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当街就哭出来,真是丢脸。
“我们……回去吧。”
真的太丢人,直到进入家门前,殷琥珀都不敢抬头。
事后,根据“竹林小馆”常客们的转述,当街表白的感人场面,堪称是他们在看见傅璎珞由“卧龙书肆”走出来后最精采的一幕。
本以为白天的事情已经结束,哪知当晚,官府派人前来将应子丹抓去,罪名是无视禁令私自开设赌坊,随即关入牢里等着发配边疆。
李凤岚大摇大摆的来到牢里“探监”。
“应子丹,看见七王爷,还不下跪?”县太爷恭敬又谄媚地陪在李凤岚身边。
“应子丹,要死是不是轻而易举?”李风岚得意开口。施以重罚,又有谁能身傲骨。
“哼,还以为有什么手段,也不过如此而已。七王爷,真是太高估。”应子丹嘲讽道。
“死到临头还不肯低头是吗?”
“要低头得拿出证据,否则随便栽赃个罪名,就别来面前耀武扬威。”
“放肆!”县太爷急于求表现,大喝道:“大胆刁民!谁不知道‘九输赌坊’是你开设的,现在还想狡辩。本官三番两次给机会,不懂珍惜,现敢还敢在七王爷面前放肆,成何体统!”
应子丹慵懒掀唇,笑容满是嘲讽。
“成何体统”四字,他今生大概都用不到。
“应子丹,本王本想小小教训下即可,既然不知反悔,那就别怪本王不留情。县太爷,也听见他大放厥词,一旦查到他开设赌坊的确切证据,本王立刻要他人头落地。”
“遵命,七王爷。”
“如果赌坊不是我开的,那又要如何办理呢,七王爷?”即使被关在牢里,应子丹脸上也无丝颓丧,嚣张得很。
李凤岚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无罪开释。”
应子丹从罪证确凿到无罪,不过短短个时辰。
“九输赌坊”明明就是他开设的,怎会在最后变成“胜利赌坊”的老板所有?!
县太爷一头雾水,但不管如何,赌坊所有者既然不是应子丹,除非七王爷下令,要不然他也办不应子丹。
李凤岚瞪着牢里的应子丹,“没想到还留一手。”他命人彻底调查,却不知应子丹私底下另有动作。
“这、该怎么办?七王爷。”
“七王爷,若想出尔反尔,想也不会有人敢有意见,不是吗?”应子丹话里嘲讽意味明显。
“哼!”李凤岚转身离去。
虽不满意也得遵照约定,可他就是不想放人。
原本是想利用应子丹来逼某人跟他低头,结果那个人还没低头,他反倒得先放人,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爷,西门凤霄求见。”
李凤岚蹙眉,“带他进来。”
过会儿,护卫领着西门凤霄进来。
“是什么风将三哥吹来?”
“不就是你?”李凤岚在打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不动怀有身孕的琵琶,而挑上她的朋友,我是很感谢你手下留情,不过仍想借题发挥不是吗?想见跟拜托,已经来,就放毫不相关的人吧。”
李凤岚注视他久久后才开口。
“三哥,是不是我永远都赢不了你?”当年争夺皇位时,若是西门凤霄不走,他也不可能轻易得到皇位。
“不是赢不了,而是赢不自己好胜的个性。七王爷,李凤霄已死,皇位也已到手,还想追逐什么?”很早之前,他便明白放弃某些他不需要也用不着的东西。
他想追逐什么?
手足死的死、走的走,他究竟要追逐什么?
如今,他什么都得到。
他是唯一的胜利者。
“倘若要我跪下来求你,也肯?”
西门凤霄没有丝毫犹豫,撩起衣摆,单膝朝他跪下。“肯放人吗?”
李凤岚勾唇,明明是他以往最想看见的情景,为何此刻真的实现,他的心里竟没有半分胜利喜悦,反而有种真正输的人是自己的错觉。
“哼,原来真如宰相所言已毫无斗志,当年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已经不在,既是如此,那也没有乐趣可言。看来,这个毫不起眼的祥龙镇再适合不过。”
李凤岚在翌日就离开祥龙镇,从此未曾再踏入步。
应子丹晚上被抓进大牢,半夜就被释放,快得殷琥珀来不及为他担心掉滴泪,就看见他平安回来,甚至连喜极而泣也不需要。
众人体谅他刚回来,决定明日再严刑逼供,但殷琥珀等不及,偷偷来到他房里。
“什么时候将赌坊转给别人?”
“在与你爹谈过之后,他担心我不能给你平安的日子,希望能关闭赌坊。”
“爹说你就答应,我说得嘴都破也不见你同意。”不免有些小小不平。
“不只为个理由,正好前阵子‘胜利赌坊’的人又来找麻烦,并威胁不给他们个交代,就要伤害你和娘,我不怕死,却怕你们两个有事。”
仔细考虑过后,他将赌坊送给“胜利赌坊”的老板,那群手下他各自给笔钱,不管是日后要开店做生意,还是离开祥龙镇都足够他们生活。
他搓揉着的小手,柔柔软软,真好摸。“他们要的是的赌坊,能保你们平安,区区个赌坊算什么,他们想要便送他们,但如果你们因此受伤,将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之前还信誓旦旦绝不关闭赌坊,哪知没过多久,他已经开始想到他们家人的未来,如今他什么都有,就缺平静幸福的日子。
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有个家、一名妻子,日后还会有他的儿女,远景看起来挺不错的,应该比经营赌坊还来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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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记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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