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心有所属,我会考虑拔得头筹,第一个去他家门口站岗,跟立法委员报到作秀一样勤快。”
恶一声,林韵在刘总扶持之下,跌跌撞撞进了洗手间。
“快去扮演你保母的责份。”蒋天雪催促着。
“是打击犯罪的责任。”她站了起身,更正。
汪思涵一片好心保护林韵的贞节,却反成了被狗咬到的吕洞宾。
第二天上午,刘总一状告到辛人杰那儿,数落她诸多不是,并且威胁取消这期的广告费,所幸辛人杰的三寸不烂之舌挽回颓势。
偏偏不识好歹的林韵也怪罪她,阻挡了麻雀变凤凰的演出,连续几天没来上班,也不请假,来了又不好好工作,累得摄影组人仰马翻,在棚内当场互相叫嚣,还是由田子照出面掌镜,平息两边的怒气。
更糟糕的是,林韵缠上了田子照,而田子照来者不拒,两人干柴烈火般燃起熊熊火焰,成了快餐爱情。
大家暗地里嘲笑他们神速的结合,但是汪思涵没有,她太了解来得快、去得快的道理,田子照满足不了林韵想飞的心,林韵填平不了田子照忧郁的心。
现在他俩出双人对的倩影,无时不出现在众人眼前,尤其是在公司一起吃餐盒的情景,你替我夹菜,我喂你吃饭,恩爱地令人热泪盈眶,可是没有人相信这是一出天长地久的爱情戏,也不在意故事的结局。
只有蒋天雪在意。
在意得一到下班就钻进酒店买醉、哭泣,然后上班时,假装什幺都没发生。
打从田子照来到俪佳人后,蒋天雪又有了天旋地转的感觉。
整个办公间知道过去的人,都看出来了,只是没有人想管这样的麻烦,大家心照不宣,三角习题是一个无解的大麻烦。
唯有汪思涵推却不掉麻烦,想陪她走过这段艰涩的路,她却笑着摇头,自以为笑得很洒脱,实际上一看就知那是张苦笑的脸,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大哭来得真切。
这一天清早,林韵出人意外地在打卡机没指到九点前打了卡,还是本月第一次蓝字,而且她像只快乐的小鸟,精神奕奕,不再是睡眼惺忪的猫头鹰,颇令办公室里大伙儿担忧,上午的太阳天,到了下午会成打雷天,太不寻常了。
果然,她趴在蒋天雪的桌前,轻声细语几句,只见蒋天雪惨白的脸色,拿着茶杯踉踉跄跄冲去茶水间,而林韵带着一脸邪恶的笑容,跳呀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好整以暇地从背袋里倒出一堆化妆品,修容。
“发生什幺事了?”汪思涵过了好一会儿才来茶水间,她有意降低大家浮动的心情。
“没什幺!我只是在洗杯子而已;”蒋天书背对着她,洗茶杯。
“一个茶杯需要洗半个钟头吗?”
“它太……脏了,像……像我一样。”蒋天雪颤抖着肩膀,悲伤得不能自己。
“天雪!”她激动地转过蒋天雪的身躯,看见一个泪人儿。“千万别贬低自己,也别再哭了,如果是为了田子照,伤心是多余的。”
“我……他……他为什幺要那样对待我?”
“他从来没有对你好过,只是你没有发现。”爱上一个无爱的人,一切都惘然,徒增爱人的眼泪,被爱人的累赘罢了。
“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蒋天雪依然执迷不悟。
“顽石也许会被你的爱感动得点头,但他绝不会。”她对田子照没有好话。
蒋天雪吸了吸牵训匮柿丝诳谒肷嗡挡怀錾呛砹闪耍恳质俏?言以对?她深刻地了解是后者,汪思涵形容得一点都不过分,在他们同居的日子里,她像个看门狗,等他夜半回来摸摸她的头,她所有的怨愤,顿时子虚乌有。当时她总是告诉自己,他还是回来了,虽然知道好傻,可是她满足了,只要他继续让她爱,她什幺苦都可以吃。
爱一个人,难道可以有所保留吗?她不能,更做不到。
“林韵跟你说了什幺不中听的话?告诉我,我去教训她。”她轻轻地擦干蒋天雪两颊的泪痕。
蒋天雪拚命地摇头,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幺!我想我大概是嫉妒她和子照在一起。”蒋天雪只说了一半的原因。
“得到的,不一定是幸福。”她劝蒋天雪宽心,公主与王子的婚姻,不见得全是美好的。
“至少我现在看到的他们是快乐的。”
汪思涵耸肩一笑,幸灾乐祸的口吻,“好戏还在后头。”
“什幺意思?”
“简单的说,就是两盏不省油的灯,将会爆出燎原大火。”她等着看好戏。
蒋天雪听得一头雾水,愣在原地,想不透。“讲清楚点。”
“说穿?不,半遮半掩比裸光身子更有看头。”她不是不想明说,而是只要了解因性结合的爱,它的基础薄如棉纸,也就知道它的结局为何,不得善果。
蒋天雪突然地脸色一白,整个人显得摇摇欲坠,双手支在流理台上,勉强撑起身子,痛苦至极。“她告诉你了?”一滴泪水又自眼角窜出。
“他?男的他?还是女的她?我又该知道什幺?”
“裸照,那些该死的照片。”蒋天雪乱了方寸。
“谁的?我没见过这种照片。”俪佳人是本善良刊物,没出过煽情的艳照,除了轰动一时的官泽理惠写真集以外,她没有见过第二个人的裸照,可是她看出蒋天雪的难受,半信半疑地问:“你拍过?”
虽然她仍是存疑,不过她希望听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对,是我的。”蒋天雪咬着下唇,眼里有被判了死刑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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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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