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per咄咄逼人:“Wise,告诉我!”
我说:“因为你与我不是同一类人,我喜欢的,你不喜欢,我懂的,你又学不懂。我们气质不同、品味不同、志向不同。我们不是绝配。”
他说:“最初那数个月,我们明明很合拍的。”
我也不否认。“那是因为我在给自己一个机会。”
“你是假装与我合拍吗?”
“不是。后来我也不知道,原来你与我一起会是那么糟。”
Jasper仍然努力争辩。“两个人相处,不一定要是绝配才可以在一起,只要大家对对方好,兴趣不合拍也没问题的。”
我长叹一声,“但我不欣赏你。”
他望着我,似乎难以置信。
我惟有解释:“我知道你好,但不欣赏你。”
“Why?”他摊开手。
我逐点逐点数出来:“我不欣赏你的性格,不欣赏你的职业,不欣赏你的社交圈子,不欣赏你的品味…… ”
忽然,他制止我:“够了够了!”
然后,他向后挨下去。
我瞪大了眼,那是--
我的Love Seat。
“不!”
他已坐了下去。
我上前扯他起来。“不准坐!”
他便走向附近的坐椅,我那张维多利亚胡桃木沙发。
“不!这也不准坐!”我喝止。
他一脸愤怒。
“你知规矩的,”我说:“你知哪张椅可以坐。”
我指了指放到一旁的普通意大利单座沙发。通常,除了我之外,无人可以触碰我的古董家具。违例者处斩!
他既愤慨又凄凉,“一年来,你也只准我坐那张单座位!”
“你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坐红A胶凳。”我说。
正当我觉得自己非常幽默时,Jasper不独没有笑,他还伸出手来。
我以为,他想掌掴我,谁知,他是伸手把附近一个矮柜上的一盆花扫拨下来,圆形水晶花盆立刻破裂,内里盛载的水与花束四溅。
水溅到地上一角,那正是一张木折椅的范围,而那张木折椅……
“天呀!这是古埃及的文物呀!”我失声掩脸,“公元前一二五零年的古董!”
我抓住Jasper的衣领,他却面无表情。
而理智告诉我,该先跑往浴室拿毛巾。
我一边跑一边听见他在说:“这一年来,我这里不能碰那里又不能碰,与你过夜,永远是睡那间宜家家什客房。”
我拿来毛巾,接下去:“不,是G.O.D.!”
他继续说:“你半夜总会返回主人房去睡你的古董大床,我连坐在那张大床说句Good Night的资格也没有,每次刚坐到床边,你就见鬼般赶我离开……”
我蹲下来抹去古埃及折椅的水渍,那雕有雁头的椅脚,湿了一片,木色变深。
我怒不可遏:“Jasper Leung!”
Jasper Leung笑了一声,“我连一堆烂木也及不上。”
“当然及不上!卖掉你全家也赔不起!”我指着他。
他瞪着我,而我看着他的脸,更是怒意难消,我说:“好!你要享受我的古董家什吗?我让你尽情享用!来!你跟我去浴室照照镜子,那块镜是十九世纪古董,用来照照你过丑怪!多不自量力!我任你随便照,你可以照到天亮!”
我发现我在喘气,但我仍然要加上这一句:“我对别人使用我的古董镜最大方。”
他说:“你没人性。”
我心痛我的家什,我的五官已皱在一起。我下逐客令:“我以后与你一刀两断!你立刻给我滚!”
他终于肯离开。临出门口前最后一句话是:“你根本不懂得爱情。”
我回敬他一句,“难道你又懂得吗?”
他冷着脸望了我一眼,然后走出门口。我上前用力关上门,非常非常的愤怒。
是的,我不懂得爱情,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在这样的人身上怎会学懂爱情?我细心端详这张折椅,Jasper Leung做了一件我不能饶恕的事。
如果爱我,就该尊重我所爱的人与物。
如果爱我,就该尊重我的决定,包括我对这段关系的放弃。
但他都没做到。别说我对爱情不理解,我也知道一点点的。
这种人,枉我与他虚度了一年。也太长了。
Jasper离开后,闷气一直郁在心里,我在家中踱来踱去,最后决定要外出。去哪里好?不如找烟花解闷,她也该上班了。
驾车往烟花工作的酒吧只需十五分钟,这时候半山交通不会阻塞,但我居然用了二十五分钟才到达,我错过了三个街口,又转错两次弯。
这阵子偶然失魂,别告诉我是因为老人痴呆症。
周末凌晨时分,这条小街很挤拥,我走进Kiss Bar,烟花正在酒吧内与客人闲聊。她是酒吧的经理。
我问她:“阿坚没事吧!”
“皮外伤。”烟花扁了扁嘴。
“他学乖了吗?”我问。
她苦笑。“他说要报仇。”
我瞪大眼睛:“那你有没有准备两副棺木?”
她问:“你认为他与仇家会两败俱伤?”
我说:“是留给你与他每人一副。”
烟花白了我一眼。
我说:“你不赶快离开他,你也迟早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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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半的翅膀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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