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桦暗暗叹息,知道她的为难,退后了一步。
“不早了,我跟慕鸿也该告辞。”
“我搭萧桦的便车一块走。”子靖深思地瞥了皑莲一眼后说。
“白姨再见。”慕鸿朝欣荷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转向皑莲,“皑莲再见。”
她没答腔,只是瞪着他。
“我送你们。”对女儿的任性,欣荷显得有心无力。她将客人送到门外,一直到萧桦将车驶出庭园门,才转身回到屋内。
安静的客厅里只有皑莲失神地坐在沙发上,欣荷心头升上曲终人散的失落感。哎,刚才还那么热闹的。
自从丁凯走后,这个家一直是这样冷冷清清。虽然她拥有皑莲和公司,但心灵始终空虚寂寞,直到她遇到萧桦……
“妈……”皑莲的呼唤打落了欣荷浮上唇角的笑意,她回过神,看了女儿好几秒,才走到她身边坐下。
“皑莲,妈妈想和你谈……”
“如果是萧桦的事就不必了!”她断然拒绝。
“皑莲,你为什么……”
“除非你打算告诉我,中午我看到的那幕纯粹是误会,否则什么都不用讲了!”
“皑莲,我不打算欺骗你,欺骗自己。我爱萧桦,希望你明白……”
“我不明白,也不要明白!”皑莲伸手掩着耳朵,生气地看着母亲,“萧桦有什么好?让你为了他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你。”欣荷哀求地望着她,轻声细语地解释着,“萧桦不会抢走妈妈对你的关心,他只会帮助妈妈一块照顾你……”
“这种话只可以骗三岁小孩,我不是厂皑莲傲然的扬起下巴,“萧桦根本是个花花公子,你不要被他骗了!”
“皑莲,你是打哪听来的?”欣荷讶异道,“萧桦绝对不像外面传说的那样,你应该相信妈妈的眼光……”
“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种话!难道你已经忘了爸爸吗?”她眼神冰冷地怒视她。
“皑莲!”欣荷震惊又伤心,“这完全是两回事。如果你爸爸今天还活着,我不会喜欢别人,可他已经走了这么多年,我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如果你只是要找个男人替代爸爸给你幸福,你可以挑表叔,我可以接受,我……”
“皑莲,你胡说什么!”欣荷没想到她会把事情想得这么扭曲,“我跟子靖根本就没有那种感情。令我心动的是萧桦,我爱的也是他呀……”
“那你去追求呀,既然你不在乎我的想法,何必假惺惺地跟我谈?”皑莲气愤地大叫,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滚落,“反正你就是不要我,不要爸爸!”
“皑莲,不是那样的,你听妈说……”看到她的泪,欣荷心慌了起来,好担心她又会跑掉,伸手想要搂她。
皑莲却用力推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语音破碎地道:“我讨厌萧桦,绝不允许他抢走你!”
她说完便跑着离开客厅,和李妈错身而过,奔向楼上。
“皑莲……”欣荷凄楚地唤着头也不回的女儿,想要追上楼,突然感到头昏眼花,幸好李妈及时扶住她。
“太太,太太!”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李妈着急的呼唤,勉强瞠开眼皮,苍白的脸上浮起虚弱的微笑:“我不要紧……”
“还是让我扶你回房里躺一会儿吧。”李妈忧虑地建议。
“也好。”
李妈扶她回到房间,将她安置在床上。欣荷捉着她的手,欲言又止。
这目光让李妈立刻会意。
“太太放心,我会去看小姐。”
“谢谢你,李妈。替我照顾她。”欣荷疲倦地道,闭上眼。
“太太好好休息。”李妈轻叹了声,关上女主人的房门,朝令大家伤透脑筋的皑莲房间走去。
皑莲怒气冲冲地奔回房里,眼泪像泉水般冒个不停。
妈妈真的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她伤心地哭着,有种被人遗弃的感觉。因为隔了好久都没人来安慰她,连最疼爱她的李妈都没上来看她。
她越想越伤心,新的泪水不断涌出来,抽了好几张面纸,摸了鼻涕,擦掉眼泪,但泪水与鼻涕仍冒个不休,她索性不擦了,倒在枕头上嘤嘤哭泣。
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关心我……皑莲无助地想着,要是爸爸还在,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了。爸爸,为什么要抛下皑莲不管?
她合上哭累了的眼睛,觉得头越来越昏,迷迷糊糊中,父亲丁凯慈祥的眼眸变成萧慕鸿那双有时温柔、有时严肃、有时又似笑非笑调侃她的眼睛。
她想起了他的怀抱,那温暖有力的拥抱,仿佛靠在那里,所有的悲伤和委屈都可以远离。她感觉到安全、舒适,仿佛天生就是属于那里的。
恍惚中,她抱紧床上的被子,将它当成慕鸿哭湿的小脸埋在上面。
这就是李妈推开房门所看到的景象。
她走进房内,对着她抱着棉被哭得睡着的身影摇头,嘴里咕哝着:“这孩子怎么棉被也不盖,要是感冒了怎么得了?”
过来帮她盖被子时,李妈看着那张仍挂着珠泪的小脸,发现枕头上湿了一片,皑莲樱红的唇瓣却挂着一朵好美、好娇弱的柔笑,令她微微诧异。
“又哭又笑的……”她摇头,注意到皑莲脸上不寻常的红晕。
她紧缩起眉,轻触她的额头。
“哎呀,怎么这么烫!”她赶紧拿出耳温枪,量了皑莲的温度。
“糟糕,发烧了,该怎么办?”李妈头痛地喃喃自语,这下子她可有得忙了。
淡淡的烟雾自燃着火星的烟头盘绕而上,萧桦看着烟雾,鼻间弥漫着香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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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爱才会痛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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