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虹叉腰--
「你怎麽还不明白?二十二岁的你有钱、有前途,正是男人最得意昂扬的年纪;可女人不同,过了十八岁未婚,就像元宵节过後的灯笼,没人买啦!贱价送人也--」
「我要的,送我好了。」他摊开双手。
「喂!贪小便宜也不是这样做的。」接得真顺口,可恶!
他笑:「我是商人嘛,低价抢进,哄高价卖出,一向如此。」
「你啊--」看起来仍是忠厚相,但嘴巴可俐落了。冷不防就给堵住了话,她叹口气。
他伸手盖住她手背,轻道:
「别再说那些无谓的事了。我没想过那些,只一心想著要同你一起过日子。」
她低著头,问出心中搁置已久的疑惑--
「为什麽是我?」
他一怔,没能立即有答案。
就是她了,还需要想出个为什麽吗?
想著她、念著她、挂心著她,家人要他娶妻时,他因人选不是她而满心抗拒,赵大爷不断暗示女儿任他选为妻子时,亦是坚心不动,管她赛若天仙、美如西施。
总觉得若不是她,他根本扬不起丁点娶妻的兴致。
什麽为什麽?因为想与她过日子呀,还需其它的为什麽吗?这教他怎麽说个真切啊?
元初虹因他的静默而想抽回手,但他不肯放,反而执起她手,指掌相扣。
「你……了解爱情吗?那些在诗词中不断被歌颂的东西?」他问。
换她怔住了。不久,呐呐地承认:
「我不懂那东西。我们只是市井小民,不是……诗人或……有闲情的人。」
他直视著她--
「我也不懂。多年来我都全心於工作,没有闲情去思索感情,也不曾憧憬。我只是……一直想著你。以前谨记你的教导,学著做人、学会笼络人心……後来,也许是十六岁那年知道你与我同年之後,心境开始不同,我还是想著你……如果,人与人之间,终须与某一人共度一生,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芳心震动不已,为他朴实却真诚动人的话。
「年迴……」
「你呢?为什麽愿意嫁我?你一直不愿嫁人的。」他问得急切。
当他坦诚的言词安了她徨惑的心之後,也需要她坚定的保证来安他怦然的心。纵使早已订下终身,但心呢,心是否愿意交付?
「我……一直不愿嫁,是因为啊……」她柔柔地呢喃:「早先,怕被羁绊了自由,後来,则是……」未语脸已红。
「则是什麽?」他屏息等待。
「那些人,都不是你……」
「真的?」他狂喜,像赚到了全天下的钱财,忘情的跳起来,将她悬空抱起转圈圈。迭声问:「真的?真的?真的?,你对我--」
她连忙抱住他颈项防止倒栽下去,大叫:
「年迴,放我下来--」
「不放!我不放!我要你说!」
「说什麽嘛!」她又喘又惊又笑,不时槌他後背。
「说你喜欢我,正如我喜欢你那麽多。早知道你是愿意的,四年前我就该求亲了--」
「放我下来,年迴,听到没有?放我下来!你这样跑,成什麽样子,年迴--」会跌跤的呀!
他才不管,抱著她猛跑,两人穿梭在幽静的林子中,沉浸在只属於他们的喜悦里,就算跌了个鼻青脸肿也不在意--
「哎唷--」
果然。
※※※※※
告别了侍郎府的夫人小姐们,元初虹将马车驾到天台寺门口。此番回程,就只一个十五岁的阿福驾车,幸好他身手俐落,同行的还有两个要回开平探亲的妇人,一路上不致寂寞,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她决定与年迴一道走,所以仔细的对阿福交代:
「这是家书,包袱里有十两银子,以及一些点心,你路上要记得吃,沿路上的驿站都相熟,不致坑你宿夜钱。一路上机警些、小心些,知道吗?」
十五岁的少年有一张俊秀的面孔,自称阿福,是元初虹从栖流所带回来的。倒没想到将他养得长肉之後,会是个好看的孩子。一般普通人的样貌都不会太出色的,相形之下,这个阿福怎麽看也不像是市井小民人家,但却真的是一名小乞儿。
阿福这三天来都像在与谁赌气似的,老不开口。一群丫鬟们拚命向他示好,他甩也不甩,连元初虹唤他,他也是闷闷的。不过由於她整副心思都在年迴身上,压根儿没注意到小男孩的脾气。
他粗鲁的抢过包袱往身边的位署一丢,双眼直视前方,就待她开口说声再见,便要走了。
元初虹看了下天色,近午时了,年迴应该快过来接她了。思及此,唇边总有止不住的笑意。
「好了,阿福,路上小心些,走吧。」
少年终於气不过,咬牙道:
「你就这样随便找男人嫁啦?找一个奴才」
元初虹伸出一手捏起他一边面颊,让他声音出不全。
「我说过了,他不是奴才,只是在别人家里当差。」这小鬼,老是改不了冷嘲热讽的坏毛病。「你这孩子,什麽人也看不顺眼。」
「那家伙配不上--咿……」又一边的面颊被夹住,他俊秀的脸孔被两只手蹂躏,横向拉著皮肉。
元初虹训道:
「你哪,以前成天笑我老姑娘、没人要,还说要是我老了无依无靠,你会好心收留我,施舍我一口饭吃。现在有人要娶我啦,你该开心得去放鞭炮才是。别像个泼皮耍赖喔,只不过没陪你走回程而已,你生气啥儿?」
立讯精密(002475)股价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不请郎自来 第38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非非小说阅读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