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温父虽有意栽培温荣作,甚至渐将台湾分公司全权交给他负责。但温荣作经过深思后,决定完全脱离父亲的产业,独自重新发展。
而温母现在仍与郑家比邻而居,双方相处融洽。
郑韵雯也很喜欢温柔可人的温母。“嗯,有空我会多回去看看她。”然后她想起阎琮修提及他与蓝晴依颇为亲密的关系,忍不住询问:“你和依依……”
“今天我们能不能不要谈她,只谈你我之间的事?”他提议道。
郑韵雯没有理他,兀自说道:“你已经知道她和阎琮修……”
“嗯!”他以为她指的是蓝晴依对阎琮修的感情,已陷入不可自拔的情境。
然而郑韵雯指的是他们已分开的消息。“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能这么平心静气?”她以为他该去找阎琮修打上一架,然后细心呵护如今不知在何处伤心的蓝晴依。
只见温荣作斯文微笑,“明白她爱的人不是自己,我不知道我除了平心静气外,还能怎么样。”
郑韵雯回想一下这几句对话,觉得彼此似乎有些会错意,正想问清楚时,温荣作却率先强调道:“所以,今晚我只想和你好好谈谈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郑韵雯语气中含有不少荒谬,“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这么正经八百地坐下来谈?”
他知道他已错过上回窥见她真确想法的最佳时机,也知道她这些日子里早已筑好另一道心防,所以他并不对这次谈话抱有多大的期待,只希望在出国之间,能和她平和地道别。
“我相信你在高中时,应该知道我整天都在思忖着以何种方法才能追到你。”他直接进入主题。
而郑韵雯也不闪避,“我想你已经从依依那里知道,我以有没有考上大学,来决定自己对不对你告白吧!”
他点头。“那么你也猜到接下来我想问的是什么了?”
“你想问的是——当初我明明也喜欢着你,为什么不接受你的追求?”
“为什么呢?”
郑韵雯拿瓶饮料给他,在他斜对面坐下。“我觉得你也该知道了答案才是。”
“你永远都不会坦率地面对自己或别人,是不是这样?”他猜测道。
“现在,我该不该坦率地面对你这道问题呢?”
温荣作摇摇头,表示不用,也表示不在乎她的回答为是或否。
“另外,从小你就老在我面前摆高姿态,记得吗?”
“而你永远地让着我,追着向我道歉,我老是笑你没骨气,对不对?”
想起往事,两人的笑容,不禁也添了些童稚。
“韵雯……”
郑韵雯举起手,手掌心向着他,制止他进一步了解她的心思。“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共有的回忆已有好多好多,何必非要掏心剖肺呢?”
“你还是坚持只相信自己的理智?”
郑韵雯未作回答。看着眼前唯一令她动过心的男子,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过于理性而放弃了他……同样的,温荣作不也因为执着于身分地位上的差异,而将蓝晴依拱手让给阎琮修?偏偏阎琮修又因过于自傲自恋,而坚决否认他确实也动了心……
唯独蓝晴依 她勇敢地面对了自己的感情——却也因对象是倔傲无比的阎琮修,而被狠狠地刺伤了心……
想到此,郑韵雯突然好生无奈。她习惯性地伸手夹了根烟——
“烟少抽点。”温荣作体贴劝道。
“哦!”郑韵雯难得接受他的劝辞。“到了那边,小心点……”
温荣作望着微乱的波浪卷发下,素净的美丽脸孔……心中突然涌起邀请她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念头,但随即暗斥自己的冲动。
郑韵雯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但她没有点破,只是朝他嫣然一笑,“如果可能,希望我们三个人还能再聚聚。”
“希望如此。”温荣作附和。
看着她的笑容,他觉得蓝晴依说得没错——他和郑韵雯,终究会在一起的……总有一天,当时间将两人之间所有烦杂的成分沉淀,直到剩下真爱的时候,他们会在一起的。
所以眼前的分离,只是暂时……
* * *
黎日扬扭亮床头灯,眯眼看灯旁的闹钟,午夜三点,谁这么无聊来他的门前猛按钤?
他等了一下,门外按铃的人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愿,他不得不翻身下床上去应门。
见着来人,黎日扬尚浓的睡意全然退去!“琮修?”
阎琮修拍开半启的门,带些酒意往里头走去,不理会黎日扬疑问的目光,直接颓坐于沙发中,两手则抚着额头,神情有些烦闷。
黎日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滴酒不沾的阎琮修竟然喝了不少,且还在半夜跑来猛敲他的门;依阎琮修这种反常的举止来看,总不会是为了公事。
黎日扬冲了杯热茶放在他身前的茶几上,并不主动询问他的来意。
阎琮修按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该死的!他不应该去碰酒的,否则头不会痛成这样!他拿起热荼一口喝乾,两手插进浓密的黑发里。
为什么?他按计画甩开了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反而觉得心烦不已?为什么她受伤的眼神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该死!为什么他觉得他该相信自首至尾都是他在误会她与温荣作?!为什么他希望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喔!该死!难道这就是郑韵雯所说的后悔?如果他让蓝晴依就这么离开身边,他真的会后悔?
笑话!天大的笑话!阎琮修奋力在桌上一拍,他自己不是也说过,甩开一个女人,绝不会让他后悔?哈!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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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太难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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