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就不担心水伶?」亚克抗议道。
「不担心。」希恩不假思索地说。
「为什麽?」
「因为我们在她的通讯器上加装了一样小小的装置,如果她变节的话,我们可以从这边遥控,让她直接回到她的时空去应验她的命运,而她身上所有的装备也会自动毁灭!」
闻言,亚克心头一惊,忙转过头去,却发现水伶早已蜷曲在树下的草地上睡著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不要随便乱来啊!」
「我知道,亚克,我们会先经过你的正式确认及同意之下,才会那麽做的。」
亚克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暂时没事,那我还是趁这个机会带水伶到她想去的时空逛逛好了,免得她没事就来烦我。」
希恩忍不住又笑了。「亚克,记得你的个性分析报告里,理性占了百分之九十三,对吧?」
亚克奇怪地盯著通讯器。「那又怎麽样?」
「嗯哼!」希恩的笑声更明显了。「我在想,是不是报告里的数据有误。」
「什麽意思?」语调不太客气了。
「我是说……」希恩恣意地笑道:「是不是应该反过来才对?」笑得越来越夸张了。「就是说,也许是感情占百分之九十三,而理性只有百分之……」
他没能说完,因为,亚克关掉通讯器了。
那个混蛋,
而更混蛋的是他!
他发誓,无论如何,这是他最後一次失去冷静了!
「啊──」
一聲刮破玻璃般的可怕尖叫聲讓沉睡中的亞克驚得一翻身從床上摔到地上,再慌慌張張的爬起來衝向客廳。
戰士來了嗎?戰士來了嗎?
可一衝出房門,他卻發現啥也沒有,別說是戰士了,就連隻蚊子也沒有!而那種殺豬般叫聲的罪魁禍首水伶,居然好整以暇地端坐在電視前面目瞪口呆。
他不禁脫口便罵。「三更半夜不睡覺,該死的妳到底在鬼叫些什麼?」
水伶卻彷彿沒有感覺到他的怒意似的伸直手臂指著電視螢幕。「哪、哪!亞克,他們……他們在……在幹什麼呀?」
「什麼?」亞克只瞄那麼一眼,彩色漩渦便停頓了足足有三秒鐘,隨即搶來遙控器關掉電視,而後轉身回房。「別看了,睡覺吧!」
水伶錯愕地愣了一下,「咦?怎麼……」隨即跳起來追在他後面。「可是,你還沒告訴我他們在幹什麼啊!」
亞克不理會她,逕自躺回床上,可才剛閉上眼,被單便被水伶一把掀開。
「亞克,先告訴我他們在幹什麼再睡啦!」
亞克拉回被單,轉個身,背對著她再閤上眼,卻沒想到,水伶硬是不死心地又把他扳回來。
「亞克,告訴人家啦!」
亞克卻依然緊閉嘴巴,並不耐煩地推開她的手又背過身去,擺明了「打死不說」的態度。
水伶不覺瞇了瞇眼,隨即跳到床上去,再次硬扳正他的身子,而後及時跪坐在他身上,不讓他再有機會翻身。
「告訴人家啦!否則……啊?唔……」
話才說一半,亞克驀地一把抓住水伶雙肩並拉向他,水伶只來得及驚叫一聲,小嘴便被堵住了。
被他的嘴堵住了!
她的腦袋頓時化為一片空白,而且,全身的力氣也在同一時刻消失了,即使她想要掙扎反抗,大概也找不刻半絲力氣了。
寂靜的室內,急促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當第一聲嬌吟響起時,亞克就又猛然地拉開她,對著那雙既迷惘困惑又醺然欲醉的烏眸啞著嗓音說:「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了吧?」
水伶卻有好一會兒都沒反應,只是回睇著他。
片刻後,她才好輕好輕地說:「亞克,你的眼珠子變成圓的了耶!」
第五章 失控
二十年如一梦,
此生虽在堪惊。
闲登小阁看新睛,
渔唱起二更。
——陈与羲.临江仙
一般人都说「眼睛是灵魂之窗」,意味著,从眼神里就可以看出别人到底在想些什麽,至少也能探知对方是高兴或生气,抑或悲伤吧?
水伶偷觎著亚克的眼睛如此暗忖著。
然而,这个人的眼眸似乎只适合纯粹供人欣赏之用,挖出来、永久保存好像也不错,哪天缺钱还可以拿出来拍卖,包准可以喊个高价。
但这对值钱的眼珠子却绝对不适宜提供揣测的参考,太多的色彩、太迅速的变换,美是够美了,却完全让人看不出其中到底蕴藏著什麽秘密,感觉上有点类似保护色的味道。
不过,很有趣的是,这个人的表情却十分老实,总是很忠实的把他的思绪刻化在脸上的线条里,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大概就算说谎,他也会在脸上硬标示出「我在说谎」这四个大字来吧!
也许是因为他以前从没有过太多的表情,所以,现在就不懂得要如何遮掩自己。不过!老实说,这个人刚开始真的没有什麽表情,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真的很像是活人偶,能动,却无法改变脸上的样子。
然而,现在他脸上的神情用千变万化来形容绝不为过,生气、不耐烦、嘲弄,甚至想杀人……好像都是想杀她的样子。刚开始,只要他脸上的肌肉一扭转,她就当他是新奇的展览品一样盯著瞧个不停,可到现在,她都嘛已经看到麻痹了,甚至连他的怒骂都已经听习惯了。
但她真的很不明白,他为什麽老是「无缘无故」的发飙呢?
她到底是犯下什麽滔天大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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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汉追密码(上)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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