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不准沉默,妳到底要什么?要名分地位,还是替母亲报仇?只要妳敢说出口,我就给得起,不需要拐弯抹角,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他居然说她欲擒故纵?!
退后两步,心防崩溃,他欺人太甚。
「以前妳至少诚实勇敢,妳敢大声说出心之所欲,现在的妳,变圆滑了,也变得虚伪。」
好个虚伪!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她不抢后位是虚伪。抢了后位呢?是不识大体、不知轻重吧?他挑了两个最差的角色由她选,她该前进或后退?
「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幽幽地,她问。
「妳不是?」
「我不是,我骄傲得连皇后之位都不屑。」
「妳的理由说服不了我。」
她的理由?弒母之仇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理由?那可是扯心裂肺的恨,他怎能说得如此轻而易举?!
「那么请教教我,什么理由才能说服你放我出宫?」幽幽地,她问。
她的话直攻进他的心底,那是他最不愿意谈、最不愿意碰触的忌讳。
瞬地狂怒,他握住她肩膀朝她大吼大叫:
「想都别想!我永远都不会放妳出宫!」
「留我做什么?下月迎后,明年迎妃,多少女人抢着匍匐在你脚边,多我一人、少我一人有何差别?」她也随之提高声调。
「是否差别由我决定,不劳妳费心!」
「说穿了,我费不费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非得接受你的安排、满足你伟大的男性自尊!」架吵大了,她口不择言。
「妳想我在送妳出宫和让妳当上太子妃之间择其一?对不起,我不选。」
其实,他可以选的,选她当太子妃一直是他最大的意愿,但她的态度过度恶劣。
「你何必选?你想怎样便怎样,谁让你是最了不起的太子殿下呢?」
「是啊,我是太子殿下,我必须为后宫着想,娶一个不懂服从美德,不知宫廷礼仪的平民女子为后,如何服众?」
吵架,话最伤人,重重两句,勾动她的自卑。
没错,她是平民女子、她粗鄙俗气、她不懂服从礼仪,她从不属于这个圈圈。
低眉,两人久久不发一语。
不吵了,惜织转身想离去,走两步,停顿,她轻声问:「是不是死亡才是离宫好的理由?」
他一听:心惊,咬牙,她非把他逼到底不可?
「妳母亲就是死了,也要死在皇穴里。」狠狠地,他撂下话,猛地转身,先她而去。
他的残忍扯断她的泪腺,不肯停歇的泪水,滑过颊边,串串、点点,落下。
这夜,他们不欢而散。
他在书房里枯坐一宿,她在梅树下静立一晚,他们都骄傲,他们都不屑低头。
隔天清晨,他上朝,她回房;他心不平,她生病。
第七章
她病十几天,咳了十几天,整个人消瘦一大半。
这些日子,她和龙帧没再见过面,老话,他们是同样骄傲的两个人。
「不是我叨念公主,您是大夫,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锦绣一边替惜织包上头巾,一边念。
「我不是好多了吗?」
换上锦绣的旧衣服,笑对锦绣,苦是她的事,与人无关,她不想将情绪施压他人身上,所以前头欢天喜地张罗起婚礼,她假装不知道,一箱箱嫁妆进了龙啸宫,
她也假装不知道。
只是悄悄地,她收拾了包袱,带上父母亲的牌位,做好离宫准备,不等人赶,她会自行离开,只不过离开前,她说过要为他酿起一壶梅酒。
「走,妳答应的,要帮我采收梅子。」轻咳两声,她笑脸迎人。
「才好些,又出去吹风,病了怎么办?」
「没事的,再不动动,骨头都躺酸了。」
「才怪,妳是心疼那些梅子,又不是没别的东西好吃,干嘛眼巴巴弄起那个?」
是啊,干嘛眼巴巴弄那个?但深夜举盏……是他们共同的梦。
「等梅酒酿成,妳会知道那是多么好的滋味。」
酸的、甜的、芬芳的梅露是爱情,是她难解心情。「拜托、拜托,帮帮我搬梯子吧。」
「这粗活儿该叫小学子、小柜子去弄,偏偏秦嬷嬷监督他们做事儿,不得闲。」
是啊,听说整个龙啸宫里焕然一新,新家具、新桌椅、新床铺处处新景象,毕竟要入主的是非平凡人物,
「别抱怨了,迎娶太子妃是何等大事,辛苦些也是应该,」提起篮子,惜织在锦绣之前离开房间。
不消多久,惜织站上枝头,熟练地采起梅子。
「公主,让我来吧!」锦绣在树底下喊。
「不用,这活儿我做惯了,妳没我顺手。」
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她觉得有事可忙真幸福,起码不用想到他、想到即将到来的婚礼与……分离。
「公主,妳真的无所谓?」
锦绣一声问,把问题镶进她心坎里,才想避开,心酸阵阵敲打上来。
「您不怕那个湘屏公主抢走殿下的心?」
怕啊!怎不怕?然,怕了又如何?她还是要嫁进来,他……仍旧是仇家啊。
「听说湘屏公主温柔贤淑,许多王公贵族都想娶她入门。」
她懂服从,懂礼仪,不像她这种平民女子。
两人吵架的话,她句句记起。
「这些天我听说又听说,听到的全是对湘屏公主的赞美,我不服气怎有人可以八面玲珑,让上上下下都喜欢,就找了些专爱说人八卦的宫女问问,可是,连她们部说湘屏公主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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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美人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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