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从遇见珞侬,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是聪明的……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败兴而归地回到台北,却想也没想到有另一件可怕的事在等着珞侬。
一回到夙麒的住所,珞侬便立刻回到她的卧室,想自啾啾那得到些慰藉,她翻遍了整个房间就是找不到啾啾。
她的房间一向是自己整理,她也一向将啾啾摆在枕头旁,二十年来不变。她环视一下四周,有几样东西换了位置,刘妈一定是因为她今天不在,便帮她打扫。
珞侬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一路喊着,“刘妈!”
在厨房里忙碌的刘妈听到珞侬慌张的声音,立即跑到客厅,双手在围裙上擦拭着,“什么事?小姐。”
珞侬气喘咻咻,焦急万分的,“刘妈,我放在枕头旁的布偶呢?”
“布偶?”刘妈显得十分迷惑。
“嗯,穿件红衣服,绑两根辫子的布偶。”
“你是说那个已经相当老旧的布偶啊!”刘妈恍然大悟地说。
“是的,你把它放到哪去了?”珞侬的口气更急。
“我看它那么旧,又丢在地上,我就顺手把它给丢了,现在的布偶又大又漂亮,我想没有人会要那个又旧又丑的布偶的。”
“丢了?”珞侬茫然的重复着,“刘妈,你怎么可以把它给丢了!”
这时刘妈也注意到珞侬的不对劲,“小姐,那个布偶那么旧了……”
“刘妈,你把它丢到哪去了?”
“今早我倒垃圾时一起送走了。”
话声甫落,只见珞侬匆忙旋身而去,现在她只能祈祷垃圾车还未来,她还来得及救回啾啾。
刘妈实在不明白,现在还有人会为丢了个布偶而紧张成这样,更何况是个又破又旧的布偶。
“什么事?”夙麒自书房走出,他听见了珞侬气愤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先生。”刘妈显然仍弄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只是把一个不要的布偶给丢了罢了,搞不懂小姐一听就匆匆的跑出去,那布偶八成早跟垃圾车到了垃圾场。”刘妈嘀嘀咕咕的又回到厨房。
布偶!他知道那是个已经很老旧的布偶,他曾问过珞侬怎还会将这么破旧的布偶留在身边,她当时只说是个纪念物,舍不得丢。
珞侬神情憔悴地踱进门,一直嗫嚅着,“不见了,我把啾啾给丢了,啾啾,对不起……”几滴豆大的泪珠自她眼角滴落。
夙麒愣住了,莫非女孩子都会为了失去个布偶掉泪,或者只有珞侬才会为了一个破旧的、早该丢弃的玩偶而哭。
“珞侬。”他唤出声。
珞侬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赶紧抹去眼角的湿气,“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你还好吧?”她看起来显然已经恢复了。
“我没事,我上楼了。”
她在逃避他,而且她的眼底还残留着伤害。或许时间一久,她就可以忘掉那个叫啾啾的布偶,可是他对她的伤害呢?夙麒望着她的背影,不禁出神的想着。
夙麒也察觉珞侬的闷闷不乐,自啾啾遗失后已经半个月了,难道她还没自悲伤中恢复吗?夙麒觉得自己真的再也摸不透女人的心!
其实珞侬所担心的是即将过境的寒流,她不一定会发作,但没有啾啾在身旁……
珞侬请了假决定待在家里,巧蔷知道珞侬的苦境,只是一再叮嘱珞侬要多加衣物,还有待在房里不得外出。
往往人算不如天算,寒流来袭的第二天早上,屋里的暖气却罢了工,气温一下子差距太大。
睡眠中的珞侬被那股太熟悉的窘迫感惊醒,她告诫自己放松身体,缓缓的深呼吸,坐起身将枕头垫在背后,然而情况一直未见缓解,喉头的硬块直压得她发不出声……
幸亏经过房门的刘妈听见珞侬痛苦的喘息声,又想到她这几天的异常,便举手敲门,好半天得不到回应,刘妈扭开门,乍见坐在床上显得呼吸困难的珞侬而吓得惊叫。
正在吃早餐的夙麒听到刘妈从楼上传来的尖叫声,珞侬!他猛地放下喝到一半的牛奶,顾不得绊倒在地的椅子,只知他要尽快赶到珞侬身边。
他这一辈子从未曾这么害怕过,也从不曾觉得这几层楼梯竟要花掉他这么长的时间。
望着珞侬娇小的身躯为了吸口气,仿佛必须费尽她所有的力气般,夙麒感到全然的心痛与心碎。
“刘妈,快叫林医师来!”他焦急地喊道。
慌了手脚的刘妈怔了一会儿,才赶紧去打电话。
他坐在床沿拥住不停颤抖的珞侬,不停地摇晃着她,在她耳际轻喃;渐渐地,珞侬的身体不再感到如钢般僵硬,夙麒依旧不停的轻唤她的名字,柔柔低沉的嗓音持续抚过她耳际。
不可思议的,珞侬明白自己可以全然信任他,他所带给她的,不就一直是这份沉稳安定的感觉吗?
终于珞侬的呼吸较方才顺畅,虽仍有些急促,但显然已改善些,夙麒一直拥着她,须臾也不肯松手。
家庭医师到来时,夙麒才挪开位子。医师为珞侬做一番检查,打些肌肉松弛剂。
“这可能是因为天气冷所引发的气喘,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是不是?”
珞侬虚弱的点头。
“更有可能是一出生便有?”珞侬再次点头,“难道你没有把药物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珞侬摇头,医师显得十分讶异,“以前发作时你是怎么度过的?”
“啾啾。”珞侬好不容易才挤出声。
一阵抽痛揪住了夙麒的心脏,他蓦然明了啾啾对她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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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把心伤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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