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傲音突然对季绯薰产生一丝兴趣。
“以后,绯薰若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要请司公子多多指教。”
垂着螓首,季绯薰不敢多看司傲音一眼。
从声音听来,他应该是个相当冷漠的男子。季绯薰对于声音情绪的变化相当敏感,虽然现在他的声调没什么特别,但是隐藏在声调背后的,却是非常孤傲与寂寥的感觉。
“进了司家,自然会有人照顾你。”司傲音自然而然地撇清可能与季绯薰产生的牵连。
他一向独来独往,在司家,他更不希望与任何人有瓜葛。
“绯薰在此先谢过司公子的一番好意。”
季绯薰这才稍稍释怀。之前早听闻司家人的态度相当恶劣,不过今日碰见的这位司公子倒是相当的好,季绯薰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得以平复。
看着季绯薰,司傲音心想,司庞全那些妻妾,对于新进门的姨太都相当不客气,甚至拳打脚踢。
不知为何,司傲音竟然有些担心眼前这个过于天真的女人,于是他冷然地朝她道:
“你也别把司家人当成好人,司家人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我自然也不例外。”
“啊?”季绯薰一阵轻颤。
好冷、好冰。季绯薰望着司傲音冷漠挺直的背影,莫名感到一阵惊恐。
“上轿吧!时辰差不多了。”司傲音催促站在原地发愣的季绯薰。
轿子摇摇晃晃上了路,越接近司家,季绯薰的心就越往下沉。她的夫君是不是也像司公子那样,是个冷漠的人呢?
轿子来到了司家约百尺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季绯薰相当的诧异,明明还没进屋,轿子怎么就停下来了?
“季姑娘,这是你夫君所立的规矩,你必须自己走进屋里。”
司傲音知道这是一种羞辱的表示,表示夫君永远高高在上,妾则是夫君的奴。
季绯薰无言,默默的下了轿子,轿夫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司傲音还留在轿子外等着她。
季绯薰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在石子路上,大小不一的石块刺疼了季绯薰薄薄的绣鞋,脚底隐隐作痛,可是季绯薰还是咬着牙慢慢走。
没有热闹的婚宴大典,没有贺客迎门的情景,门口的奴仆们好像都司空见惯了。
总算进了司家的大门,大厅里的太师椅上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不仅相貌丑陋,行为举止更是粗俗不堪,可是在他身边却围绕着五名美艳的妻妾,由左而右依序是大夫人斐筝、二姨太、王姨太,及四姨太。
“薰儿,过来。”司庞全粗声喊道。
“是!” ,
季绯薰低着头,顺从的走到司庞全面前,然后跪下。
同行前来的司傲音却没离开,他倒是有些想看他们要如何对待季绯薰。
“司傲音,这是我的家务事,你还想插一脚吗?”司庞全不客气的吐着气。
司傲音无言地离开了,但他的心却是相当的不安。他不是早已训练自己一身冷血,为何在想到季绯薰即将要受到的非人待遇,他竟感到有些同情?!
“进司家的规矩,一句话,我说了算。你可要好好服侍我,本少爷说不定一个高兴,就把你老娘的病给治好也说不定。”
司庞全根本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女人对他来说,只是种寻求新鲜感的工具而已。
司庞全决定继续羞辱季绯薰残存的自尊,谁叫她当天要给他难堪。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敢说不的,就只有她,季绯薰。
他要让她见识见识他羞辱女人的手段,司庞全下定决心不让季绯薰有好日子过。
司庞全用脚勾起季绯薰娇柔的脸蛋,“把我的脚洗干净。”
“是!”季绯薰拼命压抑自己快夺眶而出的泪水,努力清洗着司庞全的脚丫子。
司庞全捏着季绯薰的下颌说:
“够了,去拜见你的姐姐们,我要南下杭州一趟,迟些日子,我再回来看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大厅。
“过来,我是相公的元配,是你的大姐,我叫斐筝,你的一切都归我管,明白吗?”斐筝恶言恶语,一看就知非平常人物,肯定是不好得罪的。
“大夫人!”季绯薰赶紧跪至斐筝面前,必恭必敬的喊了声。
“来!这杯酒敬你我成了姐妹。”斐筝不怀好意的将酒杯递到季绯薰的面前。
“这……”
季绯薰不能喝酒,但斐筝又执意要她喝,她只好一饮而尽。
喝罢,心头忽然一阵燥热,全身奇痒无比,颇为难受。
“她真的喝下去了?哈哈——”二姨太蕊茜发出轻笑,对于整新进门的妾,蕊茜可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
“快叫人啊!”蕊茜粗言粗语。
“二夫人!”季绯薰忍着身体极大的不适开口。
“来!在这上头走上一圈,证明你对爷儿是忠贞不二的。”蕊茜随手砸了一个瓷瓶,碎了一地。
“是!”
季绯薰依言在碎片上绕了一圈,不一会儿,脚底已冒出了斑斑血痕,碎片上亦沾满了血迹。
走罢,季绯薰的身子险些因站不稳而跌坐在地。她勉强硬撑着,站了起来。
“三夫人!”季绯薰痛苦难当的喊了声。
“我来帮你整整仪容。”三姨太刁媚拿起搁在桌上的大剪,一把拉过季绯薰的乌黑发丝,剪下一个手掌宽的长度。
“不要!不要这样……”季绯薰忍不住痛哭失声。
她这一头长发从未动过一刀,如今却被硬生生的剪了下来,怎么令她不心痛、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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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牌狂夫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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