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年多已经过去了,在她那不为人知的行事历上,她逐笔逐笔地记录着他离开她的日子,—个月、两个月……就这样,一年多已经过去了。一切真的过去了吗?
有个朋友笑著说,所谓「痛定思痛」的意思是:痛过了之後又怀念起过去有「痛」可痛的日子,
她不禁苦苦地笑了起来,好像真的是那个样子。
没有凯特的日子,没有痛楚也没有欢笑,她几乎已经忘了要怎么笑了。
所以怎么说快乐或不快乐?她就是这样过日子的,没有所谓的快不快乐,这是不是另一种层次的悲哀?!
凯特——
他现在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过得好吗?是睡了?还是和另一个她下知道名字的女人在一起?还是正和她一样思念着他?
欧阳冰冰忍下住失笑,凯特是不会寂寞的,有谁听说过一个浪子会寂寞?
他的身边总是少不了女人、鲜花和音乐,他总是带著他那特有的微笑从容地面对着,仿佛这世界上下会有任何事难得倒他,也不会有任何事足以困扰他,就算是她也一样。
她低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粗糙的岩石,那曾经是他们最爱坐的地方、拥有他们许多的岁月和欢笑,而今一切都过去了,她做了她的选择,而他也做了他的,谁也没亏欠谁,一切就是这么简单而清楚。
世上真的有所谓的「永恒」吗?她曾经多么地相信那一切,可是现在她却再也无法如此确定了!他们不也深深相爱过吗?为什么一样说过去就过去,所谓的「爱情」到底又是什么?
又是—个大浪打过来,溅起了漫天的水花,她仰头接受浪花的洗礼,心里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悲伤。
有什么事是不会过去的?幸福?还是悲伤?
一年多以来,凯特仍日日夜夜出现在她的梦中,她几乎要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复原了,她对他的爱情真的是那般牢不可破的吗?他们之间的一切真的是那样无可取代的吗?或是她太执了?她真的没有答案,多希望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失去了—个又接受一个,根本不管下一个男人是否真的比前一个更好。
凯特……
她莫名其妙地落下泪来,独坐在岩石上痛不可遏地哭泣着!
难道她真的—生都要活在失去他的痛苦之中?即使知道他不是最适合她的,即使知道他并不是最爱她的……
为什么离开得越久那些回忆就越美丽?为什么离开得越久那些痛苦就离得越远?
是执念?还是爱情?有谁可以给她答案?
☆ ☆ ☆
「邢怜生!邢怜生!等我一下!」仔仔兴奋地大叫着,惹得街上的人全都对她投以奇异的目光。「邢怜生!」
他诧异地回头,「欧阳——」
「伃仔……」她气喘吁吁地微笑替他说完:「我叫仔仔,不要再叫我欧阳小姐了!」
他微微—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有私家侦探啊!他们替我找到你的。」她笑著回答:「你坚持不肯让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那我也只有自己找了啊!」
「找我做什么?」他的含兴味地问着:「我已经说过不需要你道谢了。」
「那是你说的可不是我。」她调皮地瞅着他,「欧阳家的人一向是有恩必报的!」
「喔?那你现在想如何报恩呢?」他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仔仔想了—想:
「我请你吃冰淇淋如何?」
他笑了起来,「如果你早说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我—定会同意的。」
「怪怪!你可真好收买!」她也笑了起来,拉着他的手,「那就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冰淇淋店是天下第—!」
他们欢天喜地地大步迈向他们的目标,他们身後的小海和海儿反而瞪大了双眼,讶异得说下出话来!
「不会吧?是不是我看错了?」小海眨眨他的双眼,「这么简单啊?!」
海儿点点头,也有些不解:「怎么会这样?我们是不是太高估邢怜生了?!」
「我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小海咕哝着:「奸像被耍了耶!」
海儿讶异地望着他,「被耍了?邢怜生?!」
「恐怕是的。」他笑了起来,无奈地摊摊手,「看来邢老大可不打算让我们操纵他的生活,反而是我们被他利用了!」
☆ ☆ ☆
「你是做什么的?」仔仔好奇地问着,坐在冰淇淋店里的他们几乎是唯一的客人,她—边舔着她钟爱的冰淇淋,一边问着。
「我?」邢怜生微笑着摇摇头,「什么都不做,无业游民。」
「什么都下做?那你到台湾来做什么?」
「休息。」
仔仔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怎么可能?你上次还说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那是什么麻烦?」
「你真是个很坚持要答案的小好问者是不是?」他注视著她那写满了好奇的小脸,「我做什么对你来说是那么重要的事吗?」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仔仔沈思着说道:「我一直在猜你是做什么的,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邢怜生的表情十分温柔,那是一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他看着她那无邪的面孔: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渐渐滋生,他并不明白那是什么……而他真的希望知道那是什么吗?
「怎么啦?不好吃吗?你怎么都不吃呢?」仔仔狐疑地看着他,「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他摇摇头,「仔仔,你为什么坚持一定要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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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梦中的梦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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