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还是闺女吗?」
「嗯。」梵刚硬着头皮又点头 。
梵九摇头一笑,像在嘲笑着他的不通人情似的,「既然她是,那么她就不算是利用你。」
「义父……」
「罢了,」梵九抬手打断了他,「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总归一句,你也已经放弃她了。」
梵刚低头不语,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可说。他义父说得对,他已经放弃她了,他已经选择成全她跟那儒生了。
「你倦了,去歇着吧!」梵九说道。
「孩儿告退。」他抱拳一揖,恭敬地退出议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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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许久不曾有任何事情可以伤得了他,但这次,他觉得他又彻底地被伤了。
是她放弃了他,还是他选择了放弃?他已经分不清事实究竟是如何,只知道他是如此地思念着她——尽管他还是倔强地不愿承认。
几天下来,他对他的想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逝去而稍减,反而因为距离的拉远而越深越浓……
他想她,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的声音、她的眼泪、她的唇、她的温度、她的柔软……她所有的所有是那么地深刻,就像是用刀子在他心上刻划过一般。
有时,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对或错。他完成了他们的买卖,依理……她是他的,不管她心里有他没有,他都有权利将她带回来。
为什么他没那么做?是因为太爱她,因此想成全她与那儒生?
要是梵静知道了这些事,肯定要笑骂他是个愚蠢的笨蛋;但年轻的梵静哪儿知道就是因为爱得深,才会选择放手……
明明可以掌握、明明可以拥有、却偏偏选择放开的痛,谁懂?
「梵少,梵少……」一名小伙子打断了他的思绪,神情紧张地,「寨子外来了一个人要找您。」
「谁?」他一怔。奇怪了,他在这儿生活了那么久,还是头一次有人挑明了要找他。
「他说梵少见了他就知道,而且他还雇人抬了顶轿子……」
「噢?」他眉丘一隆,倏地起身前往寨子口。
一到寨子口,他就见到有两个轿夫抬着轿子在门口歇着,而一名青衫男人就站在轿前。
只一眼,他认出了那青衫男人。是他——翠河的君毅大哥?!
日夜兼程的运赶了四天,路上不断更换轿夫的王君毅一见梵刚,便急忙地想趋前,但门口的守卫堵住了他。
「我是……」怕他忘了,王君毅焦急地想向他介绍自已。
「我知道你是谁。」梵刚冷冷打断了他,「做什么?」说着,他走出了大门,来到了王君毅面前。
王君毅见到他,像是放了心,「我也不知道如何对你说明,你自己看吧!」话毕,他转身掀起了轿帘。
梵刚冷漠地往轿子里望去,只一望,他的脸色骤变——
「翠……」他发不出声音,因为轿子里的情形已经教他惊骇得不知如何反应。
那是翠河吗?她卧在轿中,动也不动,彷佛已死了般。
她瘦削而虚弱,脸色苍白如纸、像是一根快燃尽的烛火,只剩着那一口气丝儿……
「你离开后,翠河她想死、我想……」说着,王君毅的声线是微微哽咽地,「就算她要死,至少也要死在你怀里。」
梵刚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呆愕地望着。
「翠河她爱的是你,她……她根本不愿为我而活。」王君毅低头,无奈而感慨地拭去眼尾的一滴男儿泪。
「你已经得了她的人跟心,没有抛下她的权利。」说着,他带着两名轿夫旋身而去。
梵刚杵了许久,直到刚才通传他的小伙子出声,「梵少,她……她还活着吗?」
「活着!」他突然大叫,「她当然还活着!」
他发了疯似的将翠河自轿子里抱出,飞奔着进入了寨里。
「别死!」他紧抱着无力且昏睡的她,眼眼飘出了隐隐的泪光,「为了我活着!我求妳……」
他不想失去她,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失去最爱!不想!
没有他的同意,就算是上天也不能从他身边将她夺走!
第十章
连着两天,梵刚不眠不休地守在她床还,灌她最好的汤药、以内力延续她的气息,一切就为将她从鬼门开前挽回。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的脸色不似之前那般苍白,气急也强劲了一些。虽说她还是非常虚弱,甚至神志还是不太清楚,但他相信她会好、会醒过来。
「刚儿,」梵九不放心地来到了他房里,「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见他满脸胡渣,神情憔悴,梵九就不忍心。
「孩儿不累,」他幽幽地望着床上依旧昏迷的翠河,「我要她一醒来就看得见我。」
「唉……」情字磨人,他梵九难道不知道吗?
想当年他爱妻病逝时,他简直就像是也跟着死去了般;当时,他不知花了多少时日才又活了过来……
他拍拍梵刚的肩,「该你的总是你的,别强求。」
「我没有强求,」他声线幽然,「我只是不想放过那一点点的希望。」
「唔,」他沉吟片刻,「我不劝你了,不过你也要顾着自己身子。」
其实他倒不担心梵刚的身子,毕竟他是练武之人,身子骨是比常人硬朗得多。
他担心的是梵刚的心。他怕翠河要是有个万一,梵刚也会从此如同行尸走肉,他怕……怕梵刚会因此而连自己也放弃了。
望着梵刚忧忡的背影,他轻叹一记,缓缓地踱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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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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