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商业完全没兴趣,但为了不让自己言语无味,只好每天拿着商业书刊猛啃,看得她头昏脑胀,还是不知所云。
“我可以应付得来。”语气淡漠,回答又简洁,彷佛说话的对象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认真说起来,她算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会做家务,个性温柔又听话,没什么好批评的。硬要挑剔的话,只能说她的个性太闷,言语无味,不是家庭琐事,要不就是言不及义的内容,激不起他聊天的欲望。
对一个只懂酱醋茶的家庭主妇,他还能奢望什么?
况且,他娶她并不是为了心灵交流,而是利益交换。他以婚姻换取她家的经济支持,成功化解家族企业的危机,婚姻就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丁焕娣暗叹一口气,不再费心想话题,安静地吃着沈闷的晚餐。
就算相处五年,她还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他这个人,因为,他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真正的交谈过。
她只知道他的一些喜好,比如说他不喜欢吃油腻的菜色,不敢吃辣,喜欢清爽的白色,喜欢有质感但不花稍的服饰,而这都是她花很多时间细心观察来的、属于比较表面层级的东西。
至于他的内心世界,她从来没有进去过。她努力想打开僵局,但他将心紧紧封锁住,不让她越雷池一步。
孙泽仲是众人眼中的超级金龟婿,只可惜,他并不爱她。
他的被动和冷漠,让她觉得好累。
孙泽仲沉默地将桌上分量不多的菜肴吃光,喝下最后一口汤后,俊眸终于看向她,没头没尾地丢下一句问话——
“这个星期六晚上可以吗?”
丁焕娣的脸蛋倏地染上艳丽的酡红,羞赧地点点头。
结婚这五年来,他们一直都是分房睡。
他的理由是——他回家还要在书房处理公事,担心影响她的睡眠,所以分房睡是最好的决定。
这是他的决定,她不敢也不会有异议。
虽然两人分房睡,但该办的事还是有照办,只不过日期是固定的,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晚上,若是碰到她的生理期,那个月就自动取消。
对他来说,做爱只是一项权利和义务,并不是情感的延伸,她不会自作多情地添加暧昧想象。
他坚决要避孕,理由是他现在必须全心投入工作,没心思拥有孩子。他的理由不但牵强,而且没有道理,但她还是不敢有异议。
事实上,她好想要一个孩子,最好像他多一点,长相像他,头脑像他,但个性除外。她想要一个会跟她有互动的小小分身,一个可以让她疼、让她爱、让她搂在怀里宠的孩子。
父亲的重男轻女和母亲的软弱,只让她拥有战战兢兢的家庭生活,不曾享有家庭的温暖,正因为如此,拥有一个疼爱她的老公、可爱的小孩和温暖的家,一直是她最渴望的梦想。
“我知道了。”他站起身,顺手想要收拾碗筷,马上被她制止。
“我来收就好,你去休息吧。”
“嗯。”也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于是转身往书房走去。
“啊!等等……”她突然想到稍早时,茤萸的邀约电话。
“嗯?”他转身看她。
“呃……后天晚上,茤萸跟若男想请我们吃饭……”
“为什么?”他跟那两个小姨子的交情平淡,甚至可以说没什么交情可言。
“那天是我生日——”和结婚周年纪念日。但她还来不及说出后半段,话就被他截断了。
“既然是妳生日,妳自己去就好。”
“那天还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她们邀请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她赶紧说出另一个庆祝目的,哪有结婚纪念庆祝是妻子一个人去的。
“我最近很忙,没时间参加,妳自己一个人好好玩吧。”他完全没有跟她家人打好关系的意愿,但愿意做补偿。“妳可以给自己选一件礼物。”
“我……希望你能亲自选件礼物送我。”她强迫自己说出心底的渴望和愿望。
结婚这些年来,他没有送过她任何东西,就连手上的结婚戒指,也是她独自去挑选的。
她好想要拥有一件他亲手挑选的礼物,就算是一颗石头,她都会视如珍宝。
“我没有时间,妳自己去选吧。”话一说完,他立刻转身走回书房,留下丁焕娣独饮伤感。
她根本不稀罕什么见鬼的礼物,她要的只是他的一点点关心和在意,有这么困难吗?
“孙泽仲竟然真的没来?!”坐在隐密桌位的丁茤萸,一看到只身前来的丁焕娣,怒火瞬间爆发。“他到底有没有将妳放在心上啊?真的很可恶耶!”
临出门前,她还特地打电话给孙泽仲,请他务必“拨冗”参加今晚的聚会,因为这也是“他”的结婚纪念日。他没做正面响应,只要他们好好聚会,并代他选一样礼物送给焕娣,所有的账单由他买单。
她本来就对孙泽仲这个冷漠的大姊夫没啥好感了,如今更是厌恶。
太可恶了!
“茤萸,别说了。”坐她身旁的夫婿纪可法轻轻拉扯她的手,制止她激烈的言论,以眼神示意她的话已经伤到丁焕娣了。
纪可法的家里虽然拥有全台数一数二的医疗体系,但他却选择当一名小法医,声张迟来的正义。
随着老公的视线,看到丁焕娣脸上的落寞,丁茤萸惊觉失言,连忙道歉。
“大姊,对不起……”她平常习惯喊焕娣的名字,只有当她心虚或理亏时,才会称呼“大姊”。
“没事……”丁焕娣挤出笑容,坐进丁茤萸旁边的主位,但脸上的落寞和难堪,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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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当下堂夫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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