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带回的两个小女娃,四娘曾亲口承认,是蒙人孽种,她许为人妇还做出这种事,实在令相家蒙羞。
“没有?”白石磬剑光一闪,银剑指地时染着鲜血。“当年四娘离开瞿山庄时已有骨肉,她腹中所怀,是我的手足。”
“哇啊啊啊——”相涛左耳被削去,痛得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再无法多想孩子的爹究竟为谁的问题。
思守整个人一震,手中丹青落了地。
手足……
她脑中嗡嗡作响。
手足……
“少爷,接着削了他的右耳,再削他的鼻子。”穿着杏黄罗衫的小关娇笑着,火上加油一番。
然而,白石磐冰冷的眸却漠视小关,往外移去,随即见着神色异常的思守,与那幅掉在地上的画轴。
“你出来做什么?”他眉头稍拧,些微不悦。
思守慌张地拾起地上画轴,拂去沙尘,转身就想往外跑。
“站住!”白石磐叫住了她。
她的脚定住了。
“过来我身边。”他道。
“少爷……不要……”思守难受着,她积累已久的创痛已濒临界限,即将溃堤。
“别让我说第二次。”
于是,思守只得举着步伐,艰难地走到白石磬身旁。
地上的相涛仍哀嚎打滚着,她不忍听他的惨叫,抬手捣住了耳。
离开相府已有好些年,虽肯定相涛不会认得她,然而却仍万分害怕被认出来,于是螓首低垂,静静挨着厅堂大柱而立,目光直视地面。
白石磐身旁的小关,娇俏容颜黯了下来,一连哼了好几声,以凤眼余光视她,醋海生波。
“你要不是还有用处,少爷一定不会留你在身边。”小关讽刺地说着。
思守不语,但心里却明白,小关说的是实情。
“手中拿着什么?”白石磬问。
她将那幅丹青拧得死紧,浑身紧绷,不敢开口。
“我问你拿着什么!”白石磬略略动怒。
“是……是少爷放在房中的画……”逼不得已,她道。只盼相涛不会认得她的声音,不会认得这神似她娘亲的语调。
“四娘……四娘……”相涛掩着流血的左耳,想要挣扎起身。“四娘就在这里,我听见她的声音。”
“她不是四娘,她只是瞿罗山庄的一个丫鬟。”小关站在思守身前,隔开思守与白石磬的接触,而后转身,睨着思守。
“不要乱动少爷的东西!”反手,她恶辣地给了思守一个巴掌。
那掌打得思守站不稳脚,倒退了几步。
白石磬并不理会小关的行径,只将矛头指向相涛。“说,四娘生的孩儿呢?男孩女孩?”若是男孩,他将手刃;若是女孩,另有用处。
思守整个人又是一震,丹青被她拧得死紧。娘在离开瞿罗山庄之前已有身孕,那么说来,她与白石磬极有可能是……兄妹……
又一剑,削落相涛右耳,再一剑,毁去他双目,他的哀嚎声响彻瞿罗山庄,思守听得鼻酸,再也受不住地软倒在地。
血泊当中不停挣扎的相涛痛苦叫着:“我说……我说了……四娘生了两个女儿……”
“如今人在何方?”白石磬挪移着剑。
“当年……当年金人打来……失散了……”
“她们的名字呢?”他会将她们找出来。
“一个叫……叫思果……”相涛痛苦地喊着。
思守呼吸凝结,脑中一片空白。她抬头仰望,只见白石磬侧首回望住她,接着推离小关,缓缓走到她身前。
“一个叫……思守……”相涛惨怒地道。
“是你!你是四娘的骨肉!”
她听得白石磬语调中包含的不可置信与愤怒,她原本发颤的身躯,突地激烈地抖了起来。
思守死命地咬住褪去血色的双唇,双手紧紧环胸,想让自己镇定,但却徒劳无功。
白石磬手中银剑脱出,贯穿相涛胸膛,相涛的哀嚎声缓缓停止,挣扎了两下,便断了气。
她又见着白石磬在她面前亲手了结一条性命,而这个人,是她的亲舅舅。
“守儿!”白石磐愤怒地唤着她的名。
她的目光锁在那摊血泊上,无法移开。
“守儿,看着我!”白石磐捏着思守的下巴,将她的眼对上他。
失神半响,她望进那对比夜还邃黑的眸中。
“不要——”除了恐惧,她仍是恐惧。
“我的亲妹,白石家的第四滴血脉。”
“不要——别碰我!”
“那么,从今日起,你或许更有价值了!”
“啊——”忽地,她猛力推开白石磐,连连往后躲,放声大叫。
为什么?为什么她得遇上这种事?为什么她无法平平静静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什么她得卷入白石磐的复仇计谋中?为什么她必须无端成为被牺牲的棋子?
爱一个人,到底要伤成怎样,才算刻骨铭心?
她想起娘为她取的这个名字,思守,厮守,这名中含着长相守的希冀,只是娘没等到爹、她没能拥有白石磬,什么天长地久、什么长相厮守,都是不可能实现的空想。
“住嘴。”白石磐逼近。
“啊——”她喊着,越退越远,想离开白石磐,然而白石磬冷漠的眸却深深地注视着她,无论她逃至何方,总无法卸下……
那唤醒她爱的眸,如今只是扼杀她一切的残忍凶手。
她是如此爱着他啊!他怎能借着她的爱,反过来狠狠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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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灰姑娘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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