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我三舅药材铺子里听人唱的,觉得那词儿挺有意思,就记下了几句,想不到竟把一个姑娘给羞得气跑了。”想到方才他表妹被她气跑的模样,拂春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看着她欢愉的笑靥,又艳又媚,连此时盛夏的阳光都为之失色,让他不由得有些失神。
随然想起一件事,拂春又道:“对了,当年我弟那件事,我早就没再记恨你们,你和吉胜别再派人来我铺子里买脂粉了。”
闻言,永玹有些意外,“你当真不记很了?”
她抬眉笑道:“我弟弟早已经没事,我原谅你们了,喏,这事我今儿个同你说了,咱们就当是和解了,劳你也同吉胜他们说一声。”说完,她摆摆手,往她的脂粉铺子走去。
他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抬手摩娑着下颚,眸里荡过一缕笑意。
“永玹,雪莹说你上青楼找花娘,可有这回事?”当晚,趁着儿子回府来向她请安时,巴颜氏沉着脸质问道。
年近五十的她面容清痩,不过脸上仍可见几分年轻时明艳秀丽的风姿。
他轻描淡写的解释道:“孩儿事情繁忙,哪有时间上青楼找花娘,那只是今儿个在路上遇见了朋友,对方同雪莹开的小玩笑罢了。”
在他四岁那年,阿玛病殁,额娘悲伤过度,心神失常之下,曾拿热茶烫他,还曾将他抱起来再狠狠摔下,太后得知后,将他接进宫里照看,等到他八岁时才又被接回府里,但因为最需要照顾的那几年不是养在额娘身边,他与额娘始终无法再亲近起来。
巴颜氏喝斥道:“你那是什么朋友,这种事岂能拿来开玩笑,还把雪莹给气走了,你以后少同这种人来往!”
永玹没答腔,只道:“时辰不早了,额娘早点休息。”
她叫住儿子,“等等,趁着这回雪莹过来,我想让你们把婚事给办了。”
“孩儿先前已经说过了,我没打算娶她为妻。”
巴颜氏怒声责问,“不娶她,那你究竟想娶谁?你看看你,今年都二十二了还没成亲,跟你常来往的吉胜和文硕他们都有好几个妻妾了,你却连个侍妾都没有,你说,你究竟在想什么?难不成是想做和尚吗?”
“孩儿没打算做和尚,还请额娘再给孩儿几个月的时间,届时孩儿定会成亲。”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儿子补了一句——“这事皇上也答应了。”
听儿子抬出皇上来,巴颜氏即使再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
待儿子离开后,细眼透着怨恨,怨怪太后当年从她身边将唯一的儿子给抢走,恨太后丝毫不怜恤当年痛失丈夫的悲伤之倩,只因她错手伤了儿子几次,就狠心将他们母子生生拆散了几年。
要是儿子一直养在她身边,也不至于对她如此离心。
这天过午,拂春从脂粉铺子回到府里,带着为弟弟买的上好颜料和绢纸去看弟弟。
来到他住的小院子前,她瞧见他蹲在一边,看着一只不知打哪里来的白色野猫,好奇的问道:“常临,这猫是哪里来的?”
一如过往,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只白猫,彷佛没发现她的存在。
一旁的丫鬟回道:“今早这只猫不知怎地来到少爷住的院子,少爷发现了,拿了些吃食喂他,然后这猫就不走了,窝在那儿,少爷就一直看着他。”
见弟弟那模样似是很喜爱那只猫,拂春便吩咐道:“难得常临除了作画和玩他的那颗球外,还对别的东西感兴趣,这只猫就让他养着吧。”说完,她也蹲下来,和弟弟一起看着那只白猫。
那只白猫也不知是不在意有人围观,或是压根没发现,就这么摊着肚皮打着小呼噜,睡得十分香甜。
常临看了猫儿半晌,似是忽然发观身边有人,抬起头,见是姊姊,他抬手指着白猫,说了三个字,“姊姊,猫。”
拂春疼爱的朝弟弟笑了笑,“你喜欢的话,咱们就留他下来,让你养着好不好?”
他歪着脑袋看着她,没答话。
她将替他买回来的颜料与绢纸交给丫鬟,扶他站起身,走回屋里。
她试着想让弟弟多说些话,逗着他,“你若要养猫的话,咱们得替他取个名字,你看叫他什么名字好?”
见他没听懂她的意思,拂春耐着性子再说了两遍。
半晌后,常临才似懂非懂的吐出两个字,“……名字?”
“没错,名字,就像你叫常临,我叫拂春一样,咱们也替他取个名字,才好叫他。”她不厌其烦的为弟弟解释。
又等了好半晌,她才听见弟弟说了两个字——“毛毛。”
“你想叫他毛毛?好,那咱们以后就叫那只猫毛毛。”今天常临同她说了不少个字,拂春一时髙兴,抱了抱弟弟。
他不自在的在她怀里扭了扭,却也没推开她。
须臾,她放开弟弟,再跟他说了几句话,交代丫鬟一些事后,才离开他住的院子,去了额娘那儿。
“额娘……”一走进去,拂春才刚开口,就瞅见额娘朝她使了个眼神,她这才留意到阿玛也在,不免有些意外,这时候才刚过午,阿玛怎么就回来了?“阿玛,您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回来?”
瓜尔佳常德一见着女儿,不由分说抬手就搧了她一巴掌。
冷不防挨了记耳刮子,拂春满脸错愕,“阿玛为何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开了间脂粉铺子?”瓜尔佳常德愤怒的质问道。
拂春捂着被打痛的左脸频,搬出先前想好的说词,“我……那铺子是三舅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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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攒钱不要命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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