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求大哥,求他不要推行那个什么政策了……」她是真的着急了,旋身就想奔出房。
「小卫,别闹了!」他从窗外伸手抓住她。「你被罚得还不够吗?」
「没关系,我不怕……」只要能留住他。
「你还不明白吗?有没有那个政策都一样,我迟早都要这么做的。」冉岁寒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强迫她冷静下来。
戚小卫瞅着他,闷闷问:「为什么非你去不可?」
「我毕竟是冉家唯一的男人,我有责任,也想这么做。」他已经不是需要靠姊姊保护的小孩了,他现下有责任也有能力扛起家业,反过来照顾姊姊们了。
「责任……」她喃喃道,不是不明白这道理。
扛起家业这样的重责,她自幼在哥哥们身上已经看得够明白了。
她知道自己无权阻止他,也没有立场阻止,只是一想到他日后也会开始像哥哥们那般忙碌,心里仍不免怅然若失……倘若,他再成了亲,恐怕也会像哥哥们那样一有空就陪在妻子身边吧!到时只剩下她一个人,日子就真的很无聊了。
「那你打算去多久?」她小心翼翼问,眼神像极了即将被遗弃的孩子,努力想抓住最后—丝希望。
看出她眼底的落寞,冉岁寒心头蓦然悸动了下。「此行路途遥远,我想一年半载应该跑不掉。」他故作镇定道。
「要那么久?!」她紧张喊道:「那我们的赌约怎么办?」
「看这情况,我是不可能在期限前成亲了——」他轻松宣告自己「提前阵亡」。「不过你还有机会,毕竟距离你满十八岁还有几个月,你仍可趁这段日子再加把劲儿,找个如意郎君把自己嫁掉——」他嘴上虽然大方,可一想到炙绝曾当他的面大方承认对戚小卫有好感,仍是令他心里不舒坦。
「不行!你赖皮,你怎么可以不战而退?!」戚小卫大叫抗议,竟急得掉下眼泪。
冉岁寒一怔。「喂,你哭什么?」
「我都努力三年了,你竟然说退出就退出……」她转身背对他,整个人蹲在窗角下,开始哽咽抽泣。
「既然你在我身上『努力』过了,等我不在之后,你就可以专心在自己身上『努力』了,这样不是很好吗?」他身子探进窗内,看她蜷缩着身子,双肩不住颤动,他的心也很不好受。「你现在还有机会打败我,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才怪!」她的脸埋在双膝中,闷声哭喊。「我一点都不高兴!」
见她越哭越凶,冉岁寒也有些心慌意乱,除了上次她喝醉之外,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
「喂,你别这样……」见她低垂着头,始终不肯抬眼看他,冉岁寒索性直接翻过窗跳进房内,蹲在她面前,企图以轻松的口吻安慰道:「说不定等我回来之后,你不只已经嫁了人,也许都当娘了呢,到时我绝对愿赌服输,甘愿喊你一声『姑奶奶』——」
「我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先嫁掉呢!」她抬起头,朝他负气大吼,脸上爬满泪痕。
「那你想怎样?」让她赢得赌约也不好吗?
「我不知道!」戚小卫猛力摇头,傻气指控道:「我的脑袋被你搅成浆糊缸了。」她从没想过他竟会离家那么远、那么久。
冉岁寒叹口气,伸手拍拍她的背,难得温柔地哄道:「好了,哭成这样,实在有失你『戚公子』的气概喔——」
闻言,她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他的心也跟着揪得更紧。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戚公子……我本来就是个女孩子……是你一直说我像男人……」她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惹人心疼。
他情不自禁伸手抹去她颊上成行的泪水,竟对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感到……怦然心动。
尽管明白她只是怕孤单,只是想有个长长久久的玩伴,但这是他头一次感受到自己是被强烈需要的,这令他有着无比的满足。
「嘘……」他轻轻揽着她,耐心安抚她。「你再哭下去,万一被姊夫听到,我就要被直接『扫地出门』了……」
闻言,戚小卫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他,像是真有人随时要来抢走她的宝贝似的。
「你这种抱法,倒真像护儿。」冉岁寒微笑着任由她用力抱着。
戚小卫仰起头,泪眼凝望,刹那间,笑容自他唇角隐去,一股奇异的感觉在两人之间迅速窜流。
他如菱的唇办吸引着她,她如蜜的檀口也吸引着他……
某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情愫悄然滋长,开始悄悄拉近两人的距离,越来越浓、越来越近,直到两人双唇紧紧贴靠,气息相融,—切才猛然爆发——
不管先前是亲家,抑或是冤家,毫无疑问的,他们都是彼此最熟悉不过的人了,有对方在身边,无论生气或开心,都会感到安全,不会有半点惶惑……咸咸的泪珠滑进交缠的唇间,像炙热滚烫的水,狠狠浇醒她的脑袋,灌回他的理智。
他们猛然放开对方,都被刚才发生的事吓到,戚小卫甚至惊讶到完全忘记哭泣。
老天,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冉岁寒和戚小卫直勾勾瞪着彼此,没人先移开视线,房里,除了急促的呼息,没再多半点声响,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你——」
「你——」
两人同时打住,既震惊又尴尬,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们……」
窗外,有一个比他们受到更大惊吓的人倒是率先开了口。
「你们刚才……是在亲热吗?」
面对两位小主子,小豆子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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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服气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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