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来卡维侬好一阵子了,怎么会不知道马厩在哪?”少爷回到正题。
蓝采玉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昨天以前的事,我完全没有印象。”
“你那怎么记得自己出生在……”少爷想不起来地蹙眉。
“台湾,又名福尔摩莎。”蓝采玉提醒他。
他们两个聊得太专心了,完全没看到一群仆人朝着他们走过来。
薛格太太撩高裙摆,快速地奔向蓝采玉身后。“你在跟少爷胡说些什么?”
蓝采玉还来不及开口。少爷抢着说:“她说她不知道马厩在哪里。”
根据薛格太太愚蠢的解释,蓝采玉被摔成傻瓜,说完后,薛格夫人还唤来一位男仆 ,要他把马牵回马厩。
当马绳一离开蓝采主的手时,她才发现少爷不见了;看来这位少爷是大男人主义的拥护者,才会不跟淑女告别……对了,她差点忘了在这个年代她不是淑女,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仆而已!
蓝采玉是读历史系的,原本英文破得可以去捡破烂,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英语呱呱叫,活像她是在英国土生土长似的。
到了下午,薛格太太请来大夫,做了无数个试验,证明她得了失忆症。
但是大夫特别强调,她的头壳和身体其他部分都完好无缺,可以做任何工作。
可恶的薛格太太,大夫才刚走,就命令她尾随在她身后,来到杂物间,然后又命令 她拿起刷子和木桶,要她从二楼厕所洗到四楼的厕所。
她边洗边以台语唱歌,因为她歌喉不错,其他女仆都跟着她唱——歹命,歹命,歹命……二楼的厕所洗完后,她来到三楼,看见有十扇门,不知道该先从哪扇门先开始 ,于是她就用“公主下山来点名”的方式,点到哪扇门就先推开那扇门,结果是点到最后一扇门。
一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仔细一看,薄纱微掀的四柱铜床上有个女人 。
遥远的记忆涌上心头,使蓝采玉想想这是公爵夫人的房间。
公爵夫人突然惊问:“是谁?”
“我是采玉。”真奇怪,她的名字从古迄今都不曾改变。
“你要干什么?”公爵夫人的声音带着酒意。
“薛格夫人叫我来洗厕所。”蓝采玉据实以答。
公爵夫人又问:“少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蓝采玉忽然发现,遥远的记忆竟变多了起来,让她着实大吃一惊。
她想起公爵夫人经常喝醉,原因出自公爵身上。
公爵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巴黎,和法国情妇住在一起,他很少回卡维侬,即使回来也是和公爵夫人吵架,一吵完又去巴黎,公爵夫人就喝得更凶。
她怀疑公爵夫人有酒精中毒的现象,再不戒酒,恐怕会翘辫子。
公爵夫人的声音变得轻快了许多。“快去少爷来见我。”
“那厕所怎么办?”蓝采玉担心薛格太太找碴。
公爵夫人直截了当地说:“不用洗了。”
“遵命,夫人。”蓝采玉把这句话当成其他厕所都不用洗了。
“回来,先替我放洗澡水。”公爵夫人突然改变心意。
蓝采玉站在门口,想了一下问:“我可不可以先去玫瑰园一趟?”
“做什么?”公爵夫人对她公然反抗命令,显得略微不悦。
“玫瑰澡可以消除夫人身上的酒味。”蓝采玉完全是出自一番好意。
“很好,你快去快回。”公爵夫人的情绪像坐云霄飞车,忽低忽高。
“采玉告退。”蓝采玉一个转身,差点撞到一头河马。
薛格太太肥胖的身躯挡在门口。“你居然敢打扰夫人休息?”
“是你叫我洗所有的厕所的。”蓝采玉回答得理直气壮。
“女人这个时间都休息,你一定不记得了,对不对?”薛格太太气红了脸,高耸的双峰随着急促的喘气,如巨浪起伏。
灵光一闪,蓝采玉突然想起,薛格太太是夫人的奶妈,她那对大奶子足以喂饱衣索匹亚所有营养不良的婴儿;她向来视夫人如己出,除了她自己之外,她不信任任何一个 仆人能照顾好夫人。
不过夫人天天喝醉酒,薛格太太实在难辞其咎,因为她对夫人的溺爱,只会助长夫人的不幸罢了。
蓝采玉佯装一脸无辜。“我连这是夫人的房间都不记得。”
这时,薄纱里发出唏啦的声音,公爵夫人坐在床边,脸上带着因宿醉而痛苦的表情 ;她已不像画中的她,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孔,加上眼底那藏不住的哀怨,让人看了很心疼,但夫人说话的时候,仍然保有尊贵的温柔。
公爵夫人打圆场地说:“是我叫采玉进来,替我去办些事的。”
“她神智不清,有什么事交给我去办,比较妥当。”薛格太太指出。
“我看不出来她有神智不清的现象。”
“夫人有所不知,她昨天不小心撞到头。”
“有没有请大夫来看看她?”
“请了,大夫说她得了失忆症,其他方面没问题。”
“那就好了,我相信她替我办事会办得很好。”
薛格太太一副无法忍受自己失宠的模样。“夫人……”
公爵夫人挥了挥手。“别说了,采玉快去办你该办的事。”
“我去摘玫瑰花了。”蓝采玉不知该如何告退,以清朝礼节,福了福身。
“这是什么动作?”薛格太太和公爵夫人面面相觑,后者爆出了开心的大笑。
以蓝采玉聪明的脑袋瓜儿,不难猜出少爷一定在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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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拿少爷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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