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今天总算是踢到铁板,眼前这位兽医小姐,彻头彻尾连个正眼都没瞧过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奥斯卡身上,当然怒火除外。
“乖乖奥斯卡别害怕,你什么也没做错,只是不幸遇到了一个笨主人。”
听见这话,石梵不悦的沉下脸,面部微微抽搐。
喂!这位兽医小姐,他已经知错且悔不当初了,能不能别再这样出口伤人?他也不想看见这样的好吗?
没给他为自己申辩的机会,范黄黄抱起奥斯卡往餐厅门口走去,石梵正想举步跟去,却被无情的喝住了。
“别跟过来!你就在这里等,如果有事不想等就留个电话给傅姐,我会让她告诉你结果。”
“为什么?我也要一起去!”
“没有必要,它和我都不需要你在旁边,此外,先安抚好你的猫吧。”
话说完她赏了他个冰冷背影,消失在门外了。
猫?
那倒是,他居然把黛丝给忘了。没好气的收回视线,石梵蹲下身抚了抚那只不安的在他脚边打转的波斯猫。
那只反应太慢的白色小笨狗不会有事吧?黛丝眼里仿佛是这么问的。
黛丝在他身边七年了,奥斯卡才两年,是以向来以“大姐猫”身分自居,一狗一猫间偶尔会发生抢玩具或追逐互咬事件,但吵归吵、咬归咬,她终究清楚那只白色小笨狗是自家人,所以还是会担心的。
“别担心!”石梵对着黛丝说,“奥斯卡不会有事的。”
“不只是它,你也大可以放心……”
出声的是站在吧台后方,从头到尾瞧着热闹的店家老板傅巧羚。
“Yellow是个好医生,你的狗狗不会有事的。”
石梵直起腰,下意识地皱了眉头,“Yellow是她的名字?”
傅巧羚耸肩,“她叫范黄黄,范仲淹的范,黄色的黄,英文名字叫Yellow怎么,你对她的名字有意见?”嫌拗口?
“不敢。”又不是向天借胆,跟个女酷斯拉计较?
但想了想后,石梵还是忍不住开口说:“只是黄色,应该是种很温暖的颜色吧?”
而叫黄黄的也该是个既温暖又可亲的女孩,至于那位冷酷的兽医小姐,他比较建议她改叫Black或Brown这两个颜色还比较像她。
博巧羚笑了,“没错,Yellow就是一个很能为人带来温暖的女孩子,只不过她散发的对象是有选择性的。”可不是人人都能有此荣幸。
“你的意思是,我和她之间的问题是出在我身上啰?她对我可真凶。”甚至厌恶到见他流了血,她的心情会变好。
“错错,错错错!”另一位同样在瞧热闹的珍珍摇指吭声,“我觉得范姑娘待你还挺特别的。”
特别?是特别的鄙夷吧。
石梵没好气的开口,“你的特别,是指她那种想将刀叉改插在我脸上的表情?”
珍珍摇头,嘟嘟嘴摆摆手,“嗳嗳!我不会讲啦,反正就是不一样,老板,你比较会说话,你来帮人家解释一下。”
傅巧羚睨了自家伙计一眼。
“我家珍珍的意思是,Yellow向来看见男人只会防备畏缩不会生气,就算生气也只会闷在心里,表面上不敢动声色,维持着千里以上的遥遥距离,但你真的很厉害,才第一回见面就让她气到只记得对你发火,而忘了该防备。”
“对男人防备畏缩?”嘿嘿,这个倒有趣。石梵猜测的问:“因为她曾被男人抛弃伤害?”
“先生,你想太多了。”博巧羚没好气的开口,“她的‘畏男症’是打小就建立起来的,Yellow才不会受伤呢,因为她不会给人机会。对了,还没请教你是路过的还是访友?”居然带狗来这里受了伤。
“我刚搬来。”
石梵泰然自若的回答,却见到这两个看热闹的女人在听到他说出“搬”字时,不约而同瞠大了的眼睛。
“你就是‘蔡家老屋’的新房客?你可知道那房子……嗯,不太干净?”
不做主动告知是一回事情,但既然人都在眼前了,又岂有不善尽敦亲睦邻、守望相助、诚实相告的道理?
如果这两个女人期待见到石梵惊讶或害怕的表情,那么她们注定要失望了。
只见石梵更是没好气的说:“老实说,我之所以会搬到这里正是因为听说它不太干净,但截至目前为止,它干净得让我很生气。”气到连爱犬都遭了殃!
呃……两个女人互换视线,眼里都是同样的话:看来这个镇上,又要多出一个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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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怪,一点也不奇怪!
尤其是和眼前这位身穿宽大白色医师袍,脸上挂着手术用口罩,看不清楚五官,事实上是几乎有半张脸,都遮覆于刘海后方的兽医小姐相较起来,他显得十分正常。
“我要见奥斯卡!”
紧张不安的在“美好时光”里苦等了一个钟头,一直不见对方来告知结果,石梵干脆将黛丝寄在傅巧羚那儿,自己过来推开诊所大门,并且向范黄黄提出要求。
老实说,这间“小黄窝”从外表看来一点也不起眼。
原木色的木雕楷体字小招牌,古早味浓浓的深褐色木头窗框,青白色相间的磨石子地板,得多花点力气才能推开的沉重铝门,以及一架上了年纪、转头送风时还会发出叽拐鬼叫的立扇。
好……好古董的动物医院,在他这经常得造访城里装潢设施样样顶级一流的动物医院客人眼里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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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不设防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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