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发出伤心的声音,“你怎么可以杀掉我的同类呢?”
章翰郎,甲班的学弟。虽是学弟,他和我同年,只是小我几个月。偶尔他会损我几句,我则抬出“学姊”的名号压他,他则会笑着说:“我却不觉得你是学姊吔!”
我喜欢听他说这句话。“那么我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呢?”我总会这么回他。该高兴与他处于同侪地位,或该难过他并不把我当成长辈尊重?
因为他和我同乡,所以他入学时我就认识他。迷恋上他却是一年前才开始的事——这一年来,我花了全部的心思在注意他、讨好他!
但是我不会向他表白,因为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我觉得默默付出这么多心思,至少该给自己留点颜面。虽然心里已有这段感情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准备,我却还是不断将情意倾注到他身上。
暗恋是很痛苦的。我决定只痛这一次。将所有情感付出给他后,将来我一定不会再这么傻的倾我所有心力去喜欢一个人。
有时我会觉得对他的好感表现得过分明显,恐怕被人瞧出端倪;但似乎只是我多虑,根本没有人相信我这种人会有柔情。
这样也好,我从没想过要把对他的“暗恋”变成“单恋”。
暗恋和单恋有什么不同?
龚信文告诉我:“暗恋就是没有人知道你在喜欢某人,而单恋就是大家都知道你在喜欢某人,但对方却不喜欢你!”
原来如此。如果我有承受尴尬的勇气,我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喜欢上了你!”但是我没有。既然没有,我想过应该放弃,因为若无法让我喜欢的人,像我喜欢他一样的喜欢我时,我应该自动放弃!因为不对等的爱,毫无幸福可言。
我知道,我知道!当每晚独饮相思时,我总下定决心回到还未喜欢上他的自己!但一旦他出现眼前,我立刻又丧失思考能力——只要他的一句话,我便会推翻原有的计画!
真惨——也只能这么说了。
这场暗恋会怎么结束呢?我常常在想。
“好热哦!”他拿着手中的桌球拍扇风。
“对呀!热死了!”我倚在栏杆旁。九月的午后,一点风都没有。
老实说,我们之间的话题贫乏得可以,总是兜着一些不关己事的事情在聊。偶尔他询问几名老师出题的特性,但甲、乙两班有些科目的老师并不一样,我无法确切地回答他。几乎每回谈话,我们都会像现在一样谈着天气……真的很无聊,可是我高兴!我喜欢!
“喂!”姜美祯从背后拍了我的肩膀一下,“上课了!”
“真的?怎么都没听到钟声?”他看了一下腕表,朝我挥挥手,“我回教室了。上课专心点,别打瞌睡哦!”
“你管我?”我朝他吐个老长的舌头。
“不要吐舌头啦!很难看哪!”说完他才走开。走到楼梯口时,又回头挥挥手。
我甩甩头,觉得脸颊发热。他的浅笑总牵动我每一根神经。
“啊——脸红了!脸红了!”姜美祯在我身边嚷。
我瞪她一眼,“神经病!”走回我的座位。
经济学老师进门后,大家自然安静下来。
老师戴着一副很斯文的黑框眼镜,气质很不错,教学技巧也挺好。听学姊说他除了教书外,在外面还有一份保险业务员的工作。我们学校就是这样,有不少老师教学只是兼职,在外头部还有自己的一份事业。听说五年级的投资学老师,就是白马磁砖的股东之一,还有,姜美祯提的新来的电脑老师,似乎也是某电脑公司里的成员。
我不反对老师除了教学外,并未与社会脱节,前提是他们得尽好自己的职务。
这节课我例外的十分认真做着笔记。姜美祯悄悄传过来一张纸条——放学后摩托车再借我好吗?拜托!拜托!
姜美祯住潭子,搭公车约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但她觉得十八岁以后,还搭公车有点丢脸,常常向我借车子。
我住的地方离学校只有一小段距离,走路约花八到十五分钟左右。车子借她是没问题,但晚上话剧社聚会在公园路的麦当劳,我怕一待晚,走夜路回宿舍的滋味挺恐布的。
我想了一下,便将车钥匙丢给她。她随即又丢了一张纸条过来——我觉得你和那个学弟很配哪!
我不客气地在纸条上回道——你去死!
姜美祯双手握着笔,假装往肚子捅一刀,趴倒到桌上装死。没两秒,她又端坐起,写着纸条——忘了问你,你钱包里这回留的是什么金玉良言?
摇着手中的笔,我想了又想,决定不回答她。
我习惯在钱包里夹着一张自己做的小卡片,以收集的云彩纸为底,将边线雕成蕾丝形状,写上一些辞句。
我在找一把钥匙,一把追入爱的殿堂的钥匙——就是这次我夹在钱包里的卡片上所写的。
前一阵子我还写过——我不仅要一生只爱一次,还要一爱就是一生!
以及——总在期待“意外的惊喜”,但既已“期待”,何来“意外”?
总是短短的几句,但都记录着我一时的心情。
这回皮包被捡走。捡到的人看到那辞句时不知会有何想法?是颇有同感,或觉得皮包的主人非常幼稚?
不小心撞到那人时,我没有正眼瞧对方;只记得对方穿着白衬衫、灰色长裤、褪色的皮鞋;感觉是个颇成熟的成年男子,可能会觉得我是个幼稚的小女孩吧!
我仰头看看老师,老师很进入状况地教着课。右边姜美祯手抚着额头打瞌睡,左边龚信文一边听课,一边还背着英文单字。
立讯精密(002475)股价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找一把钥匙 第6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非非小说阅读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