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风蝶低声的说:「你又生气了,生气容易老,也容易打坏你的人际关系。」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Stop!别再管我,妳现在到底感觉怎么样?」
她轻轻扯动嘴角,转移话题,「你看过一部动画电影--北极特快车吗?如果没看过,你真该看看。电影的芒题只有一个--只要相信圣诞老人,世上就有他的存在。」
「那只是给孩子看的!」他不时抚着她的额头。
「不,是老少咸宜。人闪长大而不相信曾经相信的事,也因此少了惊喜与喜悦。我曾经告诉你,我是巫婆之后,你记得吗?」她努力地掀开眼皮。
「妳别再讲话,好好休息!」他很着急,却不知怎么安抚她。
「听我讲完好吗?」她哀求道。
他的心又绽了个口,妥协地道:「说吧。」
「我是我们家族里第六感最强的,常可以感应一些事。我知道我会遇见你,我还知道遇见你之前之后,我的心会有火烧、疼痛……各种感觉。事实上,它们都出现了。」
「妳在说梦话。」他凝视着又合上眼的葛风蝶。
「希望是。」她轻轻地笑着。
「好好休息。我会让妳恢复精神,然后回到妳的家。不过,那儿现在正是艳阳高照,没有雪。」
「但冬天它会再来。」她笑了笑。
嘶地一声,司机已经将车子停在医院的急诊室,他立刻拎出行李,大声呼唤人员急救,并丢下几张钞票给计程车司机。
他抱着葛风蝶往医护人员推来的急救担架上放,「快,她发烧!」
这群医护人员立刻推着担架床往里冲,他则一路跟随着他们。
只见这群法国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开始为她安置各种医疗设备,并询问慕林相关细节。
他一一答复的同时,忽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
那人也认出了他,连忙走上前,「慕林,是你?!」对方又瞥了一眼正在急诊的葛风蝶,「她是--」
「病人。」他简单地回答。
「你还是没变,读书酷,做事也酷,就连现在见到同学,还是酷气十足。」马里医师拍了拍慕林的肩头。
「废话少说!你快点为她诊察。我的直觉与专业告诉我,她不对劲。」慕林打断马卫的寒喧。
马里立刻拿出听筒听诊,眉头越锁越紧,最后放下听筒。
「她的症状看起来像是感冒,但是有些小地方却不是感冒的征兆。我先为她做一些检查。」这时护士已将她的体温告知马里,他连忙道:「摄氏三十九度八,高了点。先挂点滴,再加退烧针剂及冰枕。」
做好了一切必要处置,马里试图轻唤葛风蝶,才发现这一刻还不知病患的名字,抬起头来看了慕林一眼,「我可以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伊莎贝拉。」他用了她的法文名字。
马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过身子,开始低声唤道:「伊莎贝拉!伊莎贝拉!」
她就像睡美人故事中的美人完全沉睡,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但也没有反应。
登时,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呼叫:「伊莎贝拉!」
慕林则是呼唤她的中文名字:「葛风蝶!葛风蝶!」
她依然没有反应,一丁点儿反应也没有。
「快,送加护病房!」马里立刻下达命令。
「她怎么了?」慕林抓住老同学的手。
以前在校时,马里就是个内科天才,尤其对脑神经科特别偏好,但他说自己神经较敏感,无法与精神病患终日相处,所以在分科时,二人便分道扬镳,各在自己的领域独领风骚。
马里正经地对他说:「她之前可有什么症状?例如:咳嗽、抽筋、筋骨酸疼,或是频繁的神经性反射动作?」
「她有淋雨,并在沐浴时昏倒,然后睡了一觉,恢复体力后,我们决定返回纽约,一路上她咳嗽、嗜睡,而且话多。」他漏说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她喝了一杯成分不明的药茶。
「好,我先为她注射抗生素,你知道她对哪些药物敏感吗?」马卫问道。
慕林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好,我们就从副作用最小的抗生素开始用起,我会派一个人单独照顾她。」马里说道,随后并命令护士及住院医生去做这些事。
「我可以进去陪她吗?」慕林看着马里问道。
马里又拍了拍他的肩头,「只有探病时间才可以,你忘了吗?」
「我知道,但难道不能通融?」他又问。
「等你是这家医院的负责人时也许可以,或是病人病危时--可以进去。」马里答道。
咻地一拳,不偏不倚揍在马里的腹部,「闭上你的乌鸦嘴!」
马里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突如其来的动作,皱着眉头睇着他,「你干嘛打我?在学校我们开过的玩笑,比这个更甚的多得是。」
「闭嘴!」他道。
马里这才真正意识到一个事实--这个女人对慕林很重要。「她是你什么人?」
慕林没有吭气,也在自问。
为什么葛风蝶对他的影响超过他的想象?
她究竟在他的心底占着什么样的地位?
他们没有真正的肌肤之亲,没有温馨接送情、没有浪漫时光,有的是谈论伊莎贝拉的出生到死亡,看着满天飞舞的惊喜与执着,外加他不时逗弄她,气得她脸红脖子粗,与斗嘴。
看似乎淡无奇,却在她昏倒,而且他作了场「噩梦」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有了某种程度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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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小淘气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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