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前跪拜行礼。「草民见过大人。」
「师爷,他们是什么人?」
师爷行礼如仪的禀告,「启禀大人,这几位都是米行的老板,特地来求见大人,是有要事请求。」
「都起来说话。」徐知府兴致渐渐高昂。
一名脑满肠肥的男人搓着两手陪笑,「大人,我们这几间米行放在仓库里的白米在这次水患中侥幸逃过一劫,这可是老天爷赐给我们赚钱的机会,趁着现在外头物资缺乏,呵呵,我们是想请大人同意把米价提高。」
「是啊!大人,这个时候正是赚钱的大好良机,只要提高个几倍,就可以把大家的荷包塞得满满的,反正每个人都要吃饭,不怕没人买。」另一个咬着烟斗,浑身铜臭味的男人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
第三个人把玩着挂在胸前黄澄澄的大金牌,好像很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大人,草民们不会忘记你的功劳,自然会分给你一份,比当官好赚多了。」
徐知府吞咽一下口水,「真的?」
「只要大人同意,包你吃香暍辣的样样有,细姨还可以娶好几个。」三人轮流游说,说得他是心痒难耐。
他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了,「没问题,两省总督已经死了,在这儿就属本府的官位最大,只要本府点个头,还有谁敢多话。」
师爷不忘谄媚,「大人,到时候可不要忘了学生的好处。」
「哈哈……那是当然了。」徐知府就像三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在那儿笑得阖不拢嘴,大作发财梦。
几个米行老板早猜到有钱能使鬼推磨,打算开始大展鸿图。
「大人既然答应了,可得打铁趁热,马上贴出告示昭告百姓,以后等着收钱就够了,哈哈哈……」
徐知府以为大事底定,笑得肆无忌惮,可是当白闪闪的剑尖「唰!」的一声,抵在他的喉咙上时,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呃……啊……战、战戎……你……」
其它人见状,惊骇地跳得远远的,就怕遭到池鱼之殃。
师爷手足无措的惊声尖叫,「总捕头,你这是干什么?刀剑无眼,小心别伤了我家大人。」
「光是我刚才听见的事,就可以先斩后奏。」战戎相当痛心,难道当今朝廷真的找不到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吗?如果今天没有发现,那么一旦抬高米价,无疑是雪上加霜,不知又会害死多少人。
徐知府先下手为强,免得气势落入下风,对自己不利了。「战戎,你不过是个京畿总捕头,也敢管本府的事!」
「徐大人,你可知朝廷律法中,官商勾结是要判什么罪刑?」
他拍案而起,「你是在教训本府?」
战戎一脸不卑不亢,「如果有必要,下官只有犯上了。」
「你敢!」徐知府努力仰高脑袋,才能看见他的脸,气势自然矮了半截。
「要是徐大人再执迷不悟,下官只有面奏圣上,请圣上亲自裁夺。」
师爷皮笑肉不笑的帮腔,「总捕头,你何必跟我家大人过不去,既然你都听见了,有钱大家赚,我相信大人也会让你分一杯羹的。」
「住口!」战戎愤吼,「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徐知府当场变了脸,「战戎,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下官从不喝酒。」
「你……」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战戎一一掠过三名米行老板,在他严苛的注视下,各个像只缩头乌龟。「还有你们,要是让本官发现你们私自拾高米价,就马上请你们到牢房坐坐,好好反省自己犯了什么过错。」
「是、是、是。」三人猛擦着冷汗,点头如捣蒜。
他沉声一吼,「还不走!」
三人脚底像抹了油,跑的比溜的还快。
「你、你给本府记住!」徐知府拿他无可奈何,只有撂下狠话过过瘾。
战戎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底,旋身步出厅堂,还能听见徐知府在背后叫嚣怒骂,可是心情却很痛快。
现在他终于了解为什么听到自己要辞官,敖俊的反应这么强烈,以前的他从没想过越权干涉与自己职务无关的事,只想把分内的工作做好,便以为是尽忠职守,却不知非常时期要用非常办法,他也可以为老百姓做事,这种感觉真是笔墨难以形容的。
敖俊说得对,他不能辞官,想帮助黎民百姓还有一种方式,就是从旁监督官员们有无不法情事。
尾声
十几辆满载货物的粮车在数名壮丁家仆的押送下来到破庙,聚在这里的难民比前些日子还多,不过大家脸上多了笑容,对未来也有了希望,人人相互扶持,共同渡过这个难关。
敖俊狐疑的出来察看,瞥见从粮车上跃下的小姑娘,一阵惊喜,几个大步就跨上前,给她一个熊抱。
「丫头,怎么会是你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宋苹侬从他胸前抬起小脸,「还不是因为你和敖婶婶的义行已经传遍开来,我只要跟着难民走,就保证能找得到你们。」
「你出府有跟义父报备过吗?」他头一个想到她的安全。
说到这个,她可是连尾椎都翘起来了。
「那是当然的了,而且还是爷爷派我出来的,他说我已经长大,该出来见见世面了,于是要我带一些人押送粮食来给你们,顺便替你照顾这些难民。」
「替我?」
她压低音量,「对,爷爷说主公那儿需要你,要你尽快赶去帮他,」
敖俊目光一敛,「我明白了。」
「敖叔叔,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看你胡碴又冒出来,脸颊也瘦了。」宋苹侬心疼的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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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贼作夫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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