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爹爹的确最疼妹妹。”
“一定觉得他们很偏心!”
“根本是偏心,谁都看得到。”
“唔!”蜜糖拉长脸,“三位哥哥一定都不欢迎我!”
“没有这回事!没有人排挤你,或因为你得到父母宠爱而恨你;相反,我们都疼你!”
“是呀!因为你的确可爱嘛!”
“你对我们又好,事无大小都会说哥哥呢?等哥哥!吃东西、有玩具……什幺都让给我们。”
“如果当年妈妈没生下你,我相信今天我们不会事事顺利。有麻烦,妹妹出来挡!”
“嘻嘻!”蜜糖笑了:“你们真的不恨我?”
“恨你?”志刚捏她的脸:“我们都疼你!”
“别捏她,妈妈说会把她的脸拉长不好看。”大哥拨开二哥的手。
“你看,大哥把你当恩公。”
“我不是恩公,我又不是男人,我只是你们的妹妹。”
“好啦!换衣服,我们吃大餐去!”
“今晚就去?”
“爹爹妈妈去了应酬,我们可以去玩晚一点儿。拖拉着改天再请妈妈……”
结果,一行四众,吃完饭再去逛街、游玩,志善还买了个毛毛公仔送给蜜糖。
四兄妹手拖手在街上,几乎已霸占了整条行人道,大家有说有笑,十分开心。
大哥的心愿,总算完成了。
包加乐出国留学,但他从来不会为自己打点一切,自有母亲及家人为他操办,他自己也没兴趣过问。
因为他的一颗心,都在蜜糖身上。每天去陪着蜜糖(其实,是要蜜糖陪住他);并且不停用语言灌输思想给蜜糖。总之,就是要她等他,说服她,他去加拿大之后,连男朋友都不交一个。也不管蜜糖同意不同意,甘心不甘心,他就是自说自话。
幸好蜜糖年纪小,不懂得反感。
反正包加乐对她好,人人看得见。
终于,也到了包加乐非要上飞机不可的那一天了。
包加乐大颗眼泪淌下来,泣不成声。
他祖奶奶哭,他爸爸哭,他妈妈当然哭,回家送弟弟的大姐哭,负责护送弟弟到加拿大的二姐也哭。
由餐厅哭到禁区前。
蜜糖竟然有点慌,傻瓜一样,偎有妈妈的身边,不知所措。
也哭得差不多,加乐擦把眼泪,抽抽咽咽的说:“我想和蜜糖说些话……”
大家都识趣地退过一边。
“蜜糖!”加乐握着她一双手,话还未启齿,眼泪就流下来了。
蜜糖看过红楼梦,说女人是用水做的,但如今看来,应该男人是用水做的才正确。
“表哥,你别哭嘛!你哭,我就想哭了。”
“你千万不要哭,否则,我就不走了。我根本不想走,舍不得你。”
“你不走怎幺行呢?飞机都来了!”
“你想我走得安心,我跟你说好的话,你要记着!”
“啊!”蜜糖点点头。
“是什幺来着,你说一遍。”
“这……那……”
“你大概又记不住了,我由头再说一遍。我去加拿大之后,我们各自努力,把时间全部放在学业上。”
“我一向都是如此!”
“我们隔天通一次电话,每星期三封信,我们各自把每天发生过的事情写下来。”
“表哥,我真的好怕写信,有事可以在电话里说,每星期写一封信,行不行?”
“好吧!你每星期写一封信,但我坚持写三封。记得,千万不要和男孩子约会、说话……”
“说说话没关系吧!或者人家问路呢?”
“普通的话可以说,约会、有关感情的就绝对不可以!你不答应,我不放心!”
“答应啦!”
“如果你觉得寂寞,就叫三位表哥陪你去看戏、逛街,还有一些亲戚,我也—一拜托过他们,他们会陪你的。”
“我不会寂寞的,家里永远闹哄哄!”
“多点留在家里,少出去。你明年暑假真的不去加拿大看我?”
“妈妈和爹爹答应我明年去意大利看世界杯;而且,去年我们才去过加拿大,今年又要留下来陪你。”
“那我今年圣诞节回来,或者明年暑假我由加拿大去意大利,加入你们。”
“那我们一样可以见面。”
“哪有在香港好?在外国,所有都不一样了。”他的眼泪又流下来。
大姨丈过来:“孩子,差不多所有人都入禁区了!”
“知道啦!”加乐不耐烦。
“所有人都入禁区了!”
加乐索性不加理会,仍有说不完的话吩咐蜜糖。
“加乐!”他二姐过来拉他,“我们真的要走了,计算机催促我们入闸,再不进去,飞机开走不等我们了!”
“那才好!反正我也不想走……”
“乖孩子,不走还得走,今天错过了班机,明天还不是要走?乖!”大姨母对宁太太说:“妹子,帮帮忙,我们一人拉一个,我把加乐拉走!”
“大姐,是加乐捉紧蜜糖的手。宝贝,你叫呀!”
“叫什幺?”蜜糖迷惘,这样拉拉扯扯,她也不好受。
宁太太凑近她耳边说话。
蜜糖马上叫了起来:“表哥,放手!你把我的手抓得好痛……”
“啊!对不起……”包加乐手一松,宁太太第一时间拖走蜜糖。大家蜂拥着向包加乐,他二姐双手环抱他,冲入禁区。
“蜜糖!蜜糖呀!等我电话,不要忘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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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儿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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