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直向她这头走来的人不正是美絮照片上的那个男人——莫逸儒?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她才刚从火车站出来,才想过两天再去找他,他竟自己出现在她面前。
这只是巧合吗?她径自思忖。
不管是否纯属巧合,雷绮絮已经决定按原先计划进行;既然他自投罗网,也省得她找机会接近他。
心里一打定主意后,雷绮絮始终平静的一张脸,瞪着空洞无神的眼睛向前走,一直到要撞上他时,她都不曾停下脚步。
也幸亏莫逸儒及时伸出手扶住她不平稳的身子,否则这一摔可就非常难看了。
“小姐,你不要紧吧?这雨下得这么大,你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一程。”莫逸儒一手扶着她,一手抓着雨伞努力不让雨打湿身子。
谁知他才说完,他手中的人已经窜动了起来,一双眼睛没有焦距,不知在看哪里,两只手还慌张的左右挥舞着。
“我的袋子在哪里?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别以为我是个瞎子,就可以欺负我。”雷绮絮在要上台北之前,就已经把怎么扮演瞎子学习得相当纯熟,相信一定可以瞒骗过他。
瞎子?莫逸儒不能说不吃惊,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竟然是看不见的,这是多么遗憾的事。
尤其是像她这样纤细娇弱的女孩,没有一双明亮的大眼替她带路,天知道等一下她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坏事。
这么一想,莫逸儒心中不禁替她担忧起来,在台北街头这龙蛇混杂的环境里,她一个瞎眼美人不被生吞活剥才怪哩!
“放开你的手,我丈夫就要来了,等一下他会揍得你跪地求饶。”雷绮絮猛地想甩开他。
“你没有丈夫。”
“你……”她承认他的确有两下子。
“别费事了,如果你有丈夫,你不会一个人在这里淋雨,我说的对不对?”
“没有丈夫又怎样?我不需要男人。”
“你错了,像你这个样子,才真正需要有个男人照顾你。”他说的是实话,眼前这女孩确实需要有个人来照料她。
“你放开我,我的事不用你来管,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欺负一个看不见的瞎子?”
“你要上哪儿?”他决定不跟她扯废话。
“你想干嘛?”她开始挣动起来。
“送你到目的地。”
“你不是想骗我吧?”她不会因为这样就相信他是个好人。
“人格担保,我对你没兴趣。”攀起右手向她保证的莫逸儒,又想到她根本看不见,遂地已经举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
“我知道你对我没兴趣,没有人会对一个瞎子有兴趣,长得再美也没用。”雷绮絮悲哀的说道。
莫逸儒将她带回车上,静静地看着她透着凄凉的脸,不知怎地,他就是无法像平常一样掉头就走。
他不是这么冲动行事的人,这向来是性急的楠亭会做的事,他更加没有殷梵那乐于助人的热心肠。他一向冷静、一向临危不乱,不好管闲事,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他而言是假道学。
通常遇见这等事,他只会当作没看见,尽快离去。如今是什么特殊理由,让他停下车,并且让她坐上他的车?
想不透这是什么特别因素,莫逸儒甩开这思绪,发动引擎,将排档打进D档,车子滑上马路。
“你要上哪儿去?”他又问一次。
“中山南路。”
一个小时后,莫逸儒把车停在中华路一段的一个人行道旁,有点耐不住性子地重新开口。
“我第十次问你,你要上哪儿去?小姐,不要再把我团团转。”他真的是自找罪受,莫名其妙找了个女人来折腾自己。
这一小时的时间,他们不仅到过了中山南路、重庆南路、博爱路,所有离车站最近的路,他真的都带她前往,可是这会儿她还是没有说出真正的目的地,他相信自己是被她给耍了。
问题是她为何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我妹不见了,我要去哪儿找她?”雷绮絮可怜兮兮地说。
莫逸儒没有再说话,他在想该不该再相信她说的话,或者是干脆把她扔下车,管她是否成了一只道地的落汤鸡,总之他已经被耍够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莫逸儒却终究没这么做,他还不至于冷酷到这样欺负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看不见的女人。
“走吧,回我那儿。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你只是故意让我绕圈子罢了。”他刻意不提她先前的话题。
“你要带我上哪儿?别想骗我,我可以跳车。”说着她的手已抓到车门把。
“别闹了,我可以照顾你,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他脱口而出,一说完他倒是自己先愣住了。
他可以照顾她?他有这种闲工夫才怪!光是奶奶为他安排的选妻大会就够他忙的,他怎么还有别的时间照顾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女人?!
可是话都说出去了,他不可能当个言而无信、随口胡说的人;再说当他这么说时,他是认真的,她一个瞎子除了他以外,还有谁可以依靠?无来由的,他同情她——
“你要照顾我?”雷绮絮有点吃惊,倒是很意外他会是这种好人。
当她决定要扮瞎子接近他时,她就是想赌一赌他有可能会同情她这样一个弱者吗?而现在他真这么做时,她反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雷绮絮甚至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有可能只是在做做样子而已,更有可能他根本就是存心不良。
一个能伤害像他妹妹这么天真可爱的男人绝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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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爱情家家酒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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