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瑑闻言笑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就是太善良了,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是好人。」
「那也未必,我现在至少知道有一个人不算好人。」宸瓘突然压低声音,原本俊脸上温和的笑也微微收敛。
「哦?你说谁?」
「肃亲王。」
「肃亲王?」宸瑑微微一愣,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后知后觉。自从你被册立为太子那天起,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跟我说的。」宸瓘言谈之间似乎有所保留。
「什么人?」
「目前不方便透露她的身分,我只能说她是一名女子,是个很可靠的人。」
「我可真好奇,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跟你谈论这种事?不过你既然不方便说,那我就不问了。」
宸瓘点点头。「那位姑娘告诉我,肃亲王野心勃勃,而且她也掌握了肃亲王不轨的证据。我最近正担忧如何应付他。」
「有什么好担忧?」宸瑑不以为然。
「他是皇叔,皇阿玛对他又信任,这可比应付皇后棘手多了。」
「你不用担心,只要时刻提高警觉,不要遭了他的毒手就好,我会负责料理他。」
「又偏劳你……」
「自家兄弟,不用说这样的话。」
「说得对,都是自家兄弟。其实,我也不是非当太子不可,何必手足间你争我夺?」宸瓘忽然感叹。
「立你为太子,是皇阿玛的意思,你不愿意,也由不得你。」
「谁来当太子在我看来都是一样,不是非我不行。」
「听你这么说来,莫非老五真要跟你争,你也让他了?」宸瑑似笑非笑地问。
「如果是皇阿玛的意思,我没意见。」宸瓘平淡地说。
宸瑑摇摇头。「皇阿玛不可能废掉你改立老五的,暂且不提你本身仁厚过人的优点让皇阿玛万分欣赏,你的生母孝恩皇后余荫犹存,一百个老五也斗不倒你。」
「看到我们兄弟这般阋墙,如今连皇叔也参上一脚,母后地下有知,真的会比较高兴吗?」宸瓘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落寞。
「我不知道先后会不会高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宸瑑霍然收起原先闲逸优雅的神态,一脸严正地起身。
宸瓘不解地抬头望他。
「我非常厌恶看到你如此懦弱的样子。我费尽心神这么多年,巩固你的太子地位,并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话。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皇阿玛,太子你不当了,你也不用再认我这个兄弟了。」
宸瑑语气平板地说完这些话,立刻转身离开。
「宸瑑!」
书房中剩下宸瓘一人独自黯然。
第二章
做完一些琐碎的杂务,上宫素心待在宸瑑「遥心居」的凉亭里,倚颐沉思。
说是沉思,其实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
她的心一向是透明的,透明澄澈得什么也留不住。
林间的松声吹来,拂过她无尘的心灵,又悠悠地吹过。
几绺柔细的发丝飘垂在眼前,她也恍若不觉似的。
该做事的时候她认真做事,没事做的时候,她总是如灵魂出窍一般,悠悠荡荡,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引起她的注意或关心。
突然,淡漠而优雅的额间微微一蹙——
一阵孩童嬉戏的声音自远方传来,天真无邪的笑声仿佛惊动了她。
她站起身,信步走出林间。
一只色彩斑斓的彩鸢在天边飘飘,随风沉浮忽高忽低。
她抬头看了纸鸢一眼,分辨出孩童们玩闹的方向,朝该处走过去。
她看见一群年龄不一的孩童在不远处的草原上放纸鸢,那群孩子有男有女,年纪最大的不过七八岁。
他们追着放纸鸢的孩童跑,又笑又闹,一片毫无机心的浑然天真。
看到他们嘻笑的样子,上官素心心中微微一震,水灵的美目有些迷蒙。
自幼她就有心绞痛的病症,虽然看过无数名医,还是无法根治,这病症一旦稍微受到刺激,或动作过于剧烈便易发作,因此家人总不轻易许她外出。
府里同年龄的下人子女虽多,她却不能随心所欲的跟他们一起玩,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里,听着他们快乐的玩笑声。
十岁之后,她的生活环境骤变,父亲获罪抄家,她由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沦为奴仆,被肃亲王收养之后,更是完全失去了自由。
当年肃亲王听信府中武术高手的话,认为她是习武奇才,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学习剑术。
当她心绞痛发作的时候,肃亲王就让她服用异人奇士所炼制的秘药来消除疼痛。虽然这些年来练武过度而频繁引起的心绞痛,有秘药让她减轻病发时的痛苦,但肃亲王却更进一步藉由秘药来控制她,如果她不肯听话,那么心绞痛发作时她只能自己承受那生不如死的痛楚。
王府里年龄相近的孩童不少,不过都是处境和她一样的可怜人。
在肃亲王府生活这些年来,她不但无法跟一般小孩一样的玩耍,连孩童的笑声也听不到。
直到现在,她还是很羡慕那些可以自由嘻笑的孩童们。
她立在院门前,怔怔地望着他们,神情缥缈,思绪似乎也随着那只纸鸢飞得老远。
「勾住了!」
「掉在树上!」
「都是阿元害的,手脚这么笨,纸鸢才会掉到树上。」
「怎么办?线扯断了。」
纸鸢掉落在一棵枝桠茂密的老树上,那些孩童在树下仰面望着,无计可施,几个小女孩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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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情贝勒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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