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府出了人命,此事让王府上下“提早”天亮。
“侧福晋,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白云见贝勒爷皱眉,猜想他对此事非常不悦,他们得尽快理清案情。
“琴儿,到底是谁把你推到井里的?是谁这么狠心……”荣艳恍若未闻,拼命地摇着琴儿的尸身。
突地,琴儿的手里掉出了一样东西。
靖浇见状,脸色丕变。那是玉镯,他送给映晨的玉镯,上面还刻着吉祥如意,绝对不会错的。
“咦!这是……”荣艳收住泪,也看到了玉镯。
“拿来。”他一把夺过它。
“靖浇?!”
“贝勒爷……”
这也许是破案的关键,在场的人皆讶然他怪异的举动。
就在此际,一名奴仆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贝勒爷,这是在井边草堆里寻到的披风。”
“披风!”荣艳抢过,惊叫道:“这是男人的披风!”
“啊!我想起来了,之前琴儿……不……不可能是她……”她的欲言又止引起了靖浇等人的注意。披风上有个“立”字,他回想府里所有人的姓名,一丝印象皆无。
“你知道什么,快说!”荣艳被他的冷声吓得一缩,带着畏惧的声调将她知道的事情缓缓道出——
两天前的一个夜里,琴儿匆匆地跑进清云苑。
“格格、格格,我看见福晋的屋子里有男人出现……不是贝勒爷!”
“怎么可能?你不要胡说。”
“格格,是真的。那个人一身奴仆打扮,个子小小瘦瘦的,我已经看到他进出福晋房里好几次了。”
“是真的吗?”
“格格,奴蜱绝对不敢骗你,原来外面传说福晋贞节有问题,是真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那日她是这样斩钉截铁地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靖浇的。” ’
“福晋当然说孩于是贝勒爷的。能和贝勒爷在一起享尽荣华富贵,福晋会说谎也是可以想像的。不然琴儿看到的这个男人是谁?怎地会在夜深时分还赖在福晋的房里不走!”
“这……”
“格格,琴儿一定会想办法找出证据,揭穿她的真面目的。”她将那日和琴儿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靖浇,你想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在幽会时发现了琴儿,怕她将事情传出去,所以杀……杀人灭口?”
他无语,手中紧捏着的是那件刻着别的男子姓名的披风,一股难掩的心痛和嫉妒充斥,教他无从判定孰是真、孰是假。
“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他们在后花园附近幽会,被琴儿看见,才会痛下杀手,将琴儿推到井里去,挣扎中的琴儿拔下了她的玉镯,她一定还没发觉玉镯遗失了,对了,还有他们也忘了披风……”荣艳如身临其境地说道,见靖浇一脸平静,实在猜不出此刻他的心情。
“侧福晋,你太武断了,单凭着片面之词就说福晋是凶手,未免太草率了。”白云分析着,正所谓事不关己则已、关己则乱,他看出贝勒爷情感里的飘摇难定。
“那……那件披风又是怎么说?能用这么上好的一块缎子,可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那只玉镯,奴仆们也买不起……”她欲言又止,却让缉凶的范围瞬间缩小。
那的确不是寻常人买得起的披风,还有这只玉镯……
“可是……”白云想替福晋说些什么,却被靖浇打断,“不必再替她说话,这玉镯是我亲手送她的。”她当真背着他偷人?
没想到当他愿意敞开胸怀去接受她和孩子的时候,她居然这样回报他!这样毫无廉耻的举动激得他无法思考,她背叛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玩弄他于鼓掌之间,当他是傻子吗?念及此,他眯起眼,一脸阴沉危险,手中因捏着玉镯和披风而青筋暴露,霍地,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来人,去把那贱人给我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第十章
大厅中,气氛凝窒。
映晨由奴仆领进大厅,一颗心被他早归的消息而填得满满的。浑然不知危险降至。眼底、心底想的只有他……
稍早前,她在自己的房里醒来,还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净云苑的,便听到奴仆来唤,说他要见她。
他也迫不及待地要见自己吗?她心情愉快地猜着。
对了,等会儿要让靖浇派人去井边那儿瞧瞧,她直觉昨晚那异样的声音透着古怪。
“靖浇……你真的回来了!我好想你。”柔柔地漾起笑意,她再也不羞于启口了,爱他就该让他知道。
只是,他的脸色僵硬,面庞被一层冰霜罩住,俨然如她初见他的那个时候……
“怎么了,是案子没完成吗?”她一脸不解。
还想装?!
这女人的演技堪称一流,他实在甘拜下风。
“还装蒜!你看看躺在地上的人是谁?”他指着被移到右侧————琴儿的尸身。
“呀————”
映晨抽气,那……那不是……叫琴儿的婢女吗?
她记得她是荣艳格格的婢女,也是在新婚翌日戏弄她的婢女……
她……她怎么……死了?
胃部忍不住地泛出酸水,引起她一阵又急又猛的干呕。
这可是做贼心虚的举动!
他冷看着她,对她失望至极!
难受过后,“靖浇,她……”
“她死了!是你害死的。”他宣告。
红潮在她脸上尽褪,小脸刷地苍白。蓦然想起了昨夜,井边的落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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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天已蓝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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