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测试自己吗?是二哥派她测验自己和嘉茵的关系?有可能,二哥老奸巨猾,几次猜透他的心意。
该死,今天不是愚人节,他们不该策画游戏,愚弄自己。
“小哥……可以吗?”
她问,他不答,冷冷的表情,和她考坏数学时一模一样。
意思是不行?
对,是不行。
心冻结,悲伤凝在眉尖,痛从下腹处往上传递,侵袭过肠肝胃,霸住她脆弱无助的心脏,压迫她的气管,教她无法喘息呼吸。
是啊、是啊,叔秧的态度很清楚,推开自己,是他四年来持续在做的事情,她不是因此放弃过了吗?不是说过彻底死心?怎么今天还是笨头笨脑,自讨无趣?
笨!笨蛋楚灵涓!你真的又笨又糟。
压抑想哭的冲动,小小拳头缩拢,她从没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
恨什么?恨她的厚脸皮、恨她的大条神经、恨她走到他面前自取其辱。
谁来帮她挖挖洞吧,让她躲到地底下,再不见太阳,不见她最爱的小哥,不见她生命中所有的美好。
她的爱情是笑话,她的努力是愚蠢,她的自以为是好可悲,怎么办?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面目可憎的女人。
缩回伸在桌面的手,抹去泪,她用尽全身最后一分力气笑出灿烂。
霍地,站起身,有些仓皇、有些局促,她试著找台阶让自己下台,可是,一不小心,她还是摔得粉身碎骨。
低头,泪水点点,在桌面滴出伤悲。
“没关系,我被拒绝得很习惯了。小哥,请你不要把今天的谈话告诉别人好吗?你去娶嘉茵姊,把我刚刚的话当成、当成……一时神经错乱、胡言乱语。”
语毕,转身,她飞快走出85℃,外面的天气有28℃,而她的心却处于零下85℃。
第八章
“我的游戏?你居然把灵涓的告白当成我的游戏?萧叔秧,你没救了。”大书啪地一合,仲渊满脸诧异。
这几天,家里一团乱,灵涓离家出走,连学校最后的两个月的课都没去上,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仲渊,没想到真正的问题出在叔秧身上。
“不是你让灵涓来找我?”
“我没这么无聊,我是猜过你喜欢灵涓却口是心非,我是想过在你们的爱情中间制造一点小障碍,看你愿不愿意放下骄傲,为爱情做些微妥协,没想到,你根本足个爱情无能。
天,居然是灵涓先沉不住气,找你谈开;我还以为你会先受不住九月即将到来的婚礼,上门找我理论。”脾气好的仲渊难得吼人。
“我不懂二哥的意思。”他糊涂,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
“不懂?你不懂的是自己的心吧!认真想想,你到底喜不喜欢灵涓?”
“我是她的家庭教师。”他坚持。
“好吧!既然你这么固执,坚持你对她只是师生之情,那么,你不必去管灵涓的心情,不必介意她离家出走,反正以后,她是我的管辖区,有关她所有事情,我来负责。”仲渊激他。
“她说不想嫁给你,所以不念医。”他想求证。
“又如何,她终究是要嫁给我的,大哥有紫蔓,而你对她无心,至于我,我不相信爱情,但我自认有能力经营幸福婚姻。”他坐回沙发里,和叔秧面对面。
“你知道灵涓不学医的原因?”叔秧再问。
“她和我商量过,我认为把生物理化考坏是最理想的作法。”
“二哥教灵涓考不上医学院的方法?”
“没错,当时她很清楚,只要不学医,我就不娶她。”
“可是后来你改变想法。”
“灵涓却从来没有改变过想法。”灵涓对自己的感情,仲渊清清楚楚,那是手足情谊,没有多余的杂质或成分。
“你明知道她不爱你,也愿意娶她为妻?”
“我从不要求爱情,只要求灵涓能对我适应,何况,我很清楚她喜欢的人,绝对不会喜欢她,更不会背叛我。”一激二激,他要激出小弟的真心意。
“二哥,灵涓喜欢的人……”他需要再次证明。
“是你。”他开门见山。“我问过你很多次,你次次否定,所以我认定,你们之间毫无可能。”
“怎么会?”所以下午那场是千真万确的表白,不是恶作剧?
“为什么不会?这个家里她最黏你,一有机会就偷渡到你的床边,她拚命讨好你,你都视而不见?”
“她怕我。”
“考上大学,她的功课不在你负责范围内,她何必为了伯你而讨好?再告诉你一件事,她刚考上大学那年,有次碰到台风,全身湿淋淋回到家里,当时,我们正在讨论你和嘉茵之间的可能性。”
“我和嘉茵?”他不解。
“忘记了?那次台风隔天,你要和嘉茵、你的室友飞日本当交换学生?灵涓不去换掉湿衣服,急著问我们发生什么事,妈妈兴奋过度,说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有了孙子,便马上娶嘉茵进门,当我们家的媳妇。
那夜灵涓发高烧,隔天因肺炎住院,住院期间你在日本,我们没通知你赶回来。灵涓清醒时,表现得一派无所谓,但睡梦问,总是泪留满面,口口声声喊小哥。
这件事,只有爸爸知道,要不是灵涓离家出走,他还不打算告诉我,爸爸说他无能为力,因为你的爱情只能由你自己作决定。”
“我确定她喜欢你。”叔秧说。
“她也喜欢大哥和爸妈,我们对她而言是亲人,你呢,除亲人之外,还多一层定义。不过,不重要了,反正你有你的决定,而灵涓和我,九月见真章。”收起书本,他离开,接下来的部分,要叔秧自己去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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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悲恋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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