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琮祺二十出头时,他就与他相识。虽然两人相差十几岁,但却因十分投缘而结为莫逆。
他们虽不常相见,但他对琮祺的了解甚深。他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他随心所欲的过著他的人生,而现在……他有了牵挂的女人。
那个女人,如今虚弱地躺在牢里,就在……他的面前。
“你对她用了刑?”他沉声质问府衙大人。
“这……”府衙大人不安地回答,“不,小的并没有对她用刑,只……只是饿了她三天……”
他眉心一叫,瞪著府衙大人,“你居然对一个无辜的弱质女流如此残忍?”
“她是经过指证的嫌犯,”府衙大人为自己辩驳著,“徐少爷的朋友指认她就是凶手的同伙……”
“哼!”亢雨苍冷冷地瞪视著他,“只凭片面之词就妄下论断,你简直糊涂。”
“大人,小的我……”
“你榜上的那个凶手已在徐州伏法,他在行刑前承认他杀了徐大鹏,但这位姑娘是无辜受到牵连的。”
“什么?”府衙大人惊讶地道,“但是徐少爷被杀时,她就在现场……”
“那只能证明她是目击者,并不表示她是共谋。”亢雨苍严厉地驳斥,“你身为地方父母宫,居然如此草率行事,该当何罪?”
被亢雨苍这么一暍,府衙大人吓坏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还不快将她放出来?!”
“是,是……”府衙大人连忙趋前催促狱卒,“快开牢门。”
狱卒点头称是,飞快地打开了牢门。
亢雨苍缓缓步进牢房,蹲下身子,扶起虚弱得几乎没有了意识的宝儿——
宝儿睁开疲惫的眼睛,气若游丝,“你……你是……”
他对著她淡淡一笑,“我是亢雨苍。”
“亢……雨……”她闭上了眼睛,仅剩的一丝意识也已流失。
第九章
“我是亢两苍。”
在梦里,宝儿看见一个约莫四十岁,相貌庄严的男人这么对她说。亢雨苍?那不是徐州太守吗?琮祺认识他,也不只一次说过要请他代为处理她的事,而现在……
琮祺真的把她交给他了吗?
为什么她不能留在他身边?她是多么希望能待在他身边啊。
她不要他负什么责,不要什么关系,更不要他任何的承诺,她只想待在有他的地方,为什么不行呢?为什么一定要赶她回家?为什么?
想著想著,她不觉又难过的哭了起来。
“罗大哥,”她泪流满面,语气可怜,“不要赶我回家……”
她眼前是一片黑暗,看不见前路,看不见她未来的方向。她该去哪里?如果不能跟著他,她能去哪里?
她伸出手,想摸索出路,但到处都乌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宝儿……”突然,她听见有人在轻声叫她,那声音既熟悉又温柔。
是他在叫她吗?是的,那似乎是他的声音,但是……他在哪里?
她好急,急著想找寻他。她拚命的往前跑,不管脚步是如何的沉重。
终于,她看见幽暗隧道的彼端有个亮点。她迈开大步往前飞奔,眼前越来越亮了。
“啊……”她呼了一口长气,倏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前是明亮的,而这个地方是……是她先前在海棠姑娘那儿的房间。
怎么会?她应该在不见天日的苦牢里,她应该……她在作梦吗?一切都是一场恶梦吗?
“宝儿……”梦里那熟悉的声音清楚的在她耳边响起。
她陡地一惊,视线往旁边一瞥,看见琮祺带著如释重负般的笑容望著她,她浑身一震。同时,她发现自己竟握著她的手……
琮祺的表情是有些歉疚的,“你终于醒了……”
当亢雨苍将她平安的救出监牢并带到这儿来时,当他看见虚弱消瘦,蓬头垢面的她时,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快碎了。
这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及折磨,而他衷心的希望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遍。
宝儿怔怔地,疑惑地看著他,像是在怀疑这是真是假。
“是亢兄把你从牢里救出来的……”他试著以最简短的字句向她解释。
亢兄?他指的是亢雨苍吗?那么说来,她以为在梦里看见的那个男人,听见的那个声音,其实都不是梦?她真的离开了那个暗无天日,又充满霉腐气味的监牢?而这是因为他拜托亢雨苍出面?
不,她不要。接下来,他是不是就要拜托亢雨苍,把她带回徐州老家去呢?
她眉心一锁,怨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挣开他的手,别过头,她不看他也不说话。
“宝儿,还生罗大哥的气?”
她抿著唇,不开口,也不愿转头看看她所喜欢的他。
委屈的泪水在她眼眶之中打转,而她努力的不让它流下。
“宝儿,我知道我说了很多伤你心的话,但是……”他长叹一记,“你不该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她拧著眉,还是不回他的话。
“衙门在通缉你跟我,你是知道的,为什么要站在那里等著被逮?”
“……”
“你是存心的,是吗?”
“……”她还是不发一语。
“要不是亢兄来得快,他们可能要对你用刑了,你知道吗?”
琮祺从亢雨苍那里得知,府衙大人打算先饿她三天,若她还不供出他的名字,便要对她用刑。她一个身娇肉贵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刑求?她难道打算死在牢里?一想到她可能有著那样的打算,他的心就一阵一阵的揪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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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贝勒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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