到人了吗?她在哪儿?」说话的人是昊云,他知道大哥现在怒火难抑,决定替他发言。
「在东墙『上』。」柳总管特意强调了「上」字。
「东墙?」吟泉首先出声。「怎么会在那里?」
「她藉由树藤……爬上去的!」柳总管吞吞吐吐地回答,后来的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
好半晌,昊云与吟泉互相对看,谁也未出声。倒是飞云开口讲了第一句话:「果然又是该死的树藤!」
飞云听完柳总管的报告后,马上赶到东墙准备抓人。没想到正好看见珑儿的身躯从树藤落下来。
「当心!」他的心跳差点停止跳动,用尽全身力气拚死命地跑过去接住她。珑儿软软地瘫在他怀里。
他解下她背上的银狼及怀里的幼虎,将它们丢给仆人照料。双手仍紧紧抱住珑儿,用力地往怀里挤。他必须确定她是否还有心跳、还有温热。
幸好!除了身上有几处擦伤、娇俏的脸蛋多了些许伤痕以外,她大致上安然无恙,只是受到惊吓昏了过去。
幸好幸好,否则后果真的无法想象。
刚刚见她掉下来时,他的心跳简直要停止了。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激怒她,让她走投无路,她也不至于想逃离这里。
方才若是没有及时接住她,他一定会一辈子后悔自责。
珑儿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像羽毛一般毫无重量,完全没有支离破碎的痛苦感受。那种感觉就像躺回母亲怀里一样,非常温柔、舒适和安全。
自从爷爷死后,这份温馨感就未曾在她脑海涌现。她感觉自己悄悄微笑,而且尽量地往那舒服的源点靠过去。
「如果这就是死的感觉,我宁可多死几次。」她微笑地自言自语。
突然有一种类似咒骂的声音从远处传进她的耳朵。
「该死的女人!要死请到别的地方去死,这里不是收留孤魂野鬼的地方!」
这个声音非常耳熟,依稀就是那个土匪的嗓门。
「从来没有人敢在风云堡寻死,只有你这个笨蛋!」
好象真的是他耶!她猛然张开眼睛,首先迎上一双喷火的黑眼眸,眼眸则镶在一张长满胡子的脸上。莫非她死了,魂魄来到阎王殿前,而这张凶面孔正属于阎王老爷?
不!她定了定神,他……他不是那个土匪龙飞云吗?他怎么在这儿?难道──
「老天!这里不是阎王殿?」她惊叫出声。
「不,这里是风云堡。」果真是那个土匪。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瞠目结舌。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飞云见她醒来,真想一手掐死她。
「我……我以为……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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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姻玉佩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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