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真爱,一定不是……
“双双,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和正彦吵架了?”许久,韩母抓著韩双双的手臂,焦急地问。
“没有。”韩双双回神,轻轻推开母亲的手,露出抹微笑。“妈,我没事,谢谢你为我等门,我要去睡了,晚安。”
不让母亲再有开口追问的机会,韩双双疾步走进房间并反手快速的将房门关上。
“双……”望著飞快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的女儿,韩母只能住嘴,摇头轻叹一声也回自己房间去。
韩双双面对一室黑暗,不急著开灯,她小小的背部无力地往门板上一贴,像是寻到了倚靠与安全感,紧紧贴著冰冷的门板不放,就是不放。
尽管它是冰冷的,但至少它是一座静止不动、不使她背后空荡而可以信任的绝佳靠山。
窗外星光朦胧,韩双双的心却有些……明朗?
沉溺在虚情假爱、不辨是非的傻瓜,也许即将变聪明……
***
几天来,梁正彦公事私事两头忙,忙字里始终没有韩双双这个名字的存在。
韩双双早已司空见惯,因此仍照往常上下班,照常过自己的生活。
不再强求、不再追问,她或许感觉很失落,却也不再如世界末日来临般,为他伤心难过。
尤其当手机萤幕浮出一串她刻意记住的数字且瞬间抢走她的注意力时,心跳加速的她,眼底幽暗一转为晶灿,唇角也勾勒出一抹美丽的笑意。
没见到他的人,只瞧见代表他的一串数字,她就笑了!
笑了……
这笑,意味著她被梁正彦以外的男人给吸引了之外,更似乎代表一场禁忌的游戏,正在等著她走进去……
韩双双单手微颤地将手机移到耳边,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心跳鼓动的声音竟大到令自己为之错愕、胆颤的地步。
“喂,是我。”高旭麒在电话中以深沉简短的开场白试探她的记忆力。
“是你。”韩双双在他瞧不见的线路这端,连连点著头。
“你记得我。”高旭麒莫名其妙心里感到一阵欣喜及安慰,好像他有多担心她记不起他、会在电话里问他一句:喂,你哪位?
“我记得。”甚至等著。
随著内心独白闪现,韩双双可又被自己吓一跳。
难道,她不再对梁正彦的所作所为感到那么伤心难过,是因为她知道天涯一方有个男人即将朝她而来,而她──正等待著?
充满禁忌感的期待淡化了她内心的苦楚,她为此感到羞愧,却不可否认的兴奋不已。
“大红包等著我,怎会不记得?”为了扑灭电话两端传递著的浓郁暧昧气息,韩双双立刻补上一句免除尴尬的佳句。
“是这样啊……”高旭麒微哂,隔空想像著她的表情一定是故意用一副钱嫂“给我红包,拿来拿来!”的夸张模样。
其实他早就看穿,她不是见钱眼开的女人,而是见情盲目的女人。
挟藉给红包之名北上,他明白自己的心思不单纯,甚至可说是卑鄙。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以韩双双身为别人未婚妻的身分,高旭麒自然当不成君子,不过有四个字在上次他与她一别、回到嘉义之后,连日来一直跳上他向来隐密深沉的心海。
横刀夺爱!
这四个字在他念头初起的一刹那间,被他以一句铿锵有力的“不可以”给击溃掉,然后一次又一次的,他的道德观终究败给那充满私心、卑劣夺占意义的四个字。
直到后来,也就是现在,他已将那四字设定为目前追情的目标。
他既非情场高手,也非滥情浪荡子,活到近三十岁,情史屈指可数。
当然他绝不乏人问津,而是眼高于顶、难得看女人顺眼的他并不是个崇尚爱情的人。
但不可讳言,一旦有女人人得了他的眼,他就绝不会对不起自己人性的欲望。
“嗯!你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话说一半,韩双双猛地收口。
她干嘛表现得这样兴奋,好像她已引颈盼望、热烈等了他一千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似的?
人家有司机、有车,只消他一声令下,到哪儿不是来去自如、使命必达?而她只有两条腿,拿什么去接人家?
真不知自己在热络个什么劲、说的什么话……
“好,晚上八点我会到欣绿莱,到时你来接我。”高旭麒不理她在彼端尴尬咬唇懊恼,很自然愉快的应允她。
“啊?我……”
“就这样了,我们在欣绿莱大厅会合。”高旭麒不待她反应,强势挂上电话,抿著的唇则拉出了一道令在场的阿武感到十分费解的弧度。
“总经理,请问一下,你是在笑吗?”
高旭麒冷睨阿武一眼,没应声。那道让人不知到底是不是笑的弧线仍然深不可测的停在嘴角。
多话多惹白眼,阿武缩了下脖子,紧接著又挺直身躯,专心驾车比较实在。
***
还有三个钟头──
还有两个钟头──
到距离见高旭麒只剩一个钟头时,韩双双已经在椅上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就像要赴情人的初次约会,一颗心在期待之中忘了什么叫安静、什么叫沉著。
见到他之后,她要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第一个动作又是什么?
她想了很多形式,却觉得没有任何一样形式是妥当的……
大概就是彼此客客套套地问声好;他客客套套地递上红包;她客客套套地收下红包;然后彼此再客客套套地道再见,一切都是客客套套地才最符合她与高旭麒的交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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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淑女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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