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云州边境扎营,这里是小姐的营帐。”
“我的?”呈凤努力的思索着,想把她离开将军府之后,所有的事情串连起来……“不对呀,我记得……我和春花投宿一家客栈,后来被我发现那原来是一间黑店,我和老板娘打了起来,后来……后来……我怎么记不起来后面的事情?”
“后来,那家黑店的花娘和伙计都被扭送进宫府了。”
“进官府了?我怎么没有印象有做过这样的事?”呈凤轻啮着手指,不确定的自言自语。
何云飞但笑不语,只张望着眼睛凝视她这副天真又好强的娇憨模样。
而在呈凤心里,直认定花娘不是自己的对手,理所当然是她打赢了,只是她怎么一点胜利的感觉都记不起来,当然也彻底的忘记那条让她昏迷的红色手巾。
还有,她怎么和他遇见了?她斜眼的瞅了他一眼,想知道却又不愿开口问他。
何云飞正直老实,哪里会猜到她的心思?
呈凤百思不解,突然的,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于是惊慌的叫着,“春花——”
“小姐,你叫我?”春花端了一碗热汤进来。
一见这伶俐的丫头,呈凤恍然有种隔世再见的欢喜感觉,于是忍不住连唤她好几声,“春花,春花……”
“小姐,你……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春花着急,以为她这一睡给睡傻了。
“我很好,春花。我怎么觉得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
春花松了一口气,并噗哧的笑了出来。“这是当然的。小姐,你已经昏睡三天了。”
“我昏睡三天了?”呈凤诧异的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飞将军没有告诉小姐吗?”
“告诉我什么事?”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春花,这件事不足挂齿,不必再提了。”何云飞阻止她说下去。
“怎么可以这样?受人点滴,感恩图报,这是我家老爷平时最喜欢挂在嘴边的话。”这话看似对他说,其实是说给她小姐听的,她希望从今以后小姐能和飞将军和平相处,不要再无理取闹,专寻他的麻烦。“小姐,这次要不是飞将军把我们从花娘手里救出来,现在我们两人已经被卖了。”
“他救我?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呈凤最不想就是欠他人情,尤其是救命之情,这不就是摆明她不如他?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小姐,是真的,你被迷昏了,所以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我可以作证,飞将军确实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了我们。”
“不可能!”呈凤一口否定。“呈龙呢?怎么不见他来看我?”
“少爷走了。”春花说。
“走了?”她显得有些迷糊。
“小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龙少爷了。对了,少爷临走的时候要我把这封信交给你。”春花拿出呈龙的信,并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递。“小姐,你能如愿都是飞将军的缘故,以后你要和他好好的相处,不可以再使性子了。”
呈凤怀疑的看着何云飞。
“春花,别再提了,凤小姐昏睡好几天,如今虽然醒来了,身体却还很虚弱,你不是端了一碗汤进来,快趁热让她喝了。”他明白她好强的心理,于是有意让话题就此打住。
但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春花的脾气有时候就像呈凤,挺拗人的。
“小姐,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事实就是飞将军救了你一命,又帮你说项,你才没有被送回去,你应该向他道谢才对,否则实在有失名门风范。”
“春花,你……”这死丫头,胳臂竟然向外弯。“春花,离开将军府的时候,我是怎么吩咐的?”
“这……”春花一时之间摸不着头绪,这壶还没有开,她又提哪壶?
“我要你叫我少爷,你怎么忘记了?万一泄漏我的身分,搞砸大事,你担得起责任吗?”呈凤难得端起主子的架子,一脸的正经严肃。
“可是这里又没有外人。”春花说。
“怎么没有?”呈凤使性子的指着何云飞的鼻子,“他就是。”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飞将军?”
何云飞尴尬一哂,耸耸肩,拱手示意,“既然如此,那云飞就不再打扰,告退了。”
“飞将军,我家小姐她……”春花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叹了一声,又欠身道;“真的很对不起。”
“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谁让你鸡婆的向他说对不起?”呈风略带不好意思的瞧他一眼,嘴里仿佛含了一颗卤蛋,含糊、快速的说:“谢谢。”
乍听之下,只是“嗯嗯”两声。
何云飞和春花大感意外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要睡了,你们都出去吧。”呈凤躺了下来,并用毛毯将自己从头到脚遮盖起来。
“小姐,你都睡三天了还……”
何云飞轻嘘一声,对春花摇摇手,示意他们两人都退下,为呈凤她那其实“很薄”的脸皮保留颜面。
两人出去之后,呈凤打开了呈龙的信,那信中洋洋洒洒的写了三大张,不厌其烦的嘱咐要她听话、不可惹事,叫人不耐烦的读下去,可到最后“惜取眼前人”这五个字,着实令她心猛然跳了一下。
真讨厌……呈凤将脸埋在枕头上,悸动的芳心仍未平息。
北方草原辽阔,草绿得十分青翠,微风徐徐的吹动,隐约可见行走中的牛羊低下头来吃几口。
呈凤被眼前的风给熏醉了,不时的勒住马缰,举目眺望。
“这里的景致是不是和京城很不同?”何云飞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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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戏飞将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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