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弁大爷,您没事了吧?如果没事的话,那小的就先走了,告辞。」景阳转身就想跑,他一口气冲出几十尺外。
对于弁庆,景阳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了。
看着「他」逃也似的身影,弁庆虽然觉得「他」很奇怪,倒也没将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只当这名小兄弟是个怪人,况且——他现在也是个是非之人,他连自身的事都厘下清了,实在不宜插手多管别人的闲事。
所以,那名怪异小兄弟的事,他就放在脑后,不打算理会了。
弁庆潇洒地迈开大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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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看着自己的荷包,不敢相信她眼睛所见到的。
她的荷包里头竟然连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她出宫时,明明拿了一大袋的银子,怎么这会儿全都不见了呢?
景阳不信,把荷包倒着拿,还甩一甩,但当真是没半个子儿!
小二哥的脸色当下就变得很难看了。
他就说嘛!这小乞儿准是来骗吃、骗喝的,他当他王二是没见过世面的笨蛋啊?可以让这小乞儿随便唬弄两句就信他的话,相信他会有银子而让他住进店里来?
哼!门儿都没有。
「出去、出去!」小二哥拿着竹扫帚,毫不留情地赶人,「这地方不是你这个小乞丐能进来的。」
景阳被扫地出门,一个人愣在店门外,惶惶然不知所措。
现在她该怎么办才好?
她身上没有半点银两,能不能安然度过今夜已是未知数,那她又如何能逃出京城,下江南以避开成婚一事呢?
「又是你!」
正当景阳在街头游荡,不知何去何从时,弁庆却迎面而来。
「看来我俩还真是有缘,才短短几个时辰,咱们就遇上两次。」弁庆见到景阳,仿如见到故友一般,十分热络地同她打招呼。
景阳却当成自个儿从来没见过他一般,转身就走。
「嘿!这位小兄弟,你怎么不理人呢?」弁庆急急的赶上景阳。其实,他刚从醉仙楼那儿吃了闭门羹回来,心情烦闷得很,没想到走着走着,又遇到上午那个有趣的小兄弟,这下子他不得不相信他与「他」有缘了。
景阳头回也不回的走,闷着嗓音低语道:「你我素不相识,我干嘛理你?」
「素不相识?今儿个早上,咱们才在城门口那里见过面的,你这小兄弟好健忘哪!还不到一天的工夫,便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景阳闷不吭声,回也不回一句。
「你遇到困难了?」弁庆好心问「他」。
瞧「他」慢傻的愣在客栈前的模样,想必是没银子可以住店。「是不是把银子拿回去还你家老爷,所以手头不方便?」
景阳还是不说话,只是别过身子不理他。
而弁庆却不改热心,邀「他」到府里暂住一宿。「如果小兄弟不嫌弃的话,大哥哥我那里还有几间空房,让你住上一宿绝不成问题。」
「不用麻烦,我自个儿的事找自个儿会解决。」景阳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
弁庆好笑的看着景阳,问「他」道:「小兄弟,大哥哥我早上是不是冒犯过你?」
景阳晃了晃脑袋。
「没有!那么是我行为举止曾有不当之处,得罪了你?」
景阳再度摇摇头。
「也没有!」弁庆朗朗而笑。「这我就放心了,瞧你对我百般的不理睬,我还以为我曾做错了什么,才导致你这么讨厌我呢!」
对他的自我调侃,景阳不置一词,不愿做任何的回应。
弁庆算是碰了一个软钉子。「也罢,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援助,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咱们后会有期。」弁庆拱手作揖。
景阳勉强挤了个笑当作回应后,又低下头,直到弁庆离去。
他走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唉!今儿个她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冲,怎么愈是不想见到他,却愈是遇到他!难道真是冤家路窄吗?
景阳摇头失笑,走着走着,却看到前面一条街比她先前走的每条都来得热闹,定神一瞧,只见整整一条街都是灯火通明,仿如白昼。
而这里——好面熟哪!
景阳再定神一想。
她记起来了!这里她在前些日子曾来过,她就是在这里登上擂台,与人猜谜,而那位姑娘就是——就是醉仙楼的玉芙蓉!
玉芙蓉!
景阳霍地抬起头,看着满街的牌区。
就在不远处,她果真找到「醉仙楼」三个字。
原来,她与弁庆并非冤家路窄,而是她闯进了他的禁地,撞见他的痴情——想必,他是来找玉芙蓉的吧?
景阳摇头讪笑,不愿再回忆她跟弁庆的事,她继续往前走,找了一间破庙,当作暂时的歇脚处。
这破庙虽然不是个什么舒适的地方,但倒也是以遮风避雨的。景阳在那里睡了一宿,不知是累了,还是真有神明保佑,长长的一夜下来,景阳睡得十分沉。
隔天醒来,景阳继续在城门口徘徊。
守城的官兵们则依旧拿着画像在找人,而她……依旧出不去。
第六章
缘分
深秋帘幕千家南,
落日楼台一笛风。
惆怅无因见范蠡,
参差烟树五湖东。
——夹溪居人 杜甫
「上来吧!」
当景阳又在街坊间探头探脑,拿不定主意时,一辆马车突然奔至她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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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恋卿心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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