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丢入,接着又像后头有恶犬追赶一般,匆忙的骑回家。
“小泉?”连母惊异的瞅着一脸怪异的靖泉。“你怎么了?”
靖泉一句话也说不出,蹲在地上不敢抬头。
老实说,她有一点点后悔了,心里希望那封信永远到不了黎言中的手上。
连着好几天,靖泉的一颗心总悬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连晚上都睡不安稳。
等待的日子竟会如此的漫长。
虽然明知回信不可能那么早就寄来,靖泉还是每天询问玲姊有没有她的信,或是只要听见摩托车在连家门口稍作停留,她马上跑出去查看信筒,次数频繁到
袁沅只要一看到她就掩嘴偷笑。
说不定人家早已吓得不敢回信了。
靖泉按下键盘上的ENTER,让系统去执行,自己又端坐发呆。
一会儿,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靖泉一愣,回头看和她一块来电脑教室编写程式的同学。
同学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头,一脸不解问道:“什么事?”
“刚才你叫我?”
“没有啊!”
“那你有听到谁在叫我吗?”
“我看你是晕头啦,没人叫你。”同学低头继续敲打电脑。
奇怪!靖泉一头雾水的转回头。真的是她神经过敏?可是胸口突然涌现的不安又是怎么一回事?
怀着不安的心情坐在电脑前操作了近一个小时,那如雪球般积压在胸口的不安终于令她板掉了电源,将磁片、书本扫进提袋里。
“你打完啦?”同学惊讶她的快速。
“我回家再打。”
靖泉匆匆走出电脑教室,刚踏出资讯大楼时,一位男同学叫隹了她,是班上一位和她交情还不错的同学。
“靖泉,刚刚你家人打电话找你有什么事码?”
“刚刚有我的电话?”靖泉张大嘴。
“对啊!半小时前不是广播要你打电话回台北的家吗?”
就是嘛!她明明觉得有人叫她,怎么会是自己神经过敏呢?不过算算时间好像不太对……管他的,先回电话要紧。
“我刚才在地下楼的电脑教室,所以没有听到,谢谢你告诉我,BYE BYE!”
靖泉赶忙跑到离她最近的公共电话,慌张中,怎么也找不着电话卡,好不容易翻着了,已是满身大汗。
“喂,玲姊……”
靖泉尚未起头,玲姊就噼里啪啦讲了一堆。“小姐,你怎么现在才回电话?我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少爷说如果你回电话,要我叫你立刻去台大医院,说有
一个叫……叫什么来着的出车祸了。奇怪,我怎么记不起他的名字……”
“谁?是谁?”靖泉着急的大嚷。
“等一下,我翻翻记事本……”
“玲姊,你不用找了,我直接赶过去。”
靖泉挂断电话,奔出校门,拦了一辆计程车往台大医院疾驶而去。
在询问处,她遇着连舜。
“谁发生车祸了?”靖泉慌张的问。
一定不是连家人,否则玲姊不会忘记对方的名字。
“是黎言中。”
靖泉一呆。“他不是在美国,怎么会在台湾发生车祸?”
连舜边带她走向手术室,边回答:“我也不知道,据警察说他在等绿灯时,一辆联结车在转弯时因为角度没有取好,车尾扫向他的车子。”
“有没有生命危险?”靖泉急得眼泪扑簌簌的掉落。
连舜抿紧嘴,摇摇头。
“摇头是代表不知道,还是……没救了?”靖泉惊慌的握住连舜的手臂直问。
站在手术室前的袁沅朝他们走过来。
袁沅按住情绪激动的靖泉。“靖泉,他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情况如何尚未得知。”
“他待在美国好好的,干嘛回来?”靖泉忍不住掩面低泣。
她无时无刻不想着他,他的身影不时在她脑海里盘旋,她是如此的渴望能见他一面,但如果是这种见面方式,她宁愿他一辈子都不要回来,宁愿一辈子把相
思锁在心底深处。
连舜和袁沅哀沉的互看一眼。
“没事的。”袁沅轻拍靖泉的肩膀。“他一定会没事的。”说着,她的眼眶也跟着湿濡了。
当黎言中一脸茫然的望着靖泉时,那双眼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般,毫无熟悉的光彩。靖泉这才相信,他真的忘了,忘了她,忘了一切。
“你刚才说你是哪位?”
“靖泉,我是余靖泉。”
“余……靖泉?”他低声重复念了一次。“你的名字好难记,下回麻烦你父母取名字时取得简单一点好吗?”
靖泉哭笑不得的望着他。哪个失去记忆的人会像他一样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刚刚离开的那两个人,我记得男的叫……”
“连舜。”
“他的名字也不好记,女的就简单多了。”他笑。“圆圆,像熊猫的名字。”
靖泉将削好的苹果切下一小片递给他。
黎言中的伤势以头部和腿部较为严重,脸部亦有少许被玻璃割伤的伤口,但不是顶严重,不会留下伤痕。外伤估计约半个月即可出院,而最感棘手的是记忆
丧失,医生也不敢确定何时会回复。不过他本人像是一点也不担心,还有心情打屁说笑。
或许是本性使然吧,也或许他不想让周遭的人担心。
“对了,你们是我的家人吗?”
靖泉摇摇头。“你的家人都在国外。我们也请你公司的人代为联络,他们大概明、后天就会到台湾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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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戏姻缘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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