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说这话。我今天做你这一笔就可以吃好几个月啦!带你过去我好顺便替你把一车的货送去客栈,今天我不做生意啦!」布贩拉来板车,将十来疋布料往小车上堆。
不由分说领人就走。
年迥也就不再多言。来开平四天了,希望真的能找到人。她哪……可别又搬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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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牙婆是个瘦削的妇人,一双绿豆小眼转了转,尖声笑了几下,才故作苦思状:
「您说要找一个叫元初虹的牙婆子?这元初虹嘛……」
「曾听过吗?」年迴吊高了一颗心,期望妇人回应一声肯定的「有」字。
「我想想喔。这八、九个月前……似乎真有个姓元的年轻女子,喔,也不年轻了,老啦,就叫元初虹来著。大概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是的、是的!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他迭声直道,追问著:「那她呢?现在仍在开平吗?」
金婆子笑问:
「唷,瞧你急的,可别是追债来著的吧?她拐了你的钱财,还是……」
年迴太过兴奋,压根儿没注意到金婆子眼中闪烁著阴沉的暗影。
「她……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来探望她,看她过得好不好。」
「小伙子,我瞧你……还没娶妻吧?」
年迴点头。
「是的。金大娘,请问她--」
金婆子上下看著年迴,见多识广的她由他一身不差的衣著,以及刚才布贩那恭敬的姿态来猜,知晓这年轻人应是个小商贾。送给她的礼也颇为贵重,是挺有些家底的人。一个未婚男人千里迢迢来找一个女人,不会有第二个理由--
「哎唷,你是来提亲的啊?」
冷不防的红潮炸上年黝黑的睑。他呐呐道:
「呃……不……不是……我……」
金婆子当下肯定了,再度哎唷一声叹息道:
「可惜啊可惜,你没指望啦。一个二十岁的女人怎麽可能到现在还没嫁呢?你也真是糊涂了。」
「什麽?!」热呼呼的一颗心尚未狂喜够,便被一股子泼来的寒冰冻成死寂。他震惊的抓住金婆子:「她--她嫁人了?」
是想过她应该嫁人的,但当这事被证实时,却是百般不能接受。嫁人了……嫁人了……她嫁人了……
金婆子吃痛,呼叫道:
「对啊,嫁人了,而且还搬走了。」哼!她才不让元初虹嫁到相貌堂堂的丈夫,那丫头最好一辈子孤寡。呸!敢抢她牙婆子生意,就让她当个老姑婆。
年迴急问:
「搬去哪儿了?有说吗?」纵使知道她已婚,他还是要见她一面,亲眼见上一面来让自己……死心。
哪儿呢?胡乱编个最远的--
「好像是……好像是南方,不知是福州还是苏州。她的家人全过去了。」用力挣脱箝制,金牙婆问到一边喘气。
「是吗?南方……」那他就往南方找!
步履有些不稳,像是累积好几个月的劳累全在这一刻涌上,教他撑不住,摇摇晃晃地。
恍惚地上了马,承载著无止境的疲倦,视而不见的任马儿走著。只想到,明天返回西平县,再来呢?哦……再来是将一家子人带到苏州居住,就像他原本计画的……然後……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到福州找人……
金牙婆用著发疼的双手,目送他远去,扬著得逞的笑,咕哝道:
「随便娶一个都比那死丫头好。你以後会感激我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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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最近这「金牛双骄」是怎地?每见一次她,都捣嘴笑得好不暧昧……难不成是生意被抢走太多,气怒攻心之後,傻掉了?
元初虹做人一向很有良心,那金牙婆、牛牙婆在开平的城北、城西开业三十年,老招牌老字号,她也无意在她们的地盘做恶性竞争,所以她一直把重心放在城南、城东这一带。举凡有人央求她代为找差事的,她全在这两个地方的富户下工夫。
怎知她合理的收费让穷人们直呼便宜,硬生生比其他牙婆低廉了五成,然後一传十,十传百,想找工作的人全往她这边涌来。
找工的人多,缺工的人家却有限。她脑筋转得快,先将那些欲找工的人加以训练,比如说想在客栈跑堂的要先学会招呼口令;想进织坊织布的人就由弟妹指点一些精细的手法;更别说要进官宅工作了。元初虹牢记著都司夫人当初的怒颜,绝不会介绍粗心大意的佣人前去工作。
就这样,逐渐的,她介绍出去的人都得到一致的赞赏。夫人们互相比较,口耳相传,不过半年时间,现在大户人家缺工的,一律要元初虹引介合适的人进来。
她的风光得意,当然就使得其他人灰头土脸。尤以在地方横行多年,牙婆、媒婆工作一手包的「金牛双骄」(她偷偷取的)对她更是气得牙痒痒。
元初虹什麽工作都能代为找人,就是不帮人买妾。对於这种差事,就礼让给金牛双骄去做了。老实说,这种工作赏银非常多,但她一点儿也不想赚。
秉持不赚穷人钱的原则,再加上义务帮人做工作训练,在开平城南风光得意的元初虹所赚得的佣金实在也有限得很。
幸好弟媳的绣品总被贵夫人争购,小弟的载运营生也相当兴隆,光这两笔收入就能养足自己家人外加姻亲柯老爹四口人;更别说如今不再当牙婆,成日净抱著孙女四处献宝的元大娘身边还存了一大笔积蓄了。所以才由得她把生意当慈善事业在做,不必担心日子过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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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郎自来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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