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渝对于这位黄医师的薄幸与不负责任非常感冒,但是在对方的请求下,她还是没办法拒绝,只好答应赴约。
相约的那个礼拜三,因为还在过年期间,所以医院有点冷清。舒渝从停车场一路上楼,都没遇到几个人。
找到黄医师的办公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给她一个小旅行袋。
长得算很端正的黄医师,已经不再有迎人的和善笑脸。
舒渝认真地打量着他。
她很想从他的眉目间,寻找出一丝痛苦或懊悔的神色,但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知道该为表姊的痴心感到悲哀,还是庆幸?黄医师应该不会再继续纠缠了。
「还有这个。」黄医师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红包,递给舒渝。
「这是……」舒渝迟疑了。
「我知道孩子没有了。那一阵子,我一直不方便去看她。」黄医师低低地说着,没有看舒渝。「她身体还好吗?这给她……补一补。」
舒渝没有伸手去接。
她想起夜深人静时,表姊淡淡的问话。
妳觉得……宝宝会是男生、还是女生?
她好想问问黄医师,能不能了解这样的痛苦?
一迭钞票,能买回什么?
「拿着吧。」黄医师把红包塞进她手中。「我能为她做的……只有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他嗓音中的哽咽,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不肯直视舒渝的眼睛……
「要她保重。下一次,找个会疼她的人,不要再被像我这样的混蛋给骗了。」
黄医师低声说完,猝然起身,突兀地丢下舒渝,走进旁边的小洗手间里。
舒渝只觉得一阵阵鼻酸,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提着彷佛千金重的小包包,左手握着的红包好像长刺一样,舒渝像游魂般地慢慢走向电梯,下楼,走出医院大门,来到后面的停车场。
寒风中,她的眼眶却发烫。
当她打开车门坐进去,正要拉上门时,突然,有只大掌「啪」地按住门。
抬头,是一张想忘也忘不掉的英俊脸庞。
他应该是跑出来的,气息还有点急促,炯炯的眼眸盯着她。
「忙着上哪去?」眼睛里酝酿着怒气,耿于怀森冷地问。
舒渝说不出话来。
「我想请问妳,我到底又哪里做错?」耿于怀累积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怨气,终于已经濒临爆发。「上次约妳见面,妳还没等到我,就自顾自的走了。妳说,那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把话讲完了,不需要久留。」
啪!
大掌狠狠地击在车门框上。
从来没看过耿于怀发怒的舒渝,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那次找妳出来,是我们有话要说,不是让妳说完了就走!」耿于怀咬牙切齿的道:「我不懂妳为什么躲我像躲SARS一样,连听我说句话都不愿意!要不是我请黄医师特别跟妳约今天,我要到民国哪一年才遇得到妳?」
她用力地咬住唇,试图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泪。
根本没注意到今天是礼拜三,他下午要来医院看诊。失策!
「还要说什么?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不要再歹戏拖棚,不要变成黄医师或赵奕泉那样的烂人,好不好?
不要再有伤心的女人了……好不好?
不顾耿于怀几乎要扑上来咬死她的凶狠模样,舒渝牙一咬,开动车子,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笨蛋!那不是我的孩子!」
耿于怀的吼声没有到达车内。车子飞快地驶离停车场时,舒渝的视线已经被眼泪糊成了一片。
她一路哭着,几乎看不清楚眼前的路。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眼泪,到底是为表姊、还是为自己而哭,她都分不清了。
一向很会认路的她,竟然在熟悉的街道中迷路,绕了好大一圈后,才回到自己家附近。
眼睛都肿了、头也开始痛,舒渝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疲惫又混乱过。
她停妥车子,正要拔出钥匙时,突然,一阵力道把她震得撞向挡风玻璃。
「砰」的一声,撞得她头晕眼花。
有人从后面撞上她的车?!
她揉着疼痛的额头,又惊又怒地回头一看--
一辆熟悉的银蓝色积架,正毫不客气地紧紧贴住她的小车。
驾驶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怒气腾腾地下车甩上车门。
「妳下来!有话我们今天讲清楚!」只穿着浅绿色单薄的手术衣裤、脚踩拖鞋的耿于怀,气势汹汹,像个君临天下的暴君。「我受不了了!妳要判人死刑也要有个理由,这样的举止算什么?下来!」
「我不要!」舒渝把车门反锁,怒瞪着他。「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开!」
「妳不下来,我就把妳的车窗敲破!」
耿于怀是真的发火了,他握起拳,开始猛力地搥着车窗玻璃。
看他一下又一下的搥得那么用力,还伴随着不太文雅的咒骂,舒渝是又惊又怒、又心疼。
他的手……是要拿手术刀的,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还一点都不怕痛的样子!
终于,她放弃了。她的心,还是比他的拳头软。
一下车,舒渝的双肩就被已经红肿的大手狠狠抓住。
「妳为什么这么固执?」耿于怀吼得舒渝的耳朵都震痛了,他猛力地摇晃着娇弱的人儿。「我告诉妳,孩子不是我的!她另有爱人,我跟她早已经解除婚约了!找不到妳让我快要发狂,妳不听我讲话更是可恶到极点!听清楚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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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慢慢来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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