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云薄唇浅扬,像是很高兴回答这个问题。「你喜欢笑,一点小事也能让你笑靥如花;你行事中规中矩,绝不偷懒,更不会投机取巧,总是任劳任怨,不管肩上担负多少责任也会一一做好;跟你在一起,你永远负责让我开心,看见你,即使有再痛苦的事情,我也能淡忘。」愈说,他的神情愈显温柔。「容儿,少了你,这五年来我过得有如行尸走肉,不知活着是何滋味,别再折磨我了,回到我身边可好?」
不知何时,他已来至她面前,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继而握住她小巧的下颚。
他的指尖略显冰凉,滑过她的肌肤引起一阵轻颤,他的眸光款款深情,让她忘了要阻止他大胆的行径。
她确实不记得眼前的男人是谁,但对于他的动作,她却有一股怀念,好似她曾经很喜欢有人这般抚摸她一样……
是谁?是裴成云吗?
他们真的是夫妻?
倘若是,为何有种惧怕的感觉萦绕心头?
「想什么?都想出神了。」
易琴瑟回过神,注意到他的手仍扣住她的下颚,立刻正色道:「裴公子,请自重。」
裴成云莞尔。「没想到失去记忆的你说的话和以前相差无几,以前你也总是要我自重,别随便碰你,可容儿你晓得吗?我只碰我爱的人。」除了她,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见用说的不能阻止他,她缩缩下巴,抗拒的意图明显。
末了,他只得作罢,暂时放开她,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
「裴公子,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不是秘密,只要在这附近打听,要知道这些事并不是困难,若每个人都跑来跟我说这些,那我的丈夫绝对轮不到你。」她言下之意,是要他提出更有力的证明,否则休怪她请他离开。
有没有丈夫,她真的一点都无所谓,若对方找上门来,也得好好验明正身,毕竟「云锦绣坊」的财力,肯定能让男人减少十年的奋斗。
她目光平静,丝毫看不出过往那个万分迷恋他的身影存在,真是将他忘得彻底了,然而裴成云没有一丝气愤,反而庆幸她将过去全部遗忘,不过也不太高兴她对他毫无印象。
无妨,不急的,都已经找到她了,一切可以慢慢来,她迟早会再爱上他,他有这份自信亦有耐心,因为她说她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不是吗?
能够再得到她,无论要他付出什么,他都愿意。
「既是如此,就请见谅了。你的左胸口有颗红痣,右大腿内侧有一枚小小宛若花朵的斑痕,臀上有我最爱的……」
易琴瑟愈听愈面红耳赤,连忙出声阻止他。「够了,别说了!」幸好厅里无人,要不她的隐私不就全被人知道了。
裴成云笑了,「那么,我说的是否可以成为证据?」她身子任何一处,他都十分熟悉——滑顺的黑发、细致的肌肤、丰满的酥胸、窄小的纤腰、浑圆的翘臀、白皙匀称的四肢,每一处都令他不能忘怀。
然而,他最爱的还是包覆在这副惹火身子里的那颗心,就是那颗善心彻底俘虏了他。
「你想要多少钱?」
「钱?」他微怔。
「这应该是你的目的吧?」握紧椅子的扶手,才能抵挡他的柔情攻势,她绝不能轻易相信他。
瞬间,他终于明白她的意思。「无论我说得再多,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是吗?」
「三言两语便要我相信你,谈何容易,裴公子,既然我们已经分开五年,没有彼此我们也都过得不错,又何必执着对方呢?」
「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吗?」他眼底闪烁着怒火。
「没错。」
「你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自然可以说得这般轻松容易,但是我却牢牢记住你,你的一颦一笑全烙印在我心上,我记得你是如何爱我、包容我,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对我而言是此生最美的梦,若要我放弃对你的感情,除非上苍也让我失忆,或是干脆夺走我的性命。」
他说得字字皆痛。
若真能放弃,他也不会寻了她五年。
曾经以为她死了,他活在悔恨当中,一日复一日,承受每夜恶梦的折磨,若非始终抱着能找到她的一线希望,只怕他早已死了。
如今的他,是为了她而活。
「容儿,我的妻子只会是你,别对我这么残忍,假使你能想起来,就会明白你曾经爱我有多深了。」只是,他希望她永远别想起来。
无奈易琴瑟怎么也想不起来,有关他的一切,过去的点滴,半点印象都没有;他仍活在过往的美丽中,而她已经离开太久了。
「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一脸受伤的模样让她稍微感到自责。
什么都不记得的她自然能够潇洒地抛开过往,而他却不能。
「我没有怪你,就算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能平安回到我身旁,我便心满意足了。」裴成云伸臂横过两人之间的桌面,轻握住她的手。「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对吗?」
面对他一再展现的真心,易琴瑟的防备终于崩毁一角——
「你真的是我的……夫婿?」
「容儿,我是为你而来。」
她,似乎是有个夫婿了。
没有的时候,她得应付煦儿的疑问,现在突然冒出一名自称是她丈夫的人,她依然得想好该怎么对煦儿解释。
若直接告诉他有个爹了,他肯定会很高兴,不过万一是假的,煦儿势必会是最伤心的那一个,无论如何,身为煦儿的娘,她得保护他。
还是先别告诉煦儿,看他们俩的互动如何再做打算,而且,她也不可能光凭裴成云一面之词就信了他,还是得派人到京城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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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嫁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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