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的甜蜜回忆,她尤其感到痛苦,都怪她看走眼,爱上一个莫测高深的男人,才会落至今日下场,错错错,一切都是错!
「恨我也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低头吻过她的唇、她的脸,不管她冷淡回应,他就是有办法继续,直到她的眼泪都被吻干。
他的温柔让她矛盾极了,她试着无动于衷,却发现那很难做到,他是个令人无法招架的敌人,先是惹她落泪,继而百般哄慰,难道她就只能被动接受?
他轻轻放开她,看她双眼红红的,更是揪痛他的心。「对不起,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爱你,等我们结婚后,我会尽量抽空陪你回台湾,你不要再伤心了,好吗?」
她当然不接受他的道歉,更难以相信他的承诺,这男人前后落差太大,若她还傻傻期待,那就真是她的过错了。
可是为什么?在他专注凝视下,她仍会怦然心动,甚至留恋他的亲吻和触碰,这绝对是非理性的、没道理的事,莫非她对他仍有那么一点爱恋?
他靠着她的额头,低声道:「记住我爱你,请不要怀疑这一点。」
她默然不语,她能说什么?反正他又不会听!
等她稍微平静些,狄亚戈才牵起她的手,带她走进屋,对管家吩咐了一句:「晚餐送到房里来。」
「是。」阿隆索注意到何孟芸的眼眶泛红,恐怕是跟主人吵过架,心情欠佳。
唉,他不禁为这女孩感慨,想跟林奇先生针锋相对,恐怕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了。
何孟芸甩开狄亚戈的手,但他很快改为揽住她的肩,不让两人之间有任何距离,像劝哄一个孩子那样。「你累了,我们回房去休息。」
她抬起头,双眼仍是湿润的,他明白她无言的抗议,但这都只是过程,他确定他们会有好结果。
两人沈默用餐,各自沐浴,又到上床时间,他只是固执地抱紧她,告诉自己,两人之间静静的也很好。
当她就在他怀中,为何他觉得两人离得好远?难道他爱错方法了?如此强求只会换来反弹?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放不开,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幸福,教他如何放手?
爱一个人真的好难,他本以为只要两人长相厮守,终会定向美好的结局,但看来似乎是他太天真了,留住了她的人,却抓不着她的心。
何孟芸听到他渐缓的呼吸声,知道他已入睡,而她也累了,却无法成眠。
难道她注定嫁给这男人了?当初只求留下一段异国恋情的念头,而今回想起来是多么天真。
望着他的睡脸,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恨他,或许反而有点可怜他?表面上他掌握大权,实际上他拥有什么?他曾真正的快乐吗?
怪了,他快乐与否跟她有何关系?她何必放在心上?老天,请赐她力量,让她守住自己的心吧!
*
第二天起,何孟芸决定采取消极抵抗,她不吵不闹但也不言不语,除了最基本的,无法省略的对话。反正她要冷战到底,视狄亚戈为无物。
日子变得漫长,她给自己找了些消遣,像是找管家练习西班牙文,到厨房去学习本地食物的作法,并阅读江如馨带给她的中文书。
此外,她还跟许多阿根廷女人一样,开始学做羊毛针织品。
过往在台湾的忙碌生活,一下转为无所事事,她尽可以一针一线地编织,从小桌巾开始学起,发现这也是个静心的好方法。
而原本就工作繁忙的狄亚戈,因为婚礼将近,更是早出晚归,直到周末才有空留给他的爱人。
午后两点,他关掉书桌上的电脑,走到主卧房,发现何孟芸坐在窗边,正专心地做针线活。
「抱歉,最近我太忙,冷落了你。」他走到她身旁,蹲下身看她的作品,那似乎是顶帽子?
她看也不看他,继续她的羊毛编织,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境,可不想因为他而起涟漪。
「是要做给我的吗?」他的手画过那织线问。
他的问题太可笑,她选择不回答,不过她也没想到要给谁,反正做了再说。
「我喜欢黑色,当然你也可以用你喜欢的颜色。」
这男人到底是哪根筋错乱?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要送他好不好?
「先别忙了,」他温柔但坚定地拿开针线,握起她的手说:「我带你出去走疟。」
「我不想出门。」更正确地说,应该是她不想跟他相处,她怕他,也怕自己。
「你是我的贵客,我不能让你觉得无聊。」
「我会无聊才怪。」从见面以来,他动不动就掀起她心中波涛大浪,教她如何无聊得起来?如果可能,她还希望日子沈闷点。
「我该把这当赞美吗?」他露出白牙笑道。
她讨厌他的笑容,她不愿受此影响,事实上,她宁可孤单,不用情绪起伏得那么厉害。
「走吧!」他拉着她走向房门。「你的皮肤太白了,你应该被阳光多亲吻一些的。」
她闷不吭声跟着他的脚步,不断告诫自己,把他当石头或草木,不要对他有感觉、有反应,这才能维持她内心的安详。
狄亚戈早看出她的用意,这几天来她冷淡极了,虽不抗议吵闹,却拿他当隐形人看。他明白,这是她表达愤怒的方式,同时也能保护自己,省得被他打乱心绪。
他可以谅解,却不能坐视不管,他要的不是花瓶或宠物,他要完完整整的她,会笑也会生气的她。
坐上黑色跑车,如风驰骋,何孟芸一路上不言不语,静静看风景流逝,如同时光流去,感觉上她离台湾好远,那似乎是上辈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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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想恋人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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