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她还是不懂。“等等,你要走了吗?”
李瑕喊住他,眼底凝着疑问,小声试问,“我到底要留在这里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耶律花穆撇撇嘴,盯住她的眼,看出她眼中的焦虑。“等我腻了你,自是你离开的时候。”
“那你答应我的事不会食言吧?”面对他俊脸上那抹乍现的冷意,突令她惊颤!
他挑起眉,目光恢复冷逸,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霍然挥快步出帐外。
李瑕泄气地坐在毯上,拉着狐裘紧紧包裹着自己,不明白他怎么又突然生气了?
她甚至没发现自己心竟在不知不觉已被这位霸气的西院大王掳获——
李瑕坐在铜镜前让妲亚为她梳头装扮,脸上却失去了以往常有的快乐笑容。
“公主,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似乎没什么精神。”
昨儿夜里可是由她和妲丽亲自将文韵公主带往王帐的,可见公主已是爷的人了。既是如此,公主应该开心才是,怎么反倒郁郁不乐呢?
“没什么,我只是好想父王和母后。”从来不曾失眠的她昨晚居然一夜无眠。每当她一闭上双眼,不是出现耶律花穆那张邪魅的俊容,就是想起父王、母后还有鲁儿……
唉,她从不知道原来思亲会是那么痛苦!
妲亚噗哧一笑,“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还以为是爷对你不好呢。”
“说实在的,我也说不上他对我究竟如何。每当我看到他时,一颗心就跳得好快好急,似乎还有点怕他。”
李瑕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感觉,也就是这份自然与纯真深得妲亚她们的心。
妲亚又是一笑,这回可笑得有点儿暧昧,“这一点儿也不奇怪。我们伺候爷那么多年来,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见了爷不动心的,您当然也不例外了。”
这个小公主真是可爱又天真,丝毫不会隐藏心思,不过瞧她这脸红又害羞的模样,可真是好玩得紧!
“这怎么可能?”李瑕皱了皱小巧的鼻,一副不解状。她扬起红唇,面带小女人的窘涩,“其实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阳哥哥是她从小就心仪的对象,虽谈不上感情,但她仰慕他是真心的,她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喜欢他以外的男人。
可是昨夜……那个紫瞳的大王触摸了她的身子后,她觉得好惭愧,以后是再也没脸见阳哥哥了。
“公主!您——”妲亚梳头的手一顿,脸上掠过一丝惊讶,“您有心上人?那爷知道吗?”
“知道。事实上我这次跑来这儿就是为了救他。西院大王也答应我放了他,却不肯让我离开……”说到这儿,她显然有些落寞。
“天,爷一定气坏了!”
“他气什么?我才气呢!他竟然限制我的行动,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溜的。”李瑕不满地说。
“嘘……这话可不能让爷听见!否则——”
妲亚立即冲到帐外瞧瞧,看看有没有被守在帐外的契丹士兵偷听着了。
“否则这么?”李瑕见镜中自己已打扮好了,于是离了位,也跟在她身后往外看了眼。
这一看,可让她看见不该看的镜头——
李瑕竟看到数名穿着暴露的女人穿梭在一群契丹士兵中,并将自己近乎全裸的身子贴在那些男人身上,任其玩弄、猥鸷——
她吓得赶紧将帐帘拉下躲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一直无法理解她们究竟在做什么?
倒是妲亚厌恶地撇撇嘴,仿若司空见惯一般。“那些女人也真是的,红帐里头待不住,居然跑到外头来勾引男人,简直是丢人现眼!”
李瑕呐呐地问:“红帐是什么地方?”
“那就是……”
她突地噤口,想起公主不过是个年轻女孩,讲太多可能会影响了她,到时候爷若怪罪下来,她可担待不起。
“到底是什么?”看她欲言又止、支吾其词,李瑕更好奇了。
“这……”妲亚想了想,牵强地解释,“反正那地方不是我们姑娘家可以去的,您就别再问了。”
李瑕笑咧了嘴,以往那调皮贪玩的性子似乎又被撩拨了起来。她紧跟在妲亚身后,打破沙锅问到底,“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准咱们女人去的?在西夏,我父王也常板着脸训斥我:这个女人不能管、那个女人不能做。可是他愈不让我知道,我就愈想知道。”她露出一抹无辜又不服气的表情,背地里却俏皮地扬起眼角。
妲亚心底大喊不妙,连忙说道:“公主,您可千万别去红帐啊!尤其莎卡老仗着是爷的女人就傲慢不已,我怕您和她对上。”她快言快语地,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已说溜了嘴。
只见李瑕小脸一皱,心里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她非得去红帐瞧瞧不可!
3
夜深人静时,李瑕趁外头士兵交接的空档,偷偷溜出了帐幕。
沿路上她躲过几个巡逻士兵,一步步朝红帐的方向迈进,莫约绕过了半个坡地,她已看见坡的那头在月光的映照下竟有不少的红帐!它们个个灯火通明,相形之下,与这一边的沉寂简直是天壤之别!
那里怎么那么热闹,真是那么好玩吗?那为何偏偏只有男人能来,还真是不公平!
溜下山坡,当李瑕接近第一个红帐时,突然听闻里头传来了怪异的叫声,这种声音极其暧昧猥鸷,听得她心神纵逸、小脸倏地翻红!
帐内油灯辉映,影子放大在帐面上,隐约可将其翻云覆雨的情景瞧见几分。
天,那些令她脸红心跳的景象不就和昨夜耶律花穆对她做的动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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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物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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