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漾瞅着他。「为什么是现在?」
「呃?」什么意思?
她伸手抚摸着他的领带,指腹在缎面上滑动。
「我们结婚五个月了,现在才有幸被介绍给你的朋友。原本该是一开始就介绍的,或者,可能一辈子也不用介绍。我的心情有点悲,有些儿喜。」
「你该开心的,因为我们一直往好的方向走去,所得到的都是我们原先不曾预期的风景。」
她笑得有点虚弱。
「那是你,不是我。我从未打算只与你当一对冷淡夫妻。」所以她努力至今的成就是他终于肯对婚姻有一点指望与付出。「我要很多很多,所有能得到的,全不放过。」
但,太慢了。他就不能快一些吗?就不能更敞开自己一点吗?虽然付出的不均等是她自愿自找的。但当她开始觉得对他的了解有误差,甚至是太少了之后,他的步伐总令她心焦的感到太牛步。
人的心,常会因得到而益加的贪。
因他付出而娇恃。
娇恃是不对的,但她就是很想。很想对他撒娇,很想得到这份向他撒赖的特权。
「水漾,我们的人生还很长,足够你获取一切。」
这是一生的承诺吗?
「全是我的?」她恶霸的问,双手环往他腰,像是土匪正在占山为王,圈划出自己的版图。
她在索取他交心的允诺,他知道。奇怪的,他一点也不介意这么被宣告所有权,反而有一种满满的感觉充塞心臆,胀得他快要忍俊不住,鼓鼓地想笑出来……
「全是你的。」他同意了。
割地赔款,马关条约就此底定。
她欢颜倏展,孩子气地道:「那我也是你的。虽然那离公平还有点远。」
关公平什么事?夫妻之间有这种计较吗?
「公平?」
水漾撇了撇唇角,要笑不要笑,似真似假的--
「比起我为你活了十五年,你这个才成为我的人五个月的男人,付出上的等级简直是圣母峰与马里亚纳海沟的距离可此拟。」
什么意思?
没能再多问,因为有一些人正向他们走来,另一波交际应酬于焉展开。所有的疑问只好暂时吞下肚子闷着了。
一份资料静静的躺在书桌上。
水漾,女,二十七岁,父:水宽,母:林心慈。水家世居台中县大里市,经营一间中小型超市,并有一块位于山坡地的果园。
非常平凡的家世,不到几行就勾勒完她的成长环境,其它三大张报告则填满了她辉煌的工作成就。
叶遐尔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曾与以前的水漾有过交集。他十九岁出国时,水漾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国一,一个在台北,一个在台中;后来他出国了六年,就更不可能与她有所来往了。
她却说为了他活了十五年?
如何起算?又怎么说呢?
偏偏她丢下一句:我说着玩的。便什么也不肯说了,活似那真的是一句玩笑。但他觉得不是。
水漾从来不是那种无中生有、言行夸大的人,再加上那天的口气……令他无法当玩笑看。
那么,苦的就是他了。谁教他一定要找出所谓的真相呢!结果调查出来的成绩也不过尔尔,唯一可确定的是他与她真的素昧平生。
至少从报告书上得知他一直疑惑的事--水漾这些年赚的钱的归处。
她还清了父母向银行举债的一千多万。
她用六千万买下了一块并不具投资价值的山坡地,而且还买贵了。为什么?这不像精明的她会干的事。这块地用来种水果(他可不认为她有当果农的兴趣)。
这两笔大支出,便让身价上亿的财神婆至今买不起一楝像样的房子。事实上她目前登记在名下的房子是一间十五坪大的套房,价值五百万,在市区。
报告书上列出她最新的财务状况:市值五百万的套房一间;股票二仟三百万,现金二百万、定存五百万,基金投资一百万……林林总总约四千多万。而她每个月固定支出一笔十万元的款项到各家扶中心,并汇五十万到父母的帐户。
以她现在代理总裁的月薪三十万来说,其实是入不敷出的。幸而在股票上颇有收益,否则不必等到年底分红,她恐怕要陷入财务窘境。
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虽然外表看不出来。
不意外自己因此而心口热胀着感动与虚荣……一种夫以妻贵的感觉。挺奇妙的,这种引以为荣的心情。
只是,一个年轻女性为何会长年做这种善行?一般人或许会在重大天灾人祸发生时引发恻隐之心,例如九二一大地震汇聚了前所未见的钜款赈灾,但平常时,谁也不会想到要捐款助人。为什么她会想到,并一直在做呢?
扪心自问,他自己是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或许会在不经意收到募款信,或在路边看到联合劝募的义工时掏出一点钱助人,但不可能会长期自发性的去做。他甚至记不起来他上一次捐款是在什么时候。
手机传来声响,他接起--
「哪位?」
「老师,您收到资料了吧?」那边传来的声音甚是恭谨。
「嗯,有劳你了,谢谢。」
「请别这么说,这是应该的啦。」
叶遐尔问道:「能查到的,就这些了吗?小李,有没有可能再更深入一点?」
「哪一方面的深入?是她的商界信誉吗?我会再派人去‘长明电子’调查--」
「不是的。我想知道的是她的生长环境以及求学生涯中发生过的小事。你调查的方向偏了,我只想知道她商业表现以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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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属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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