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了。”可君向昱伟道别,昱伟却天外飞来一笔:
“提起罗丹瑞就令我想起我姊姊,他们俩有异曲同工之妙!”昱伟补充道,
“我姊姊现在在新加坡找灵感!”可君只是无奈地微笑。
一直望着可君楼上的灯亮了,昱伟还是无意离去。
对可君,昱伟先是爱惜她的才情,然后渐渐欣赏她的直率,进而疼爱她的一切!明知她的任性,愈是不易亲近,愈是疼惜。但一切都只是:发乎情,止乎礼。
可君听见昱伟的车子扬长离去,才安心地将罗丹瑞远从义大利寄来的信拿出来。
这是刚刚上楼前才在信箱拿到的信,距离上次那封信已三个多月了!还是从
不同的国度寄出--
【 可君展信愉快:
这么久才来一封信,生死未卜会偷快吗?可君自忖。
当你接到此信时,我已与Libecak在义大利结婚了!她是一名舞者。我和她,初见倾心,再见仍惊!一种直见性命的感觉令我血液沸腾!台湾好吗?你还顺利吗?还记得:要活得泰然吗?
祝 顺利
罗丹瑞 】
可君读完后,拿着信纸,直拿、横放都不是。
她的心、情、爱、欲,也随着他周游列国去了,就像旧时女子苦守寒窑仍然无怨无悔,就像丈夫被充军至南洋的妇人,一心只为了等待丈夫平安归来……想不到,这一等竟换来一场“悲欢离合”!
可君暗笑自己,一颗骄傲的外表下,内心竟如此脆弱!每每初一、十五上山祈福,无非是希望他平安、早日归航,谁知朝企夜盼都是空!
为什么自己这么“痴”呢?
豆大的泪珠终于滚下来,然后氾滥……可君久久不能自已。
还记得佛书上说:贫苦,贪苦,痴更苦。
终于,她还是走上这最苦的一步了!
她不知道哭泣是否能洗净委屈与不安、不甘,她只是无法克制……
泪止后,她一一把往日的情书拿出来,那一封封犹甚性命珍贵的书信如今已一文不值了。
她将它们一一撕毁,一片片纸片深藏一颗颗泪珠!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为了你,忍痛舍弃那人,为了你,忍痛舍牵那情……”
骗子!骗子!
信件撕完了,再撕照片……让它们支离破碎吧!
可君终于能体会昱伟说过的话了!
“外表愈是坚强的人,内心愈是脆弱;因为要掩饰脆弱,所以故作坚强!”
果真一针见血!原来自己真是如此不堪!
枕畔泪原来是椎心刺骨的,可君终于明白。
第二章
“杜敏,麻烦请可君进来一下。”昱伟对着电话对讲机向秘书吩咐。
“Alex,可君今天请假。”杜敏些许抱歉地回答着。
“好,知道了!”昱伟语气明显不快。
昨天还挺开心的,怎么今天就请假了?难道是率性过头了?真该检讨检讨了!
昱伟摊开手边的案子--卡卡咖啡夏季促销案。他正想找可君一起研讨,结果人就请假,昱伟无奈地摇摇头。又翻到上一季“卡卡咖啡”的DM档案,斗大的几个大字映人眼帘--
【 都会红尘何处可逃?
浸淫“卡卡”世界! 】
又是出自可君之手f对她的才情真是爱不释手。
桌上专线电话忽然响起,昱伟拿起红色话筒f
“喂,程昱伟。”
“阿伟!”母亲的声音从遥远的台东传来。
“妈,最近好吗?”
“时代变了,竟然有妈妈先打电话给儿子,让儿子问好、请安的。”
昱伟似作贼心虚般地不语。
“不要因为我追问你什么时候要结婚,就怕得连报平安的电话都省了!跟你姊姊一模一样!”母亲责怪地说,但语气中仍带着疼惜。
“我和昱安是姊弟,当然一模一样呀!”
“不要跟我嬉皮笑脸!”母亲正色道。
昱伟想起小时候和姊姊偷跑到溪边去玩水,不幸被逮着;母亲在众人面前并没说什么,从眼神中也看不出喜怒,他以为逃过一劫了。没想到,母亲竟在半夜里把姊弟两人叫起来,罚抄课文。没有疾言厉色倒也令人难以忘怀。
“都三十五岁了,该定下来了!该不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吧?”
“妈!”昱伟欲言又止,却又无所遁逃。
“我不相信我儿子交不到女朋友,妈对你有信心!不过……还是希望你加加油了。”母亲略带哀求的语气盈耳不去。
程昱伟挂上红色话筒,竟燃起一股无力感;难道真是“都会红尘何处可逃”?!
“杜敏,给我一杯热咖啡,不加糖。”昱伟按下对讲机清楚交代。
不等杜敏送上咖啡,昱伟像一阵风似地迈出公司,登上跑车直驶吴兴街。
country Club,这是一家私人健身联谊俱乐部。虽然昱伟所住社区附有健身设备,他还是舍近求远,加人会员俱乐部。算是一种精英独享的心态吧,卸下酉装,换上泳裤,昱伟直扑泳地。
只见他来回泳地数十趟,似乎有一种压力无法渲泄,直溅得水花四起:数十趟泳毕,躺进按摩浴地,精神才渐渐松弛。他试着不让可君的影像出现在脑中。
下午,昱伟并不打算回公司,他知道,若有急事杜敏会想办法与他连络。如果芝麻绿豆大的事都需他事必躬亲,岂不表示他领导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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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传说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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