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矜矜震慑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自己伤了他。
是她,让他露出那样的神情,老天!
“还是您认为,卑职连入赘的资格也没有?”他又问,幽怨得仿佛惨遭抛弃的男人,而她,就是那种吃了不认账、玩完就跑的恶棍。
一瞬间,矜矜只觉得自己好可恶。
她会拒绝他入赘,全是为了他好,没想到会伤害了他。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这辈子,她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
一瞬间,跋雇、任性、张狂、你蛮在她脸上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浓浓的心虚和愧疚。她只顾着解释,却没注意到黑眸深处,那一闪而逝的深沉城府。
“但您不愿意接受卑职。”他的语气,宛如控诉。
“我……我又没这么说……”
“可是您始终拒绝婚事。”
“我拒绝是因为……因为……”她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会再伤害到他,千头万绪在心头翻滚纠结,让她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最后只能用力的闭了闭双眼,然后彻底没降。“算了,你要入赘就入赘吧,我不管了,统统都不管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可恶,她再也不管他了!
“此话当真?”黑眸骤闪,透出难以言喻的诡光。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自暴自弃地举起小手,对天发誓。
柴蓦眼神湛亮,终于不再言语,然而躲在屋内偷听的管事和画师们,却是为他的忠心耿耿佩服得五体没地。
他明明有机会拒绝,但还是坚持入赘,这样的情操实在太伟大了!
自从矜矜不再反对婚事后,花家二老自然也就更开心了。
熬了二十年,好不容易女儿终于能够出嫁……呢,娶到女婿,这场婚事自然得办得风风光光,因此在二人的号召之下,花府上下全都为了即将到来的婚礼忙得没日没夜。
一群人忙得开心,却没敢多打扰矜矜,就怕惹得她心烦又要改变主意。
同时,他们也不敢多打扰柴蓦,毕竟为了筹办婚事,近来花家二老索性连铺子都不去了,生意上的重担自然全落到柴蓦的肩上,为了操持生意上的事,他每日早出晚归,几乎忙得不见人影。
难得这一日趁着大雪稍需,他终于能够赶在亥时前回来,穿受想到才经过大厅,就见到花连城坐在里头对着他猛招手,仿佛就等着他归来。
眼看大厅里没有其他人,就连夫人也不见踪影,柴蓦虽然狐疑,却没有多想,只是恭敬的迅速进入大厅。
“老爷有事吩咐?”
“还叫什么老爷,该改口叫爹了吧?”花连城笑咪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是,爹。”柴蓦立刻从善如流,语气依旧谦恭。
见他如此客气,花连城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子,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别站着,咱们坐着谈。”
“是。”柴蓦没有推却,立刻服从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始至终都是那样的毕恭毕敬。
见他如此忠心耿耿,花连城也不绕圈子,素性开门见山的直接切入主题。
“我说柴蓦哪,虽然当初是矜矜蛮横硬将你带回来,但你应该明白,这些年来爹和你娘始终都把你当作自家人看待。”
“卑职……女婿明白。”
“那你也该知道,矜矜嘴巴虽然坏,却也从来没将你当作外人,甚至从没想过要你做牛做马回报恩情。”
黑眸微瞬,柴蓦看着眼前和蔼慈祥、平常总是在爱女面前装疯卖傻,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精明犀利的花连城,一瞬间就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女婿知道。”
“既然知道,那爹就只问你一句话,这桩婚事你可委屈了?”
“不。”他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一双黑眸始终直视着花连城。
看出他眼底的坚决,花连城加深笑意。
“爹不希望你委屈,更不希望你将来后悔,毕竟除了决心,婚姻更需要感情,否则难以持久,你该懂得爹的意思。”他话中有话的又多说了几句。
“我知道。”他点头,终于不再以总管或是女婿的身分自称,纯粹只是以一个男人的身分,对着花连城宣誓。“我对矜矜,是认真的。”
“既然如此,那爹就放心了。”闻言,花连城不禁笑得更开心,就知道一切都只是他自寻烦恼,若不是真心真意,又岂会义无反顾、不顾一切?
都怪这孩子将感情藏得太好,这些年来他才没看出他对矜矜的心意。
既然他是认真的,那就太好了。
若是由他照顾矜矜一生,他是再放心不过了,两人若能因此心意相通、白头偕老,那就更圆满了。
打铁自然要趁热,为免夜长梦多,花家二老硬是赶在一个月内让矜矜和柴蓦成了婚,婚礼就选在大年初一,喜上加喜。
这一日,婚礼进行得相当顺利,拜完堂后矜矜由两名丫鬓搀回了新房,柴蓦则是留在大厅里敬酒,直到快接近子时才与花家二老送走最后一名宾客。
眼看婚礼圆满完成,宾主尽欢,花家二老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搬出好几盘的红包赏银搞赏府里奴仆连日来的辛苦。
原本柴蓦还想留下帮忙,却在二老的连声催促下,离开大厅回到新房。
也许是喝了些酒,一路上他总觉得身边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走了十五年的长廊,看了十五年的庭园,全都美好得像场梦。
但他清楚知道这不是梦,他确实和矜矜成婚了,他身上的红袍,以及沿路的大红蘸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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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姐不害臊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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