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海守茗眼明手快,火速放下咖啡,冲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很快将摆放在一旁的大抹布冲个湿透,不假思索地覆盖在燃烧的火苗上,迅速地扑灭可能一发不可收拾的灾祸。
只见燃烧起来的区块,火苗不见了,飘起一阵黑烟,蒯韵竹呆愣地看着他一连串熟稔的动作和处理过的现场,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天哪!她一见火烧起来都傻眼了,还好他在这里,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马上反应到该做哪些动作。
当她还在惊叹着海守茗的当机立断之际,海守茗陡地抓起她的手往水龙头下冲水,她才警觉到指尖传来的灼疼。
「好痛!」她惊叫了声,疼皱秀眉。
「痛妳还发呆?」海守茗气急败坏地吼道。
「我……」韵竹傻眼了嘛,他干么那么凶?
「妳什么妳?今天要是我不在这里,恐怕早就酿成火灾了!」他气她的反应能力不够,倘若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他简直不敢想象会面临怎样的残局。
「你那么凶做什么嘛?」她忍不住轻泣,手痛,心也痛。「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都这样了,要是故意的还得了?」她的声音明显带着哭意,他不觉软了声调。「小心点嘛,妳这样很让人担心。」
「那你也别那么大声啊。」他不安慰还好,他这一安慰,她的泪就止不住大颗大颗地落下,声音听起来都含混不清了。
「我、我大声是因为我心急啊!」哎哟!他最怕女人哭了,偏偏她还真哭,眼泪都要滴进他的心坎里了。「还疼吗?妳的医药箱放哪?」
蒯韵竹摇了摇头,抽回自己的手关掉水龙头,不让他握在手里。「不碍事……」
「不行,一定要搽药。」她的指已经不太红肿了,还好烫得不严重,但至少搽点清凉的软膏会好一点。「放在哪?我帮妳……」
「我自己来就好了。」她低垂着头,离开厨房走入她的房间。
海守茗不不自来地跟在她身后转,见她连施舍自己一眼都不肯,再迟钝都知道她受委屈了。
他走到她身后,轻轻地扶住她微颤的肩。「生气了?」
蒯韵竹摇摇头,赌气不肯开口。
轻叹口气,他将她翻转过身,其间当然接受到她些微的抗拒,但他不为所动,依旧坚持要地转身面对自己。
「看着我。」他执意抬起她的下颚,不容她逃避。「我大声是因为我担心,我跟妳道歉好不好?」
「这么委屈就不用了。」她的眼角噙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嘴上却不饶人,可见刚才受的伤害很深。「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担心。」
「我担心是因为……」他蓦然顿住,颧骨泛起可疑的红潮,之后他又叹气了,今天早上他一直在叹气,感觉很是无奈。「我一直没问妳,为什么每天送花给我?」
蒯韵竹僵住了。
他这算「先声夺人」吗?拿她心虚的事来堵她,一点都不君子!
她咬了咬唇,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不说吗?」他挑起眉,黑眸渗入笑意,小心的没让她发现。「其实妳不说我也知道。」
蒯韵竹瞪他,狼狈地瞪着他。「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啊!」他可开心了,双手不着痕迹地搂着她的腰。「男人女人都一样,送花有爱慕的涵义,我猜对了吗?」
蒯韵竹惊愣地瞠大双眼,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六章
不是海守茗大胆假设,而是海尘安不断提醒他这一点。
他整晚无法入眠,不断思索着这个问题。
她的性格内敛,太过大胆的话她未必敢说出口,骨子里难免有老旧的八股思想。
他相信她帮忙叶氏母女一事,若不是他正巧遇上她并送她一程,她势必不会张扬;如此内敛的女人以这种内敛的方式表达情意,实在是--深得他心!
很多人也说他内敛,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内敛,是闷骚。
明明对她有点心动,却不表明自己的心态,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举动;在察觉她可能的心意时是狂喜的,却又表现得那么高姿态,让她心虚、让她无措,其实这种个性讲难听一点,很贱。
幸好蒯韵竹并没有发现他如此恶劣的本质,还默默地欣赏着他,这种女人千万不能放过--尘安这么说,他自己也如此认为。
就因为想通了这个道理,所以他今天才会刻意起个太早到学校找她;没想到连老天爷都帮他,让萧丽华那八婆找她的麻烦,自己才能争取到与她独处的机会,感谢老天。
现在他有机会登堂入室,而且现场就只有他们俩,没有不相干的人在此打扰、他正好趁这个机会一次弄清她的心意,既不用一束束花在那边送来送去,也不必各自猜隐着对方的心思。
「韵竹,我说得对吗?」见她迟迟没有回答,他不禁催促地再问。
「嗄?」蒯韵竹惊跳了下,这才察觉两人贴靠得如此接近。「我、我……」
「妳不好意思说,我帮妳说。」嘴角泛起性感的笑意,海守茗感觉这样抱着她很不错,有种很温暖的感觉,跟酷热的暑气不同,很贴心。「妳喜欢我对不对?从妳开始送花之前,妳就喜欢我。」
蒯韵竹两颊胀得火红,是被拆穿心思的窘迫。
更难堪的是,拆穿者是自己暗恋许久的对象,这场面真令人尴尬且无所适从。
「妳以为不讲话就没事了喔?」海守茗觉得好笑,瞧着她发愣的样子着实是种另类的享受。「说话啊!」他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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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魂不守舍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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