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有恶意。」小书恭敬。
「妳没有恶意,意思是我有恶意?」台词发展到这里,稍停。
她抬眼望望在桌人士,没有异议?很好,她大可继续。
之前,小题总是莽撞跳出来替小书解围,结果害小书罪上加罪,到最后大伙儿学聪明了,冠耘根本知道小书无辜,他之所以容忍小书受委屈,是因为——他就是要小书受委屈。
「妳认为我诬陷妳?」苏真婵说。
「不,也许是妳看错。」
小书小小反驳,为了、为了……他们的骑马兜风,那种感觉肯定美妙吧……风在发梢掠过,一阵一阵,一片一片,撩起他的心、他的情,一丝丝温柔和风,在他耳边低诉:小书爱你、小书爱你,不悔、不怨……
小书心思不在,她不介意苏真婵挑衅,垂得低低的头,幻想着骑马场景,他的大手在她腰间,缠绵……
「我看错?意思是我的眼睛该找医生修理?还是妳在指控我精神异常,出现幻觉,应该送到疗养院关起来?说啊,妳的意思是哪一个?」
小书听不见她的话,自然无从回答。
「我说有看到就是有看到,而且,妳在我房里留下证据。」
「证据?」小题、幼幼、季扬三人异口同声。
看到自己的话引起效用,苏真婵挂上微笑。
「对,就是这个。」
她伸出无名指,秀出指间的五克拉钻戒。
呿!钻戒要收在小书口袋里才叫作证据好不好,挂在她手指间哪里叫作证据?何况这枚钻戒在她订婚当天早就秀过,很了不起嘛!那么「小」一颗钻石,唬人没见过啊!
「今天中午,我把这枚钻戒放在床头柜,出趟门,回来时,看见小书匆匆忙忙从我房里出去,我进屋后,到处找不到钻戒……」
「它不是好端端在妳手上吗?」
这个戏烂得有点离谱,打个呵欠,小题的本意不是声援,她只想告诉电视台,编剧该换人了。
「是啊!我后来在化妆台上找到,小书,你说,你是不是在镜子前面偷戴我的订婚戒指?」
了啦!这回她不是诬赖小书偷东西,是暗示冠耘,小书在觊觎她姜夫人
小题咕噜咕噜喝掉汤,率先起身离桌。看不下去了啦!未婚妻的位置很屌吗?拜托,连一点法律约束力都没有。
认真想想,苏真婵根本没有「位置」可言,要论位置,小书倒有几个——冠耘床铺的左侧、冠耘身体的下方,或者冠耘的胸膛。
「妳要解释吗?」冠耘挑挑眉问。
果然,大哥又乐意「配合」起烂戏,他真是个样样不挑的九流演员。
拉起幼幼,小题和她往外走,她一离席,季扬自然乖乖跟着走。一时间,餐桌上只剩下亚丰、冠耘和苏真婵
冠耘的声音惊醒她的幻想,偏头,看见他在等待。
他在等什么?小书轻喟……她还能有什么反应?他是她的恩人、偶像,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她不曾怀疑。
「说话,我给妳的薪水让妳不能满足,需要到别人的房间中,幻想虚荣?」
「我……」小书无言以对。
「妳让我很失望,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工作人员,传出去,还会有房客愿意选择这里?」加码,他赌她会反抗。
「我……没有。」
「很好,妳说没有,为什么真婵的戒指会移位?她的戒指有特异功能?还是妳的说谎功夫太不高明?」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对啊,妳说,为什么偷戴我的戒指?」苏真婵接手。
「对不起,我错了。」认错是小书结束所有闹剧的有效办法之一。
就这样?冠耘有些些失望,她之前的「反驳」不错呢!
对小书反应失望的还有苏真婵,她要的是大风大浪,可不是这等小波澜。
「妳那么想要的话,我给妳啊!来拿呀!来呀!」她当着冠耘面前撒泼,抓住小书的手,逼她戴上自己的订婚戒指。
一个用力,小书抽出自己的手,退几步,将手藏在身后。
「妳敢推我?」苏真婵尖叫。
「对不起,可是我不想戴妳的戒指。」
「偷戴都在偷戴了,光明正大要帮妳戴,妳还有意见……」苏真婵摆高下巴。
「将来会有个爱我的男人,亲手将最珍贵的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这个动作不该是由妳来做。」
微微喘息,小书不要「别人」的东西,她要的是自己的爱情。
谁?哪个男人会爱她、替她套上戒指,念头闪过,冠耘的心抑郁不乐。
「妳是嫌这钻石太小吧?这不过是订婚戒指,等我结婚时会有更大颗的钻石,我就不相信有多少个男人买得起这样的戒指。」
「只要他爱我,就算只是一枚小小的银戒,我都会很快乐。」话说完,
「冠耘先生,下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一鞠躬,小书迅速离开。
冠耘终于看到她的反抗,但他没有想象中快乐,他的心绕着她的话打
将来会有个爱我的男人,亲手将最珍贵的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
不会有这个男人出现的,因为他一出现,冠耘会马上把他碎尸万段。
亚丰没理会大哥和未来大嫂,他跟在小书身后离开,几个箭步,抢到小书身后,拍拍她的肩膀。
「妳这样很好。」
撂下一句话,亚丰离开。
对住他远去的脚步,小书怔忡,她这样算「好」吗?他会不会气炸?
餐厅里,冠耘的脑袋空白,苏真婵在他身上赖着、啜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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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滋味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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