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绣也来不及了,除非翟子慎一个月后再成亲。”她起身张开双手,“披帛。”
见小姐似乎是打定主意出去祸殃山庄,瑶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至翟子慎购置的衣柜里挑出一件光软的雪白披帛,触手生凉,最适合畏暑的小姐了。然后选出一串凉玉镂花金丝香囊,为小姐挂上。最后把那头柔软滑亮的发丝全数往上挽起,插了一支再普通不过的金步摇。
小姐的美不需要多余装饰,愈是普通朴素,愈能彰显她不落欲套的美。
颜弄主摸了摸那条乍见之下平凡无奇的披帛,凉气直沁心底,霎时暑气全消。
“翟子慎还真懂得挑好东西。”
“姑爷的眼光与小姐一般的好……”瑶儿总是不忘打消主子要去“联络感情”的念头,思忖着如今暑气稍退,或许比较好讲话,“或许里头还有许多宝贝呢!小姐不妨留下来寻宝?”
“那些可以慢慢来。”颜弄玉眼波流转,坏心眼藏得好好的,“翟子慎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怎可不好好认识一番?”
她会好好、好好地认他们“认识”她!呵呵呵……
望着主子绝艳无双的笑颜,瑶儿只有在心里为全心全意多念几声阿弥陀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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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在想些什么?”
码头虽吵嚷,翟子慎还是将大弟的话一字不漏地收进耳朵里。
去京城多日,手底下不重要的事便交给大弟与丁总管处理,而非要他亲自过目的,便只得等他回来裁夺。
昨晚待颜弄玉睡下之后,他挑灯将积压的文件、帐薄一夕之间解决,该下指示的全在今晨送出。回头望见大弟已脱去青涩地俊秀容貌,他想,或许该慢慢将权利下放了。
“你指何事?”他明白,大弟问的不会是字面的意思。
翟子毅远眺江面船只,大半货船表面上虽分属不同商号,其实皆是栖凤山庄所有,针对所有不同需要的货主,各有各的货源,重复性不大,不至于自相残杀。
“……大嫂。”沉吟半晌,翟子毅才缓缓吐出这个称呼。
“我也该成家了。”他轻描淡写道。
翟子毅显然对这答案不满意,冷冷说:“红颜祸水!”
他轻笑起来,今早丁叔才跟他说过同样的话,两人是串通好的吗?
“大哥,”翟子毅紧锁眉头,“大嫂生得太……清丽脱俗,不是主母的好人选。”
美丽的女人永远是引来灾祸的元凶,古今皆同。他希望兄长的妻子能够辅佐兄长掌理栖凤山庄,使大哥在外经营偌大产业无后顾之忧,不需分心府中事务。
颜弄玉美则美矣,清灵丽姿有若谪仙,一举手一投足充满风情。但不理尘务则无法为大哥解忧,风情万种的女人多是祸乱根源。
无论从长处看、从短处看,她皆不符合栖凤山庄主母的条件。
“丽质天生,不是她的错。”翟子慎幽幽望向滔滔流逝的江水。
“所以她是天生的灾祸。”翟子毅异常地坚决。
望了大弟年轻刚毅的脸庞一眼,他低低一笑,沉吟道:“子毅,你真的如此厌恶弄玉?”
翟子毅迟疑一下,仍是点头。
收回远眺的目光,翟子慎漫不经心地语出惊人:“厌恶她天生的美貌,还是厌恶她使你动心的风情?”
“大哥?!”
视若无睹大弟地震愕,翟子慎继续道:“回答。”
周遭的吵杂一瞬间移往远方,翟子毅身躯僵直行不知该如何回答。
“子毅,回答我。”
“我——”
望向表情僵硬的大弟,翟子慎勾起唇来,状似和蔼:“不答?大哥替你回答可好?”
“大哥!”翟子毅狼狈地低喊。他不懂,大哥为何要这般逼他?
“嗯?”翟子慎轻轻低应。
“大哥,我——我不是私心,我——”翟子毅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心中的矛盾,心虚使他乱了方寸,年轻的脸闪出慌乱。“她确实不适合栖凤山庄。”
翟子慎点头:“你的想法,还是丁叔?”
“丁叔分析得有理。”翟子毅勉强力持镇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嫂会成为栖凤山庄的那块‘璧’。”
码头卸货的工人吆喝着,忙碌的景象象征着航运的繁荣。翟子慎状似适意地环视周围的粗衣工人,“谁能为了这块‘璧’陷栖凤山庄于罪?”
简单的问题,翟子毅却无法回答。
“子毅,”翟子慎回眸锁住大弟的目光,犀利的眼神不再有面对亲人的柔情,而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若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便没有那份资格拥有她。”
面对强权,有面对强权的作法。
“大哥……”
“我的人,即使是当今皇上,亦不退让!”
面对兄长坚决锐利的眼神,翟子毅知道自己彻底的输了,不是输在见面早晚,而是决心。他没有兄长的那份果敢——择己所爱,无怨无悔。
他无法丢弃世俗观念与大哥抢一个女人,就注定他此生只能唤她一声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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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山庄,为何敢冒不讳以天凤为名?
没人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前代主人弱冠时毁弃指腹为婚的亲事,迎娶一位金枝玉叶,那位金枝玉叶未带任何嫁妆,娘家却建了一座山庄相赠,故前代主人题以“栖凤”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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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女召夫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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