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不是吗?逃了婚,又对别的男人有了不适当的感情产生,而且——
这个人已有了要好的「爱人」呢!
刚刚气得太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了一点,几乎忘了自己不该有这种情绪反应的。因为,她没有资格!
看着她怔忡的表情,一时之间,魏彦平有点恍惚的情感快速翳去。她回转过身,语音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压抑的痛苦,「所以,把安全帽戴好!」
然后,机车就飞也似地冲了出去,一瞬间,孟晴羽竟有了感动——若是这样和他一起死了,我也觉得很幸福——的心情。
就如郑愁予的诗中提到的——
滑落过长空的下坡,
我是熄了灯的流星,
正乘夜雨的微凉,
赶一程赴赌的路,
待投掷的生命加雨点,
在湖上激起一夜的迷雾,
够了,生命如此的短,
竟短得如此的华美——
而她「华美」的生命,正是因为遇见了他。
邂逅,是上天作的一首诗。
而他,是她生命中的一幅图画;不过,她不要他只当她的「图画」……
「到了!」魏彦平俊秀的面容扬起了一抹别具深意的笑。
孟晴羽难以置信的用力眨了眨眼,再眨了眨;最后,急急地跳下车,奔向那一片蔚蓝。「哇——好美!」
孟晴羽孩子气地脱了鞋,开始逐浪,跑着、跳着、叫着、笑着,如戏闯人间的天使,纯洁无瑕,不染尘世般地脱俗,只有银铃似的笑声成串地溶壑在海涛声中,窜进魏彦平心底——
以前,他也来过好多次,却不曾有过这么幸福的心情,或许是她开心的笑靥,渲染了他封闭已久的心扉吧!
如果,能够如此到天荒地老——
然而,……就当作是欺骗自己也好,现实总是比较残酷。别怪他鸵鸟心态,面对「爱情」这玩意儿的时候,任谁都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
凝视着她,他这算是承认了自己心底真实的感情了吗?
他悲凉无奈地笑了笑,坐了下来,看着这一片湛蓝,他许久未作画的左手,竟不自觉地技痒了起来。
他有多久没画画了?十年了吧!自从「那件事」之后——
可是……眼前如海之精灵舞蹈的景致,让他想画图——
水彩画?还是油彩画?
「嗯,还是『就地取材』就好。」
魏彦平浅笑地用手指头,在沙滩上画了起来。这种原本他以为已经遗忘的欢愉心情把大自然的一切记录下来——现在一一在他心头涌现。他内心的深处依稀还残存那种感觉,他开始强烈地思念……
「咦?你画得不错嘛!」孟晴羽的头冷不防地靠了过来,惊叹地道:「那种线条和意境,画面上充分表现出。你学过画?」
魏彦平侧头看着她,却答非所问地说:「你养的那只『母老虎』回笼了啊?」
「什么!?」孟晴羽的语调不自觉地提高十六度。这混蛋竟说她是「母老虎」!?
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他都不会反省检讨一下自己!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她是吃了秤坨铁了心,不为所动地指着地上的「画」,「你学过吗?跟谁学的呢?怎么不见你画过?你是个因兴趣才学的,或是你家人鼓励你学画的?他们也喜欢吗?」
这一问起来,孟晴羽才发现除了他的名字、长相、身体、职业外,其实对他是一无所知。
身体——
她想着又脸红了,以至于忽略了一件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事。
魏彦平戏谑地促狭道:「我跟毕卡索学过画,和梵谷是同学,达尔文是我徒弟,罗丹是我儿子。」他笑得很邪门,「你相信吗?」
孟晴羽先是愣了一下,才气呼呼地低吼:「废话,当然不相信,这是不可能的嘛!年代根本就风马牛不相干,除非你是……」
「我是呀!」他深邃的黑眸变得淡然幽远,「我是『幽灵』……」
「魏——」一瞬间,孟晴羽感到胸口发闷,整颗心更因他隐约释出的脆弱拧疼了,喉头紧缩了一下,好希望将他围抱在怀中,给他一些力量。
不料,他却笑得若无其事,温柔明亮地看着她绢秀的脸蛋,「怎么?和一个你一无所知的我在一起,会令你感到不安吗?」
「不会呀!」孟晴羽脱口而出后,才惊愕地按住双唇。
面对身分成谜的他,她非但不会感到害怕,反而有一股莫名的信赖感;心中常有「安心」二个字流过,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有安全感……
她——爱上他了!
自她被揽入他的怀中,那声心跳击中她心门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就失落在他身上,也只装得下他的身影了……
只是,
他已有了「爱人」了!
二人看似近在咫尺,实际却相——隔——天——涯!
二人回到住宿的地方,已经是晚上了。开门之后,扑鼻而来的是一屋子的菜香。
「啊!你们终于回来了!」
葵开心地凑上前,挽住魏彦平的手,仰着可爱娇俏的小脸,甜甜地笑着,模样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迷煞人,那双温柔似水的翦翦眸子,混合着天真少女与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
孟晴羽忍不住多看了她二眼,不得不承认,像她这种女孩连自己也会喜欢上,那就更别提那些臭男人了。
「我烧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和醣醋排骨哪!快来赏个脸!」葵娇俏拉着魏彦平走近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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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愿为你错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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