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她的想法跟自由啊!我们又不能拦她,更何况,与其生气她的留书出走……」看着桌面上闪耀着宝光的银色宝珠,司巳不得不说:「我们是不是更应该感到高兴,高兴她留给我们的谢礼?」
「巳说得有道理,为了这小玩意儿,我们可是找了好些年了。」欣慰,司未一脸明显的欣慰表情。
「神宫大人的卦果然神准,真让我们得到一颗灵珠。。」忍不住赞。
「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感叹。
「你们够了没?」月午星阴恻恻的语气跟表情,瞬间冻结住那小小的欢愉气氛。
「……」禁若寒蝉,没人开口。
「她一个女孩子家,连走路都没办法,又失去记忆的人,学人留书出走,身边就带一个荣玉而已,你们不担心她们两个女孩子会不会遇上什么意外跟危险,就只想着她留下来的谢礼?」恼怒,万分的恼怒,「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一点人性?」
司巳、司未被骂得一脸灰,心里同样觉得冤。
他们也只是提醒,不幸中还是有好事发生,可以先注意一下好事,犯不着一古脑的发着无名火吧?
「我们也不是不关心她啊!」司巳嘟囔,「只是不觉得有必要这样的恼怒……想想看,现在好不容易有她的名字,有点方向可以帮她找到她的家人,她怎么会选在这时间走人?」
「除非是……」司未不想泼冷水,但还是得尽到提醒的义务,「她不希望我们找到她的家人。」
这推论,让月午星沉默了。
「我记得少爷提过,她坠崖并非轻生,不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因为冷静,司未早已整理出先前的记忆,重新顺过一遍。
「先前我们找寻灵珠时有特别的注意过,但很奇特的,并没有什么大户人家的家丁在追寻走失的小姐。」司巳加注说明。
「所以事情很明显……」
「她、骗、我!」月午星恨恨的下了结论。
司巳、司未傻住,没料到他会来上这么一个答案。
「她其实没有丧失记忆,是诓我的,她打一开始就在诓我了!」所以她才会在事情有进展、得知快要可以送她回家时,才会跑了个无踪影。
痛心!
他真是太痛心了啊!
枉费他是那么样的相信她,一直认定着有着那样无邪甜笑的人,是不会骗人的。
并不想承认,可他确实记得,一直记得在他刚救了她,她初初清醒之时,那时他明明很火、很恼,明明就是对着她破口大骂,可是她却是无惧无畏,对着他露薯无邪的甜笑,无辜的说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是因为她的笑容,那种怯怯的,满是依赖的、不带任何邪气的甜笑,他相信了她,结果事实证明,他付出了信任,但她就是骗了他,这要他如何不痛心……
「少爷。」见他脸色又开始阴晴不定,司巳自力救济,试着博取一点注意力,开口说道:「谎言的部分确实是存在,但也只是问题的一小部分。」
「一小部分?」差点没喷火,「她骗我,她骗了我耶!」
虽然不明白,她骗了他或是骗了谁,罪责不都是一样?干嘛叫得一副骗他就罪恶滔天的样子?但该说明白的事还是得说明白。
「虽然她骗了您,但真正的问题并不在这里。」司巳小心翼翼的说道。
「……」月午星恶狠狠的瞪他。
见他似乎还没进入状况,司未很有义气的帮忙说道:「那位姑娘不是自愿坠崖,无人追寻,她本人又抗拒回家,种种的迹象显示,她坠崖的事并不单纯。」
总算听进去他们要说的重点,一身怒芒消灭,月午星迟疑,「你是说……」
「是的,她很有可能是被推下崖的。」
什么?真有此事?
月午星震惊,片刻前,那种被骗的滔天怒意全数熄灭,仅剩下无穷无尽的忧心。
而真相……
果真如此?
没人知道,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
第七章
清晨,新一天的开始……
在南平县城外的某个小小村落里,没有意外,如同往常一样的作息。
鸡鸣声后,早餐下肚,该种田的去种田,该喂食鸡鸭的去喂鸡鸭,放牛砍柴的上山去,该要打扫洗衣的则往水边去取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就连小孩子也没能闲着,打呵欠的打呵欠、揉眼睛的揉眼睛,三三两两的往村头处的城隍庙走去。
当然不是为了拜拜,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庙旁、那幢有大榕树遮荫的小屋,那是小孩儿们平常上课的地方。
进到小屋中的孩子们,一个个的表情都是有些不情愿的……并不是因为排斥上课这件事,而是期待落空的感觉让他们很不情愿。
在半个月之前,原来的夫子向村里的人告假两个月,说是要返乡省亲。
他们早盘算好捞到的两个月假期要怎么过,一个个都期待得很,却没想到,还没乐上两天,有个帮人卜卦跟写信的少年郎来到村里。
这本来没什么,就走江湖的嘛!虽然这次来的人委实过度年轻了一些,但基本上,人各有命,也许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跟际遇,更可能是隐藏什么伤心往事才会年纪轻轻出来飘泊跑江湖。
再说,像这类跑江湖的外地人,三两个月总也会出现一个,有时是耍把戏的,有时是说书的,也有那种卖胭脂水粉的小二郎,各式各样的过路客都有,这一回的人也只是太年轻一些而已,实在没什么好稀奇的。
按常理,这对帮人卜卦跟写信的兄妹了不起待个几天就该走人的,但就这么刚好,阴错阳差的衔接在教书先生请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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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南飞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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