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敢想象,如果他晚回来一步,香苹将会遭遇到什么情况。想到这里,心口倏地布满惶恐。
他从不曾为哪个女人这么费心过!从来不曾!
这时心底忽然扬起一股细小的声音--
你爱上她了!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给震慑住了。
不会的!他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应该是这些天发生太多意外,才会让他有这些奇怪的想法!
没错,就是这样!
低下头,望着香苹昏沉的睡容,他坐了下来,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双层、鼻梁、脸蛋、粉颈……紊乱的心绪似乎在此刻得到某种平静。
他知道自己渴望这个女人,强烈地想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他没爱上她,但他还是要留下她。
不管她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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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香苹终于在医生的诊治下苏醒过来,沙冽浪从床边的沙发站了起来,并按下传唤钮,「送一壶苹果花茶过来。」
香苹慌乱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用这么麻烦。」
「我不希望我的女人一直像个布偶躺在床上,喝点东西才会有力气。」他霸道地说着。
「我不是……我不是你的女人,也将不会是任何男人的女人。」她的精神似乎在一瞬间苏活了起来。
「我们还要为这个问题争辩吗?」他走近她,坐在床边牢牢地盯着她。
她吸了口气,「那海心,或者你其它的红粉知己,你打算怎么办?」本打算及时行乐,暂时忘了那些曾经陪伴过他的女人,但她……还是办不到。
她嫉妒她们!
沙冽浪执起她的下颚,认真地睇着她,并将她紊乱的思绪导了回来,「海心,她『病』了。」
他不愿用疯了形容她,他了解这个女孩迷恋他太多年,但他从未给她丁点希望,是有点可怜。
然而她为了得到他,却不惜对他下药,更想杀害香苹,这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她。
可是,他答应海森威给她一个安稳的后半生,因此他不会送她入狱,却也不会让她待在他身边。终其一生,她恐怕只能困在疗养院了。
「她病了?」她不解地望着他。
「她没有能力再伤害妳,或其它人了。」这话算是为之前的恩恩怨怨作个结束。
香苹听着他的话,再次感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令她感到些微的不安。他并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他是不想给她承诺吗?
她不再是十七岁的小丫头,已没有当年那种天真与热情,对于未知,她是恐惧的……
她试着转动先前受伤的脚踝,发现它不再那么疼痛,离开的意念也就强烈了起来。
沙冽浪却突然在这时道出了一个事实:「妳曾怀了我的孩子,但却流产了。」
艳如火鹤的容颜霎时一片惨白。「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妳的事并不难。」他简单的回答,却也显出他无远弗届的本领。
曾经破碎的心,彷佛在这一刻被人刨出来再度检视,那岂是一个痛字可以形容。
「我很抱歉。」他淡然地说着。
她望着他,似乎想从那双漆黑的眸中找出火热的因子,但……没有!
他就像身处冰冷地狱的冥王,温度与火热是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的。瞬间,她感觉他刚才的道歉,彷佛只是随口皆可说的一句话。
她虽然感到心痛与失落,但她不愿意让他以为自己希冀他的垂怜,于是淡淡地响应:「不要说抱歉,他是个意外,你我只是在错误的时间交会了。再说,那天……你……很温柔。」
她不怪他,从来就不曾怪过他。只是一向自卑的她,没有想过行一天会在那种情况下成了他的女人。
沙冽浪冰冷的心墙,瞬间垮了……
没有表情的面容有了难以察觉的挣扎,他想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哄她跟了自己,或是再一次温暖她的身体、心灵,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做我的女人,让我补偿妳。」
「补偿?跟了你就叫作补偿?」她不禁苦笑,「我不需要任何补偿。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得很明白,我不需要补偿。倒是我很想知道,总是要我做你的女人,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就像一把放大镜,把他心中最不愿正视的东西给照得一清二楚。
沙冽浪显得有些焦躁,倏地离开床榻,往落地窗走去,背着她抽起烟……
她望着他逃离的背影,隐约知道彼此间的某种情愫,正因层层剥离的过程,变得敏感而复杂。
她缓缓挪至床边打算下床,他却连忙丢掉烟蒂走近她,「回去躺好!」关怀之情早溢于言表。
「我要上洗手间。」她知道要一个不擅流露情感的人表达关怀,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我让小香过来帮妳。」他说道。
丽莎因为海心的暗算,身体不适,回家休息一个星期,所以他让梅耶家的佣人先来伺候她。
「不用了,我早已习惯一个人面对问题。即使是流产当时。」她轻声拒绝,同时也解释了这些年来她的独立。
扶住她的大掌突地悬在空中,「妳应该早一点来找我的。」
「天星赐给我的一切,足以让我一生丰足。」她眨了眨那双晶亮的双眼。
「那是她与妳的交情,至于我该给妳的--」
她旋即打断他的话,「记住,你不欠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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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猎物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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