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讶异地望着他咬牙切齿、几近抓狂的模样──莫非,他是在替她抱不平?
「奇怪。」她笑睇他,闲闲说道:「我好像记得夏大律师说过,一纸结婚证书并不能代表什么,只不过是一张随时可以中止的契约而已。」
「我也记得夏蓉大作家说过,那不只是一张契约,而是一种心灵的承诺!」他激动地反驳,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冷静。
她深深凝睇他,放柔了嗓音。「所以我们又要吵架了吗?」
「我不想跟妳吵!」他挥挥手。「我只是──」他忽地住口。
「只是什么?」她若有深意地微笑。「为我抱不平吗?」
他一闷,惊觉自己的心思被她看透,不禁狼狈,懊恼地瞪她。
她噗哧一笑,明眸流动着调皮的光。「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之所以不恨他,是因为我在跟他交往以前,便知道他是那种人。」
「妳早知道了?」他讶然。「那妳还跟他交往?妳又不是那种喜欢游戏情场的女人。」
「我的确不是。我那时,是很认真地想跟他谈一场恋爱的,一场不必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不以结婚为前提?」他惊愕。
她笑着点头。
她真能如此潇洒?
他不敢相信。「既然如此,那妳为什么到现在还爱他?」他近乎指控地间。
「我爱他,就像爱一个好朋友。」她笑望他。「也许你很难相信,不过我到现在跟他还有联络,偶尔打打电话、聊聊天,就像朋友一样。」
就像朋友一样?
夏野哑然,胸臆怒火霎时全灭。
她居然能跟男人谈一场不要婚姻的恋爱,事后还能如此坦率地与那人保持友谊。
究竟该说她太单纯,还是太浪漫?
他摇头。「妳还是那么不现实!」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淘气地掀眉。
「我真拿妳没办法,蓉蓉。」他感叹。
「这个你不是也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吗?」
他瞠视她莹莹发亮的眸。「妳啊!」他无奈轻叹,横过手臂,宠溺似的揉揉她的头。
她没有抗拒。
她该抗拒的,因为她并不想与他过于亲昵。
但或许是酒精的效力发作了吧?她忽然觉得窗外的夜色好美,酒廊里的气氛很温馨,舞台上的歌手歌声甜美动听,而她,心跳怦然,全身像发烧一样,暖洋洋。
暖得让她只想跟他和好。
和好,不吵架,像对老朋友般放松心情,好好聊聊。
她微笑,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啜着酒,然后偏过头,端起全空的酒杯,在他面前胜利似的晃呀晃。
「我喝完喽!再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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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过徐玉曼的软声请求,夏野只得帮她去吧台端酒,可当他端着两杯酒保精心调制的长岛冰茶回来时,却看见方才还坐得好好的她,现在已趴倒在桌上,一只白玉般的手臂还软软地在桌下晃。
而她身旁,站着一个金发男子,他俯下身,试图以双手撑起她。
她偏过头,迷蒙地对那外国人一笑。
她居然还对那人笑?夏野一凛,急急走过去。
「放开她!」他怒喝,两只酒杯重重搁在桌上,臂膀一横,挡开金发男子的毛手毛脚。
「嘿!先生,你做什么?」金发男子拂袖抗议。
「只是警告你不要碰她而已!」夏野语气森冷,眸光咄咄逼人。
眼见他占有性的态度,金发男子恍然大悟。「你是跟这位小姐一道的吗?」
「不错。」
「你误会了,我看她好像喝醉了,所以想帮忙她而已,我没恶意。」金发男子解释。
「是吗?」夏野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金发男子耸耸肩,讪讪地走了。
夏野这才转向徐玉曼,轻轻推了推她。「蓉蓉,蓉蓉?」
「是夏野啊。」她水眸望他,吃吃地笑。
她居然还傻笑?一把怒火在夏野胸膛烧起。「妳这笨蛋!要不是我及时赶回来,妳说不定就要被某个外国人给拐走了。」他一面展臂撑起她,一面碎碎念。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她还在状况外。
「带妳回房。」
「可是我不要回去啊。」她低声抗议。「我还想喝……」
「还喝?不许喝了!」他悻悻然瞪她。「不是跟妳说了吗?没酒量就少喝点!瞧妳喝醉了,居然还随便对陌生男人笑,人家说不定还误以为妳在邀请他!」
「邀请他什么啊?」她茫然,伸手拉了拉自己发烫的耳垂。他干么一直在她耳边念?搞得她直耳鸣。
「还问?」他气急败坏。「当然是邀请他上床!」
「上床?我没这么说啊!」她眨眨眼,迷惘地望他,眼眸含烟,双颊嫣红粉嫩,像熟透了的苹果。
夏野不觉心悸。
她醉了。现在的她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算了,不说了。」说了她也听不懂。
他叹气,扶着她离开酒廊。
「啊,我知道了。」她忽地恍然。「你刚刚是在为我担心吗?」
现在才弄懂?夏野苦笑。
「不用担心啦。」她翻转过身子,双手软软地勾住他的肩,仰头对他巧笑倩兮。「除了你,我不会跟别的男人走的。」她撒娇似的说。那声嗓,好柔好细,带着酒味的气息吹向他鼻尖,搔得他全身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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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要不要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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