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自己走吧?”
她颔首称是,冠侯这才引领她来到停车之处,并替她开车门。
“就近,还是有指定医院?”
“您方便就好。”
冠侯戴上墨镜,系上安全带,以平稳车速载她就医。出发前,他还拨了行动电话向局内同事报备,这才敢放心迟到。
坐在急诊床上的她当场楞住了,她怎么忘了随身记忆这些小细节,她既来到人间,怎会漏掉个人的基本资料呢?那群专供情报资料的小花精怎没给她个底,人家才第一问,便将她问倒心底才犯嘀咕,情报又联系上——
“抱歉,那人蛇集团头头来不及给资料才会导致讯息中断,没关系,现在又连上线了,主子,您尽管安心,我办事您放心。”
就是因为她办事,她才会更加不放心!“废话少说,还不快快传真入脑。”
千分之一秒的时间,所有的资料全输入芦苇的脑海,她这才能顺利回答,不致穿帮。但她总觉得当个失去记忆的人才精采,省得他问东问西,届时漏洞百出,岂不更糟?主意一打定,一竿子资料全洗带成空白。
招手示意他过来。
冠侯犹不知个中道理,人也来了,劈口便问:“不过问你住哪、姓什么,你干嘛神秘兮兮、故作玄虚?”
她尴尬地笑道:“对不起,我忘了,我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在哪都想不起来,不过我好像……”
“好像什么?”他觉得她很烦人那!简单的事,她干嘛复杂化,还弄个丧失记忆来凑热闹,他很忙的,而且她又是他的大忌,他根本懒得甚至不屑理她。
“好像……”正当她话接不上,支支吾吾着,急诊室医生也在紧要关头适时地走向她来。
“麻烦一下,你太太需要做更进一步的检验,请你先到挂号处填写一份资料。”
太太?他未婚那,何况他对女人也不感兴趣。
“医生,医生,我和她——”
“什么话都别说,先检查要紧.你请往那走。MISS陈,麻烦你带这位先生过去挂个号。”
“是,刘医师。”
护士丝毫不给他发表意见的机会就请他离开,也中断了他们的交谈。
断得好,芦苇还为接下来的回话伤神呢。
冠候才莫名其妙.先是在他面前坠楼,到了医院又成了他的妻子,这一串飞天而来的意外,真教人错愕不己。
病历表拿在手上,可是他不知该从何处下笔,他总不能老实地在姓名处填上“无名氏”,住址处写下“不详”,而生日则是“莫宰羊”吧?索性——
“小姐,我可以不填吗?”
“当然不行,没名没姓,病历怎归档?”
此时他真恨自己的一时妇人之仁,才会引来这场无妄的大包袱,拾金不昧还可获表扬,但捡到一个人,究竟是该送局报案,还是登报导人启事,或是送到社会局?
如果他救的是一个男人,他还不会这么生气,偏偏他今生逢女灾,只要遇上女人,他的灾难便停不下来。
“可是,她说她忘了,我也不知道该填些什么。”
患了失忆症确实可怜,她既已失忆,身为人民保母的他,就该负起帮她寻回亲人并送她回家的责任才对。
“那,再麻烦你一件事。”
“又是再麻烦?你可是个女的耶。”
“是女的又怎样?你歧视女性哦,小心我上公平委员会控告你,告你对女性不公平。”半警告、半带玩笑地亏他。
上公平委员会只能告得到消费司讼,要告他歧视女性,得上女权会。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被女性欺侮得还不够惨吗?他今天之所以会如此排斥女性,还不是日积月累而来,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呀!
“随你便,我带勤中,没空陪你瞎扯。”
病历表一扔,正欲离开,却在芦苇的叫声呼唤下给止步。
“别走,你还没付钱呢。”
有没有搞错,受伤的人是她又不是他,再说又不是他害她受伤的,凭什么要他负责付费?送她来这,算他今天心情不错,可别得寸进尺、软土深掘了!
“你自己没带钱吗?”
她点头回应他的问话。
没法子,她都坦诚没钱了,他也不好要她马上去办‘乔治与玛莉”卡借钱来偿医药费;再者,她现在身分不明,谁肯借钱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唯分之计,只好先替她垫医药费,领她出医院,其它的后续问题只好返回局内再做打算了。
***
离开医院后,秉持办案精神,追根究底、问出蛛丝马迹自是不能免的程序,冠侯在车内便开始了讯问的动作。
“你为什么跳楼?是感情问题,还是债务问题?”
她何来的感情纠纷可闹,她该有情欲吗?截至目前,她并没有属意的人或仙,平淡无欲的日子让她乐得轻松自在,何必学人困情关找麻烦受哩!
债务?对啦,她就是欠他一面之债,才会找上他的嘛!
“我什么都忘了。”偶尔学学失忆女王宫X花来点记忆,再来段失忆,才够吊人胃口。“但我又好像记得我叫冬苇。”
“冬99苇?那姓什么呢?”
姓呀,那可麻烦了,究竟要挑哪家姓呢?百家姓中随便揪它一个吧!
“就姓沈吧!”
姓氏可以草率指派的吗?他只听说过乱喊名以便避开查缉的,却不曾听过有人连自家祖宗流传下来的姓氏也可以乱认乱喊的,而他何其有幸,眼前竟遇见一位?
不过那也好,总比什么都不知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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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笑情生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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