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唤生一转身,Monte就来了,把书本捧在手中。
林唤生离开。
瑶瑶与Monte相视而笑,瑶瑶真的很喜欢看到他。
他这类型的男孩子最得她欢心:沉郁、有艺术家的味道,长相清秀俊逸。
他俩也很能沟通,瑶瑶喜欢一切视觉美观的东西,她爱好时装设计和摄影艺术,Monte对这些也擅长,每每有闲钱也会买给她一、两本时装杂志。他对她很好。很合衬的一对,只是他俩知道,没可能发展。就在离去前,Monte对瑶瑶说:“不能再来看你了,要应付会考。”
瑶瑶失望地垂下眼来,轻轻吐出:“会考后呢?”
“嗯。”Monte答应。
“但要等两个月。”瑶瑶低声说。她在心里想,难道他不会挂念她的吗?这两个月内见一、两次也可以嘛。
瑶瑶心中苦涩,未几Monte就走了,刚巧是黄昏,金黄色的阳光从窗外刺进来,流离在瑶瑶病床四周,骤眼望去,混在黄金微尘中的角落是她,更显孤寂。
她抿着嘴,又从木盒中掏出剪纸公仔和纸衣服,漫无目的地替公仔并上一套又一套前裙,手在繁忙地活动,一双眼睛,却落下泪来。
本来可以好好地成为恋人,本来可以令他好好爱上她,为什么病发来得那么早!这一生人唯一可能的相爱经验也就这样失去了。瑶瑶不忿。她在没有得到之前已经失去。
究竟这十六年的生存目的是什么?
在五、六岁的时候她爱偷涂母亲的化妆品和穿她的衣服。十岁的时候首次接触外国时装杂志,一看见那些supermodels心就动了,瑶瑶立志要成为她们其中一分子。十三岁时星探发掘她拍了一个汽水广告,原以为愿望可成真,一生人会顺顺利利,谁料突然会如此。
不能再穿漂亮的衣服,不能再打扮化妆,只能半躺在床上,玩这堆剪纸公仔。
此刻连剪纸公仔也不能玩,瑶瑶的手抖震,泪流得太急,模糊了视线。
林唤生刚巧经过病房,看见哭泣的她,便走过去,握着她的双手。瑶瑶倒进他的怀中,呜咽:“医生,我不想死。”林唤生合上眼。他心痛。
瑶瑶的病情一直恶化,不见血色的身体不停地瘦下去,原本美丽的少女,成了小小一副髓髅骨。
她的医生每天在她耳畔告诉她:“你会没事。”起初,她在听过后还可以笑笑,后来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能颤动她的眼球。
在临死的前一日,瑶瑶回光返照,把在钢柜中的木盒递予林唤生,说:“这个给你,知你也爱玩。真像女人。”
林唤生兴奋地接受过盒子,他意外,瑶瑶竟把最近身的作伴物送给他。
大概,她知道他会珍惜。大概,她知道他是喜欢她。
在起初,她没有留意这名年轻的医生,现在每次看见他,心却总有点暖。
Monte已不来了,但瑶瑶也不赖呀,有这个心肠软的医生。被爱总是温暖。
在临死前,亲朋一众齐集,瑶瑶问母亲:“他呢?”
母亲以为瑶瑶在说Monte,便胡乱扯了个谎:“要会考,走不开。”
然而瑶瑶的眼珠四处溜,最后在人群后停下来。她看到那红了眼的医生。
她去了。带有一点点留恋。
每天都有病人过身,但林唤生在瑶瑶死后,却例外地拿了两星期大假。他要专心做个爱哭的医生。
后来情绪稍稍平稳了之后,他把瑶瑶留下给他的木盒放到保险箱,一直没有再碰过。他怕承受不了那痛苦。
到许多年以后,他碰上一个女孩子,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娶她为妻。那女孩子有七分像瑶瑶。
是在结婚半年后,一切平静如湖,他才把木盒从保险箱拿出来。内里的剪纸已经变黄,那些时装亦不再时兴。
唯一常新唯一不会过时的,就只有那纸公仔的样貌--在经过时间洗礼后,变成了瑶瑶的样子。
他落下泪来,瑶瑶没有离开,她留在一个爱她的人的身边长伴。
于是从此以后他每月给她烧一批新的纸衣服,于是他把妻子唤作瑶瑶。当爱一个人,无论再苦,也会爱下去。
笑脸
小鱼失恋了。
被工商管理系那个Eric甩了,拍了两年拖,他突然告诉小鱼,其实一直也不大想发展这段感情。
仿佛有人用枪逼他。
小鱼好脾气,和颜悦色地问:“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Eric答,毫无怜惜的心。“是因为读大学闷,所以希望拍拖,碰上那时候见你好像对我有点意思,便试试看。”
小鱼静静地看着Eric,不知不觉,眼睛红起来。
小鱼想说:那时候是你每天在巴士站逗我说话,是你硬要陪我上日文课,是你送了束紫莺尾来我宿舍然后叫我做你女朋友。
但小鱼什么也没说,只是流下泪来。
Eric耸耸肩转身便走,半分歉意也没有。
小鱼体验到当男人变心时的残忍。没念一点旧情。
后来小鱼知道,Eric有了新女朋友,是棕发的美国女孩,来香港当交换生。
小鱼性格纯善,给人这样撇了还可以想道:或许真的比不上别人,既然不如人便只好认输。
但可怕的是,Eric为了自保,四处告诉其他同学,一直是小鱼缠着他,他俩根本没有拍过拖。
好端端的女孩子,乖巧聪明,外表可爱,性格温驯,偏偏第一次拍拖便遇上那样的人。
小鱼每天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哭得好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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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熊症病患者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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