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啼笑皆非。「你几岁了,还撒娇?」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跟人撒娇过,妳可是第一个,有没有感觉到很荣幸?」穆廷皮皮的笑问。
我可怜的孩子……
蕥儿浑身一颤,回头看着墙角,受到很大的震撼。
难道她是贝勒爷的……
「妳到底在看什么?」他偏着头颅问道。
小嘴张开又闭上。
这教她该怎么说才好?
「贝勒爷……呃,你有想过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吗?」蕥儿试探的问。
他脸色一凛,「想过。」
「那、那如果她已经不在人间了……」
「我相信她已经死了。」穆廷脸上没有多少悲伤,只有木然。「因为索东珠那女人绝对不会让她活在这世上,好有朝一日出面揭穿她的谎言。」
蕥儿心中凄然。「贝勒爷……」想不到他心里有这么多的秘密,却只能永远埋藏着。
「十五岁以前,我一直相信她是我亲生的额娘,从来没有怀疑过……甚至我这个当儿子的都可以为她死……」
廷儿,额娘好爱你,你爱不爱额娘?
孩儿当然爱额娘了……
可是额娘好寂寞好空虚,你阿玛有别的女人,不要额娘了……
孩儿要额娘,孩儿绝对不会喜欢别的女人……
真的吗?额娘好高兴……
额娘……
廷儿,抱抱额娘吧……让额娘来教你……再也没有人比咱们母子更亲近了……
回想起过去的事,他倏地捂住口,不让自己吐出来。
「贝勒爷,你怎么了?」见他忽然脸色刷白,蕥儿着急的问。
穆廷做了几个深呼吸,忍住呕吐的冲动。「我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丑陋肮脏的事就觉得反胃。」他不能告诉她,怕看到她嫌恶的表情。
「我倒杯茶给你喝。」
撑起上身,就着杯沿啜了一口,压下喉间翻滚的异味,重新躺了回去。「不要走,在这里陪我。」
他的无助和脆弱触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好,你快睡吧!我会在你身边陪你。」这样的贝勒爷让她好心疼。
「不要离开我。」穆廷阖上眼皮,轻喟着说。
蕥儿不禁一阵鼻酸眼热,轻轻的偎了上去,虽然知道自己力量不够,但她想保护他。
「妳也是对不对?」她瞅向垂泪不语的魂魄无声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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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大雷雨让暑气一扫而空,几个在花园里散步的女眷赶紧躲到廊下避雨,有的奴才忙着打伞,护送正要出门的主子。
「小哑巴!」
蕥儿下意识的回头,见到贵莲快步走来。
「妳来得正好,侧福晋突然想吃密云小枣,要妳马上出府去帮她买。」将手上的油纸伞硬塞到她手中,好像那是烫手山芋。「碧春茶楼卖的才行,如果是别家的,侧福晋可不吃,快去快回。」
她张嘴想说话,又想到不能开口,赶紧将话咽了回去。
「还杵在这儿干啥?快去!」贵莲赶苍蝇似的催促道。
看着油纸伞,她在心中轻叹,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踏出敬谨亲王府,雨势没有减弱,还雷声大作,不时夹杂着闪电,蕥儿被吓了好几次,她连忙躲进一户人家的屋檐下,这时脚上的鞋袜都湿透了。
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大雨似乎不会这么快停歇,街上没见到几个路人,冷冷清清的。稍作歇息,蕥儿再度撑起伞走进雨幕中。
街道另一端,一辆豪华马车由远驶近。
布帘被掀开一角,探出一颗戴着瓜皮帽,长相清秀的头颅。
「雨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真是扫兴……咦?」他极目望去,认出走在约莫几尺远距离的女子背影,那圆圆润润的身形很好认的。「那个不是蕥儿吗?」
再多看一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裕公子对同车的伙伴,也是这辆马车的工人笑了笑,「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不介意多载个人吧?」
不等对方回答,他又探出头去,使唤起坐在前头驾驶马车的侍卫,好像他是自家的奴才。
「快一点、快一点!赶到她前面去--」话还没说完,却瞥见有个男子从巷内钻出来,趁四下无人,一把捂住蕥儿的唇鼻,然后将瞬间昏迷的她拖了进去。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当街强掳良家妇女,真是卑鄙!」今天要是他没刚巧经过,蕥儿不就完蛋了。
说着,裕公子翻身跳下马车,见义勇为的追上去救人。
「不要跑,快把人放下!」
扛着用麻袋装的重物,男子跑得不够快,也没想到会事迹败露,在小巷中钻来钻去,见对方穷追不舍,只得将到手的东西丢下逃了。
他追得气喘如牛,也淋成了落汤鸡。「有种别跑……可恶!」呼、呼,幸好把人救回来了。
飞快的解开地上的麻袋,里头的人果然是蕥儿。
「怎么叫不醒?」可能是被下了蒙汗药。「算了,先带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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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心悸让穆廷坐立难安。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穆廷搁下书卷,心神下宁的跨出书房外,「蕥儿!蕥儿!」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他很快的找遍颐和院的每个角落,也都没见到她。「该不会在膳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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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不爱我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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